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云飞下山之后,过了半响便有在外打探消息的外门弟子飞鸽传书到嵩山,禀报郑州城中有传言魔教今夜似有行动。
左冷禅看了传来的信息,心中冷笑不止。便召集了门中长老与亲信弟子于殿中议事。数个时辰后便有一行人自嵩山而下,见其相貌衣着,便是左冷禅等人。
过了日暮黄昏,天色便渐渐被黑色所笼罩,满天繁星中升起的那一轮弯月,仿佛就挂在嵩山顶峰那可柏树的树梢。嵩山派一切如常,仿佛没有从云飞哪里得知消息似的。
此时嵩山后山之处,在朦胧月色的映照下,却是有着一道道黑影行来。这些人都是身着黑色夜行衣,腰间背上都有利刃,这便是那魔教偷袭嵩山的教众了。
魔教教众行至嵩山后山之后,却不行动,原来他们是要等到凌晨之时,那时是人一天中最疲倦困乏的时候,也是警惕最低的时候。
此时月儿高挂,魔教之中似是分出几人,朝那嵩山派巡山弟子摸去,也不见有什么声响,那几个巡山弟子皆以倒下,果然是魔教之中的精锐老手,杀起人来不见有半丝声响。
待其拔出了巡山的弟子,便慢慢的朝嵩山派的驻地摸去,此时万籁寂静,没有一丝的声响。领头的贾堂主,心道:“嵩山派号称五岳之首,其掌门左冷禅是枭雄般的人物,守卫怎的如此松懈。”心头忽然转过一丝的不安,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冒险为之了。
待这贾堂主领了一部分人刚进入嵩山正院,忽然周围火把竖起,一阵喊杀之声。
“莫走了魔教贼子。”
“除魔卫道。”
“魔教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贾堂主心道不好,便喊道““中了埋伏,快撤快撤。”
嵩山派之人哪里给他机会,他们也不上去拼杀,只是隐藏在夜色之下朝院中放箭。
这贾堂主倒也狠辣,顺手抓起一个身旁的教众来做挡箭牌,只听嗖嗖嗖的几声,魔教在院中的弟子已是死伤十数精英,贾堂主见抵挡不得,便喊道:“以死人做挡箭牌,先退出院中再说。“说罢踢起几具尸体,纵身朝院外掠去。
待他出来店外,但见的火把无数,其间领头之人,便是那嵩山派的掌门,左冷禅。身旁随着的是嵩山派的诸位长老太保。
左冷禅说道:“贾堂主别来无恙乎,老夫在此恭候多时了。”
贾堂主嘿嘿了几声,也不答话,只是眼睛不住的旋转,似是在寻找逃命之路。
左冷禅见状说道:“你等若是束手就擒,或许还可放你一条生路,如若是不然,便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贾堂主说道:“嵩山派的左掌门啥时候便的如此婆婆妈妈的了。你我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呢?”说罢左手一扬,数枚暗器洒出。
左冷禅见其异动,又闻见一股腥风,便道:“大家小心这是魔教的黑血神针。”当下双掌齐出,掌风一震便将暗器尽数挡下。
贾堂主也没想几枚暗器,就将嵩山派诸人拿下,洒出暗器之后,便飞身朝左冷禅扑去。
左冷禅冷哼了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今日便叫你尝尝我的厉害。也是挺身而上,一手嵩山剑法施展开来,当真是大开大合,颇有横扫千军之势。
双方教众弟子也是战在一起,好一阵厮杀。
嵩山派本是以逸待劳,又得暗中偷袭,本是应该大占上风,但是魔教此次夜袭调动了许多的好手硬手召集的左道旁门更是不少,嵩山派一时难以获胜。而魔教弟子,本就是江湖之中的亡命之徒,此时深陷重围,心知若不拼命便只得任人鱼肉,也是亡命搏杀。而嵩山派的诸人出了门中的长老之外,均是束手束脚。
左冷禅说道:“想不到魔教的十大长老竟是来了四位,还有这么多的江湖左道魔头,我嵩山派还真是蓬荜生辉啊。”
贾堂主面色阴沉,身上已有几处伤口,虽是不重,但却流血不止。贾堂主无奈只与左冷禅且战且退,左冷禅见其有了退意,手中长剑更急,招招不离其周身要害。
此时魔教之中忽然闪出一人,手中暗器挥洒不断,还掷出一些粉物,当下靠前的嵩山弟子纷纷中招。
九曲剑钟震见状喊道:“好不要脸,竟然用毒。”
那人说道:“我本就不是什么名门正派。”
左冷禅瞅了那人一眼,心中一震,心道他怎么也来了。
口中喊道:“想不到堂堂的百毒门门主吴子鑫,竟也出这等小人手段,还入了魔教。”
这百毒门的门主吴子鑫道:“嘿嘿,左大盟主,我百毒门早就是魔教之人,你怎么现在才知呢?”
嵩山派弟子畏惧其毒,纷纷持剑而退,魔教教众趁此拜托了纠缠,往山下退去。
左冷禅喊道:“想走没这么容易。”有持剑直刺百毒门门主,这吴子鑫,相貌身材甚是猥琐,手上功夫更是差劲,见左冷禅挺剑而来。当下:“喊了一声救命,便往人群中钻去。”
左冷禅哪能再放其走,内息一提,一剑穿死上前阻挡的魔教教众,翻身便跃到吴子鑫身前。
吴子鑫:“妈呀。”一声随手散出一片毒雾,左冷禅屏住呼吸,左手遮面手中长剑,一剑自上而下的直劈下去,真有石破天惊的气势,眼见其就要被左冷禅毙命与剑下,却被一旁赶来的贾堂主救下性命。
左冷禅体内真气一阵,长啸一声。右剑左掌,以一敌二,缠住了二人。
三人拆了二十余招,吴子鑫身上便受了一掌一剑,这还是左冷禅恐其身上有毒,不然还得在受几掌。
嵩山派诸人见状也是纷纷扑身而上,但是魔教教众早已趁刚才之机,仓促布出了阵势,虽是不敌,但却也缓缓而退。
打斗之间左冷禅回头一看,见地上尸体遍布,心道:“魔教果然势大,被自家伏击,还能如此的拼杀,自己门下的弟子,却是与其差了一个档次,若是不云飞前来山上报信,这次非大伤元气不可。”
左冷禅见一时那不下二人,攻了一招,便抽身而退,撤退之间,顺手杀了几名魔教教众和江湖左道。退回到自家门人弟子身前。喊道:“所有嵩山派弟子后撤,不得追击。”藏于身后的左手却是打了一个手势。
贾堂主见状以为嵩山派唯恐两败俱伤,不再追击,便嘲笑道:“我以为左掌门本是人杰,现如今…”话未说完。
便听见左冷禅喊道:“放箭,放箭。”
原来左冷禅竟是在此埋伏了一批弓弩手,魔教之人当下措手不及,被射杀大半。
方才上山的百十人,此时只剩下二三十号。贾堂主喊道:“左掌门你好算计,今日你要赶尽杀绝么?”
左冷禅却不接话,吩咐道:“随我杀敌。”
嵩山派门人弟子,一拥而上。
这时魔教中人再无抵挡的心思,丢盔弃甲狼狈而逃。
嵩山派诸人紧追不舍。
狂追数十里地,终于在一处峡谷密林之处停下。
嵩山派托塔手丁勉喊道:“魔教的贼子终于力竭了么?还是觉得这山谷清幽,好做尔等的葬身之地。”
贾堂主回身道:“嘿嘿嘿,丁勉匹夫,你说的对,这山谷名为‘忘忧谷’,却是正好做你等的卖身之地。”
说罢,俯身向密林中一拜,喊道:“圣姑属下幸不辱命,将嵩山派诸人,引诱到此。”
话音未落,密林中便行出数百身披黑色锦袍之人手持火把。
只见中间一人身材娇小,面上蒙着黑纱坐于步辇之上。周围数位大汉,竟是魔教中新晋的几位长老,堂主。
此时嵩山派诸人,经过半夜的厮杀,又追了贾堂主等十数人数个时辰,此时早已经精疲力竭,见有涌出数百的魔教贼子,心中暗道:“不好。”
贾堂主又道:“嘿,武当派的那个小贼呢?怎么不见他的身影。前日夜里前去偷听消息,却不知早被发现,哈哈哈,尔等还自作聪明。当真可笑。”
那任盈盈微咳一声,说道:“贾叔叔,你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日后我会在东方叔叔前美言几句的。”
那贾堂主闻言甚是欢喜说道:“哪里辛苦,为圣姑办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老贾也是愿意的。”说罢又行了一礼,缓缓退了下去。
左冷禅虽知魔教圣姑亲临,但是却没料到,其父被某位之后仍有如此的权势,竟能率领如此之多的魔教精锐。暗恨:“自家还是大意了。”
说都:“这位便是魔教的圣姑任姑娘吧,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便有这般谋算威望,真是虎父无犬女,魔教贼子都俯首帖耳听命于你帐下。”
只听见银铃般的声音说道:“多谢左掌门夸赞,还有左掌门你也不必挑拨离间,此事是我东方叔叔亲自吩咐的,我也只能这般如此。若是你们早早投降了我日月神教,大家岂不美哉。”
“魔教的大门咱们自是不敢进去的,不过尔等的人头,我却是有些兴趣的。”托塔手丁勉说道;
任盈盈说道:“想必诸位也是宁死不屈的人物了,那便得罪了。只是不曾见到那江湖盛传的白马蓝衫客是何等人物,倒是想见识一番。”说罢素手一挥。
魔教中便蜂拥而上。
左冷禅喊道:“且慢动手。”
任盈盈说道:“怎么左大盟主改主意了?”
左冷禅哈哈笑道:“我左某岂是贪生怕死,向魔教投降之人?我只是想问,是谁出了这隐居入瓮的妙计。”
任盈盈说道:“这请君入瓮的妙计算不上,虽多也就是关门打狗之计。”
仙鹤手陆柏说道:“便先取你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