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蕴一时无语,他的的确确还有许多的事要做,就算以后他把她带在身边,但也难保不会有分身乏术的时候。
“我知道你能力强,但谁能保证没个万一的时候?何况我是一定得成为卿家族长的,要不然我对不起卿岳,也对不起卿家,如果我连这事儿都做不好,我将来又怎么去东硕,去做我自己的事?”
秦芳实话实说着自己此刻的困境:她是有任务的人,只因为担当了卿欢的身份,又不肯为侧妃才把卿家弄到这个地步,虽然事出有因,但到底她是推进的一环,否则按照原主的个性,这会儿只怕原主是香消玉殒,卿家虽然有些是非,却也不至于是王府被连锅端…
而最最关键的是,她不可能什么事都指望着苍蕴吧?虽然他很强,也乐意帮自己,但,她也必须有在这个时代具备生存下去的能力才行!
“去东硕,做你自己的事?”苍蕴嘟囔着这句话,眼瞧着她。
“对啊,你知道的,我是秦芳不是卿欢,所以,把卿家搞定之后,我得忙我自己的事。”秦芳说着耸了肩,当初她就说过自己会去东硕的。
“我还以为你去东硕是找我,现在看来…你要去那里忙什么?”
秦芳看着苍蕴好奇的样子,扭了下嘴巴,没有吭声。
那是她的任务,是她现在完全不能说的秘密。
“好吧,我不为难你。”苍蕴不是傻瓜,看那样子就知道秦芳是不打算说的。所以也不为难她。只是他脸上有着一些忧色:“不过。就算我现在教你,只怕也来不及,毕竟武功的修行在自己,你虽然体内有强大的内力,但那内力并非是你的,你未必就能驾驭它,所以…”
“这个我明白,但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秦芳一脸期待的看着苍蕴:“你就教我吧,我相信自己应该可以的。”
苍蕴抿着唇,没有言语的看着秦芳脸上的期待,心里有些翻腾。
那股内力虽然不是纯粹的生之力,但因为有它的存在,自己的那套功法恰恰可以和它共鸣相生。
他确信自己只要教她法子,她定然可以操控那股内力,只是那就意味着有三件事,将在这一刻被定下来。
一个是,她会在每一次的使用之后。要靠自己的功法中和来帮她压制反噬,否则。她会痛,会死。
一个是,他一旦教会了她使用真经的心法,就等于是代师授徒,若是师父能接受倒还好,若是不能…她必然会被师父毁去。
当年的陆婠儿,还是师父寻来的徒弟,只因为世间只能有一对生与杀,师父便生生的让她去赌命,他真得没有把握师父会接受她,而且,虽然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姬流云的内力会在秦芳的体内,但,姬流云可是天生的阴脉,师父是有九成的可能,依然选择师弟的。
而第三个…因为,第一第二的两件事,秦芳就只能跟在自己的身边,因为只有自己才能保护她,给她安全,免得她会被师父给一掌打死。
所以,他会因为秦芳将和自己这辈子不能分离,而愿意教她,可问题是,她会乐意吗?特别是,她还要冒诸多的风险…
“你倒是说话啊!”眼看苍蕴盯着自己就不说话,秦芳再一次的伸手扯了他的胳膊,一脸小孩子撒娇要糖果的表情:“苍狼,你就教我嘛!”
一声苍狼,叫的他心漾也叫得他惆怅。
“让我想想。”看着那张撒娇的脸,苍蕴有些为难地扭了头。
他此刻真的很想教,因为只要教会了她,她就必然要在自己身边,再也不能离开自己。
他的自私真的很想让他如此做。
可是,她是没有安全的,没有自由的。
况且,她不是卿欢,她是秦芳,她是一个有着太多秘密与想法的女孩子,她又怎么可能会留在自己的身边?
纵使自己是优秀的,纵使自己有足够的自信获得她的青睐,可未来呢?
为了达成世代的梦想,为了不让自己受过的痛白白付出,他的内心早已丢开了情,装着的只有他的野心,他要的世界。
他曾轻视男女之情,他曾看淡所谓的婚约相守。
所以没有犹豫的起誓,更以为自己的人生根本不需要什么动心与动情。
然而现在,他却发现,他动了心,动了情,他在乎着一个女孩,恋着她,挂着她,想给她美好的未来!
可是…未来…自己有吗?
“你…有这么为难吗?”秦芳在苍蕴的身边敏锐的感觉到属于他的纠结,烦躁,甚至有些忧伤。
可是这些词汇极少出现在这个自负骄傲又嚣张无赖的男人身上,所以秦芳第一时间认为是自己解读错了,而第二时间则修正为,是教自己的这件事可能牵扯了什么…
苍蕴扭头看了她一眼,吐出了一个字:“有。”继而不等秦芳反应,竟是身子向前一翻便直直地从灯塔上给跳了下去。
“啊!”秦芳本能的惊吓到捂嘴,虽然她清楚他很厉害,这种事对他来说应该是小事一桩,可是看着他跳下去的那一瞬,她还是心头一紧地被吓到了。
而这个时候,敖卓也已经爬到了灯塔的最高之处,他本来是要招呼两人的,却恰恰看到那个高人就这么跳了下去,眼神下意识的顺着那个身影下去后,自己的嘴巴就咧了一下,脸上显过一抹无奈之色。
昨晚,他也耍帅的跳过,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跳下去时,他付出了多少内力来保证自己的安全,而落地时。又扬起了多少海砂。踩出了多深的砂坑。
可是人家呢?却轻飘如棉。落到底下也不过浅浅的两个脚窝,只这一手,轻功就真真切切的摆在那里,高他可不是几倍那么简单。
倘若昨晚他就明白这位本事如此高,他也不会不甘心的再去二道,更不会被人家震到封住穴道,当了一晚上的脊兽,看两人僵硬的睡姿。更不会在大清早自己打瞌睡的时候,被人从屋顶拎下来,在海边威胁一通了。
“哎!”
想想早上被威胁的那些话,敖卓就发现,自己必须得赶紧得到那海神之书才行,可是要得到,自己就更得先伺候好这对变态的主仆,要不然他不被卿家大小姐的巫术给弄死,也会被这个高人侍卫给打死。
“你来了?”听到身后的叹气声,秦芳扭头就看到了一脸悲切之色的敖卓。下意识的说到:“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敖卓闻言表情更加的发苦:“你们的书上有个词。叫井底之蛙,我昨晚,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秦芳一下就明白某人这是被苍蕴给打到丧失了自信,可她又不能说你输给天下第一剑是正常的,所以她冲敖卓一笑:“这个世界,很大,大的远不是我们能感知与认识到全部的,也自然不会存在真正的顶峰,所以,学无止境,继续努力喽!”
敖卓闻言看着秦芳一脸受教的表情,随即竟认真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会继续努力的!”
秦芳当下冲他微笑,可敖卓却突然上前一步,一脸好奇的看着她:“那个,你的这个随从叫什么?”
秦芳一愣。
叫什么?她哪里知道啊!他们两个可没研究过假名!
“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敖卓看到秦芳发愣,以为她认为自己这是动了别的心思,赶忙解释:“我可没打算挖人,更没打算玩别的什么手段,我,我就是好奇,想知道这天下间,如此高的一位强者,姓甚名谁。”
秦芳的嘴角轻咧了一下:“这个,你还是问他自己比较好。”
开玩笑,她可不能说他是苍蕴,瞧瞧人家带着面具的样子,也知道是忌讳着真身显露的。
“我问了,可他没理我。”敖卓一脸被打击的表情:“我再三请教后,他叫我问你这个大小姐的。”
“问我?”秦芳很诧异,她没想到苍蕴一个太极拳就把人推到了自己的跟前。
“对啊!你就告诉我吧!”敖卓说着竟然拱手折身,一脸求教的真诚,倒把秦芳憋的嘴角一抽再抽后,挤出了一个名字:“悟空。”
“什么?”
“他叫‘悟空’。”秦芳说完是迅速地转头溜进了屋内,留下屋外敖卓愣了好半天才咂嘴感叹:“好名字,好气魄,果然是高人的名讳。”
屋内,秦芳捂脸。
问她名字,她能说什么?
随便起个阿猫阿狗的,她怕人家嫌弃,说的高大上了,又万一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最后忽然想到小时候看过的光影和书籍里,关于那个孙猴子的神通广大与牛逼哄哄,她果断拿人家的名字来充数了。
毕竟人家是齐天大圣,大闹天宫外加七十二变的斗战胜佛,按给他当个称呼,倒也不亏着他。
一个时辰后,午饭送来,苍蕴也悄无声息的回来了。
秦芳见他双眼依旧有着纠结的惆怅,便干脆做了哑巴不问,到了下午,敖卓则按照和卿家约好的,带了一队人马陪自己前往卿家族地签约去了。
当然,早已穿上侍卫服装的秦芳和苍蕴自然是混在里面的。
“为什么,给我起个和尚名字?”队伍朝着边界行进时,走在整个队伍的最后两人,在小声嘀咕。
“顺口编的。”秦芳悻悻一笑,看到的却是苍蕴那不信的眼神,当下又说到:“其实这和尚很厉害的,我打小听过的故事里,就属他最威风,上天入地,七十二变,无所不能,他大闹过天宫,也被压在山下过,最后护着唐僧西天取经,成了斗战胜佛,总之很传奇。把他的名字给你,你不吃亏。”
苍蕴闻言狐疑地扫她一眼:“唐僧是谁?”
“他师父,没武功的唠叨和尚,却偏偏能克住他。”秦芳说着兴致勃勃的讲起了孙猴子被经箍咒坑害的事,而苍蕴的眼里却透着一抹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