发现了这个问题之后我又联想了一下,如果这几天宛儿没在张婷婷家住,而是在寝室住,那会怎么样?
想到可能发生的后果,我这火噌一下子就上来了。管你是什么东西,变态玩意儿,半天在寝室溜达吓唬宛儿,幸亏第二天我就带宛儿去庙上了,要不然会不会也发生王倩这事儿?还让王倩穿宛儿的睡裙,次奥!这些我都没往深了想,要不是今天这刀子出现在宛儿床上我想都不会想这些事儿!
大婶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刀子能出现在宛儿床上,大神儿又不是万能的。哪能啥都知道,这时候张婷婷回来了,看到了大婶手里的刀,气喘吁吁的指着这刀:“就它啊?找着了?我白跑一趟!”
我逗她:“没事儿,当锻炼身体了。”
张婷婷平复了一下呼吸,反驳我:“下次让你锻炼身体!”
大婶还对这刀耿耿于怀,又征求了一下王倩她妈的意见,又一次强调,这刀真的看不出问题来。
王倩她妈哪有主意啊,赶紧给她爸打了个电话,问问王倩她爸咋整。王倩她爸在电话那头说:“那要是老闺女说是那就是呗,那应该错不了,要不然找卖刀的问问,看能不能问出点啥来。”
我心说叔儿,你可真实在。你要是这么去问我保你啥都问不出来还容易挨揍,谁知道你是干啥的啊!某些少数民族你以为那么好惹的呢?我这绝对不是贬义,相对于一盘散沙的汉族人,我真觉得现在只有那些少数民族还仍然保留着民族自豪感了。
我对王倩她妈说:“姨,还是我去问吧!我知道地下通道,我叔去了别让卖刀的误会他是来找事儿的就不好了!”
王倩她妈一听,也对,她爸那嘴笨,脾气又犟,要真是这刀有问题,她爸非得跟人家干起来不可。于是就点点头,对我说:“那你去了好好跟人家说,别吵吵啊!”
宛儿很明显放心不下我,要跟我一起去,我没让。不是说我怕有什么事儿发生,而且没有那个必要,我又不是干仗去。
地下通道离宛儿的宿舍并不太远,平时散步,不到十分钟的路程,今天有事儿,我走得快了点,五六分钟就到了。
那群少数民族人还在,而且地上还是用红布铺开,上面放着各种武器。也可以叫做工艺品,或者管制刀具,只不过后一个词不全面,因为此刻卖货的人手里正拿着一把弩。不去拦路抢劫都屈才了。
我装作要买货,左看右看。那人也不吱声,也不理我,自顾自的摆弄手里的弩。我挑了半天发现每一把都挺精致的,都要比王倩买回去那个卖相好,不过话又说话来,每一把都瞅着华而不实,一看这钢就不如王倩那把,我不识货,但是我看王倩那把刀的材质不比高速钢次。
我装作没挑到满意的站起来,那人一见我站起来,知道我没挑到相中的,问我想要个什么样的?普通话很生硬。我对他说,我想买个好钢的,那人一指地下这些,说:“这些都行,都是好钢,不生锈!”
靠,不锈钢多软啊!我摇了摇头,跟他说:“我上次路过你这儿的时候看见你这儿摆了一把diy的狗腿子,怎么没了呢?”
那人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的意思。那把刀只不过有点类似狗腿子而已,但是比狗腿要直,而且要小,我这么说,其实就是装大明白。我拿手比划了一下,又形容一下那把刀的样子,那个人总算想起来了,很开心的跟我说:“你说那把刀啊,那刀用的是好钢,比这些都好,不过就做出来那一把,就没材料了。而且那把刀样子不好看,卖了好久才卖掉,都不想要了!”
我装作很惋惜的样子:“哎呀,我上次没带钱,没赶上,这事儿整的。那刀放识货人眼里那确实是把好刀,那是你自己做的吗?”
那人摇了摇头,“不是我做的,是我弟弟做着玩的。”
“那你知道是用什么做的吗?”我追问道。
那人神秘的凑过来,跟我说:“看你也是识货的,那材料是我弟弟在收废品的人手里买下来的,你猜是什么?”
我心说我哪知道啊,我实话实说:“不知道!”
那人也没指望我知道,告诉我:“我弟弟说,那块废铁是一块炮弹皮…”
我脑袋嗡了一下子,五雷震山响!这五个字一下子浮现在我脑袋里,真tm对上了!这刀以前还真是会响儿的,而且威力还不小,难怪那没脸子起了个这么霸气的名字。
我又闲扯了几句,并说好下次要是有这么好的玩意给我留着啊,心里却想,这么邪性的东西祝你自己留着玩吧!挥手跟那个哥们拜拜,那哥们还恋恋不舍的问我要不要随便挑一把,给我打五折…
我回到王倩的寝室,看寝室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了,而且王倩她爸也在屋子坐着,那把刀就拿在他的手上。看我回来了,张婷婷先开口问我:“咋样?问出什么不对劲儿的了吗?没跟人家干起来吧?”
我笑着跟她说:“你希望我鼻青脸肿的回来啊?我还真问出来事儿了!”
这下他们来了精神,都追问我,让我赶紧说,我从她爸手里把那刀拿过来,放手里掂量,说:“这东西还真能叫五雷震山响!你们知道这是啥东西做的不?”
我瞅了一圈,宛儿对我说:“少废话,快点说!”
就她配合我,“这东西没做成刀之前是炮弹皮子,是那个卖刀人的弟弟从收废品那里淘弄到的!”我一指王倩,“你点正,卖不出去的玩意你都能给买回来。”
王倩没理我,对着大婶说:“婶儿,这下对上了吧,你赶紧给处理了吧!”
那大婶一听这回还真对上了,也不再坚持她的看法了,让王倩她爸去买一个搪瓷盆,买一捆黄纸,买三尺红布,再买一矿泉水瓶高粱酒。买好之后就要处理那清风的真身。
她爸出去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问大婶:“婶儿,你说还会不会有什么东西了?”
大婶说道:“这回没了,啥东西都没有了!”
我把宛儿那天晚上见鬼的事儿稍微修改一下说了,没说的那么恐怖,着重强调一下数量问题,根据宛儿后来的回忆,那天晚上有三个在地上晃悠的,让宛儿送走了一个,让黄天酬吃了一个,那应该还有一个才对啊。
也不知道大婶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的,一问到关键问题,她必然会打马虎眼,要不是她之前露的那两手,我真要当她是骗子了。她只是含含糊糊的说,可能是让缠着王倩这个没脸子给招过来的,现在这个没脸子已经被处理掉了,那两个也不会来了。我咂咂嘴没吱声,心说不是两个,最多还剩一个。
怕我对她的说法产生怀疑,还给我举了个例子,“没有家鬼哪来的外鬼?”
次奥,这恰当吗?那没脸子怎么就上升到王倩的亲戚了…还家鬼!
我问大婶:“婶儿,你会不会写符?能不招这些没脸子的符!”
谁知道那大婶摇了摇头,“符我会写,但是压不住这个,人要是倒霉的时候,火力就会低,火力太低了,啥符都不管用。”
我又想起宛儿的那串佛珠,问她:“那宛儿的那串佛珠能不能起到辟邪作用?”
那大婶点点头,肯定的说,“这肯定能,开过光的就有灵性,你不是说这是一个老法师给你的么,人家平时修行用的佛珠肯定灵!你想办法给补救一下,那佛头要是丢了就再买一个,这东西好配,然后拿庙上再开一遍光。”
我又和大婶唠了一些没有用的事儿,快到中午了,王倩她爸才把东西买齐。大婶把那刀用红布包上,双手合十叨咕几句,然后把黄纸拆开铺在盆子底,把红布包着的刀放在黄纸上面,然后上面再用一层黄纸蒙好。端着就要出去,宛儿心眼快,一下子就叫住了大婶,开玩笑,要是这么走出去谁还敢在女寝住了,得回王倩她爸刚才拿回来的时候是放在黑色塑料袋里面,别人只能看见一个盆子,没看到红布和大黄纸,要不非吓坏了不可。
宛儿问大婶可不可以用东西给这盆子蒙上,大婶说倒是行,不过蒙那东西就不能带回来了,一会得一起烧了,宛儿掏出那条王倩出事的时候穿的睡裙,用它蒙住盆子。
王倩看到那条睡裙比看到穿过的内裤被我发现都尴尬,脸一下子就红了,都红到脖子了,我低着头没敢看她,怕让她更加尴尬。
我们一行人就匆匆的走出寝室。在学校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就是学校后面的小树林,这里偶尔会有刚处对象的人来溜达,不过不多,因为这条道人少,而且以前还发生过女生在这里被保研的事情,所以平时很少见到人。
大婶找了个宽敞的地方,把上面盖着的黄纸拿下来两张铺在地上,把盆子放在上面,然后就把那瓶子散酒拧开,我们都没想到她拧开装散酒的矿泉水瓶之后自己先喝了一大口,然后就哈哈开笑,笑的让人毛骨悚然,大婶把我们都给笑毛了,才停下,开口说道:“我、我、我是报、报、报马。黄、黄斑斑…大、大、大教主让我来放、放、放火雷…”说完就掏出打火机,把盆子里面的黄纸点着了,呼的一下子,火苗就窜挺高,比那张收池符易燃多了!
黄斑斑,也就是大婶,把剩下的酒全倒在渐熄的火苗上。火苗又窜了起来,我插嘴问一句,那睡裙什么时候烧,黄斑斑说话磕巴,拿手一指火盆,我顺手就扔了进去。
真丝睡裙烧着了一股烤鸡毛味,黄斑斑好像挺喜欢这味道,深呼吸了好几口,然后意犹未尽的跟我们告别。这时大婶恢复正常,笑道:“我家教主是真生气了,本来那酒我是准备送它上路的,没想到让传堂报马给放火雷了。”
这就叫火雷?那当初买汽油好不好?
我把想法告诉了大婶,大婶笑着解释:“你以为五雷轰顶是天上劈下来的五雷啊?金雷有可能是刀枪伤,水雷有可能是被水淹,火雷就是让火烧,…五雷不是天上那五雷,而且劫数应在哪个五行上,这才是仙家说的五雷呢!”
事情到了这里就告一段落,宛儿的寝室再没出现什么异样的情况,不过王倩没等念完这个学期就休学了,因为不知道谁把她的那些事儿传了出去,整个系都知道她每天晚上和鬼xxoo,都在背后议论。
顶不住巨大的压力,王倩休学半年。寝室里面就剩下宛儿和张婷婷。再开学的时候王倩竟然蹲了一级,并且换了专业,自然不和宛儿她们住在同一个寝室。渐渐的,就和宛儿还有张婷婷不再来往,没了联系。
后来我带宛儿又去了一次极乐庵,找到了法心法师,就是送给我佛珠的那位老法师,把事情跟她说了,她没给我们佛头,而是又从手上取下一串佛珠送给了我们。并且让我们把那些散珠好好保管。
我把发生的事情跟老法师说了,老法师只是念了声阿弥陀佛就不再说话,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宛儿一直戴着后来的那串佛珠到大四毕业,在收拾行李准备各奔前程的时候,王倩过来送宛儿,并且跟宛儿说了两件事儿,第一件事儿:宛儿丢了的那颗佛头,王倩在张婷婷的脖子上发现过,不过张婷婷没承认。后来就发生了王倩事件泄密,王倩说她知道这事儿是谁说出去的,只不过不愿意追究。人在做,天在看。第二件事:那把刀是王倩和张婷婷一起溜达的时候买的,而且是王倩跟张婷婷说过她总好作恶梦之后,张婷婷建议她买回来放在枕头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