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生命是宝贵的,秦芳不会圣母的心软,却也不会漠视生命的诉求,更何况说到底她也是为了自救才把这个女人拖下了水,却不曾想,拖出了这么一个让她意外的故事。
她点点头轻声而肯定的说到:“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救你,但我也希望你自己,有些运气。”她说完也不向叶芳菲解释什么便起身走了出去。
“立刻带我去见你家相爷,我有急事找他!”秦芳说着看了看那边在大火下被映红的天色,随即迈步跟着门口立着的门子穿院而去。
“什么急事?”此刻天一蒙蒙亮,心焦的叶正乐自然不可能睡着,但也因着在屋内焦躁去了外衣,听着惠郡主说有急事相见,只得穿戴了外袍匆匆出屋询问。
“小姐的情况不大好,我怕,再不输血撑不到你说的什么高人来,所以我得给她输血。”秦芳开门见山:“如果您和贵夫人都不愿为自己的女儿献血的话,那恐怕你得找上十几二十个人来,让我试试谁的血和贵小姐有缘,若能遇上一两个,便是小姐命不该绝,可若遇不上,你们又不肯相助的话,那她死了,也真不能怪我!”
叶正乐一听不用自己的血也有救的可能,阴黑的脸上立时有了精神:“要人好说,我这就把府上的人召来…”
“你府上的要招,也得招外院的,至少两日内没和你家小姐接触,没到过这院落里来的才行!我可不想给你家小姐救治时,又把毒送回了她的体内!”秦芳当即要求着:“还有,送来的人,不能身体孱弱,不能正在病中,哪怕是身体倦怠都不成,哦,还有,女子正值葵水的也是不成!”
“要个人的血而已,怎么这么多要求?你这不是生生减少可能吗?”
“减少可能最大的就是你们这为人爹娘的,你们不出来,我只能从别人那里找合缘的,而这些人如果无有这些要求,随便的撞了缘,看着是用了,但很可能我用了他们的血后,你女儿也得死,到时候,你不是又得寻我的麻烦!”
叶正乐看着秦芳振振有词的样子,只得转头冲身边的跟随言语:“听见郡主所言了吧?还不快去!”
那随从答应着离开,秦芳又开了口:“还有…”
“还有?”叶正乐当即盯着她:“你又有什么要求?”
“我先前说了,一只刚刚宰杀掉的羊,哦,最好是刚杀完放了血就送来,不要开膛剖肚,另外几张大小不一又十分结实的木桌,还有一些干净的棉花,一坛子酒,以及两双干净的筷子,就先这些东西吧,弄好了立刻送到小姐那房前吧!”秦芳说完看他一眼:“我可是在救你的女儿,态度可好点!”
秦芳说完是返身就走,那叶正乐对这些东西本有诸多疑问,却被秦芳这么一句话给噎住,当下也只能赶紧叫人去准备。
秦芳回到了屋里时,叶芳菲正在呕吐,她上前帮着拍了拍,又给灌了些水让她排毒后,自己说着还得等相国准备东西,人就在一旁的床榻上闭眼假寐。
半个时辰的光景,外面有着各种动静,大约一刻钟后,有人叫着说东西都准备好了。
秦芳这才出去验看。
确定了桌椅木架够结实后,她叫着人用泡了酒的布蒙脸,送了那些大小不一的桌子进去叠了罗汉,而后又拿了茶杯清洗之后,倒了烈酒进去,将棉花一个个塞成药棉泡在其中。
此时外面有了些熙攘,二三十个仆役被引了来,秦芳见状粗略的挑出一些看起来过小和过大的后,把其他的叫着排了队,随即拿着一块披帛立在了门口:“我每叫下一个,就依着队列进来一个,每个人进来后,就自己拿着披帛蒙住眼,我便会在你们的指尖上验个一二,若是有缘的,我会对你说候着,你就出来后,到那管家跟前站着,若我喊下一个,便是你与府中小姐无缘,便可离开了。”
说完这些,她关了门,把披帛放在一边,当即活动了下自己的右手,随即便把酒水倒了一些在手上,这才转身走到了叶芳菲的跟前直接捉了她的手:“会疼一下,忍着别动。”
她刚说完,手指就按在了叶芳菲的指尖上,她挤了挤才有一滴还带着些微黑色的血水渗出。
她快速的一抹,把棉球按在了她的指尖上:“自己按着吧。”说完她转了身,摊开手掌,将带血的手指一曲,涂抹在掌心,但见掌心一点光照后,做出了判断结果穿透到她脑中。
“O型”
这个答案让秦芳觉得很是幸运,至少不是什么熊猫血来刁难人。
随即她清洗了手上的血,叫着人一个个的进来,在他们蒙眼的情况下,捉着他们的手,在背后验血。
验了十一二个人,就找出了三个对口血型的。
秦芳叫着三人在一边耳房等候,就去催问那管家,她要的刚宰杀的羊几时送来。
刚问完,一个随从就带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屠夫抱着一只羊走了进来,而他们的身后跟着一脸疑色的叶正乐,显然不明白她要羊做什么。
“郡主,这羊放哪儿?”管家当即询问。
“桌上吧!”秦芳指指留在外面的一个宽桌,随即瞧看了那羊,再看到这羊的血口是切割在脖颈上后,当即询问那屠夫:“血都放干净了?”
那屠夫立刻点头:“放干净了,俺还把它倒吊起来,控了血呢!”
“给我那套厨房的道具来,大刀可以不要,几个小的刀,全部拿来。”秦芳冲身边一个妇人吩咐之后,一指那屠夫:“把它脖颈上的毛给我剃掉,别弄破皮!”
那屠夫一愣,倒也不敢耽搁的应声上前照做,在他剃掉切口两边毛发后,妇人也拿了三把刀过来,一把剔骨,一把片肉,还有一把扇形刮刀,秦芳一看这刀,眼前一亮,立时决定,过了这个关,她得去找刀匠,打几把顺手的刀来,要不然就那一把手术刀,也太将就了。
“行了,你让开吧!”看到毛发清理好了,秦芳立刻把屠夫打发走,当即手端着羊头在脖颈处瞧看之后,又把指头往里插入捏了捏,这才拿了那把剔骨刀,将就着它的尖尖,直接就在山羊脖颈的切开处再开一个小口,而后一刀下去开始分肉切羊了。
立时院落里瞧看的人都傻了眼,叶正乐更是开了口:“你这是干什么?”
秦芳白他一眼:“自己不会看吗?”
此时那屠夫小声嘀咕:“羊不能那么宰的,得从肚子那里剖开,那才省劲儿!”
秦芳闻言当即无语,她是来宰羊砍肉的吗?她是得去羊的静脉主血管来当输血的管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