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焰妖麟...”
秦风没有在袁翰此刻疯狂的神情上面多关注什么,只是因为袁翰的提醒,让秦风猛然想起了那两头凶猛的拥有远古炎帝血脉的灵兽。
那种恐怖的五色火焰,是任何元尊以下的修炼者都无法轻易抵御的凶猛的火焰,如果能够有那两位的加入,想要解决掉袁城一众,便不是什么十分困难的事了。
之前秦风之所以只是施展灵阵困锁住袁城一众,不是想要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而是秦风现如今的实力,根本杀不死他们,就连想要重创的效果都达不到,利用‘招魂死灵阵’困锁住袁城一众,也只是为了自己逃离这一区域提供一些充裕的时间而已。
否则的话,也不至于在困锁住云沧海几人之后还要与吴老三约定比武,最后弄得一身伤痕累累。
“这是地址,看守怒焰妖麟的人一共是十三人,其中两人是我亲信,在我来之前已经以各种理由离开了那里,余下十人,相信以你的实力,不会让他们溜走。”
袁翰深吸了口气,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为秦风留下了困锁怒焰妖麟的地址,完成这一切后,袁翰冲着秦风深深一躬,转身离去:“我出来的时间已经太长了,若是再不与袁城他们汇合,恐会有猜疑。”
秦风望着袁翰逐渐消失的背影,微微摇着头叹了口气。
一个家族内部的斗争竟然会让一个人的心境有如此剧烈的变化,那些与自己流淌着同样的血液的人,就算闹得再凶,终究是自己的亲人,血浓于水啊。
可是这种权力的斗争,竟然会让兄弟反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想想先前袁翰为了活命,杀死自己的亲人时,就连气息都不曾有过半点变化,这要有多么冰冷的心才能做的到。
荒僻的东南地界即是如此,那遥远的妖界、浩淼的东海...
“哼唧...”
似乎是看出了秦风此时有些忧郁的心情,小怒焰妖麟轻身一跃到秦风的肩膀上,轻轻拽了拽秦风的耳垂。
“有时候我真怀念在隐逸村的日子,虽然经常被人欺负,还要经常被冰谷寒气折磨的要死要活的,但有一个对我无微不至的老爹在,那些烦心的事情都一扫而光。”
秦风摸着小怒焰妖麟的头,轻轻的诉说着自己此刻有些思乡的心情,声音中有些嘶哑的感觉,却是让这种压抑的氛围变得更加愁闷。
“现在虽然变得强了很多很多,甚至都快要追赶上老爹了,可我却更加孤独了,这两年的时间里,那些如同梦境一般进入我生命的人,一个个的离开,妤萱、小妖、老师、韵儿...”
“韵儿死的那个夜晚,我真的很害怕,很无助,眼睁睁的看着她为了保护我燃烧了灵魂,拼着永世不得轮回的代价,攻击鹰山,可是我呢,在他们面前就像是个泥人一样,我拼尽全力也无法对他造成半点伤害,我真的...”
秦风抿着嘴唇,生硬的停下了自己略带哽咽的话语,回忆着那一个让他时时刻刻都无法忘却的夜晚。
寒玥前辈在陨落前拼尽最后一点魂力施展出‘鸿蒙七幻印’封印住了鹰山老鬼,依照她临终前所说的,这个阵法的力量足以封印住鹰山上百年之久,这么长的时间足以自己与小妖修炼到足以匹敌鹰山的境界。
再加上鹰山被封印之前,又是被银焰妖圣拼死重创,到了‘鸿蒙七幻印’力量消散之后,合二人之力,杀死鹰山并不算什么困难的事情。
然而,就是这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人,竟然只用了半年时间就突破出来,甚至灵气都已经恢复到了元尊巅峰的境界,这可不是轻而易举能够办到的。
“难道是...紫翼...”
想到这里,秦风眸子中的阴霾情绪瞬间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浓的震撼之色。
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鹰山的事情处处透露着诡异,再联想到东青玄宗的巨变,那么将鹰山放出来的人,有很大可能是紫翼玄凰族的强者。
那个在凌焱圣者口中,站在仙域最顶端的强大种族,终于要出手了...
“这么快就要面对他们了啊...”
秦风微微仰起头,看着天空之上稀落的云朵,轻声呢喃起来。
小怒焰妖麟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秦风,安安静静的样子,不愿去打扰那个在心境陷入歧途的少年。
虽然年龄尚幼,但多少还是从自己父母那里了解到了一些寻常修炼者无法了解到的秘闻,其中便包括现在这个少年正在进行的心境上的磨练。
面对强大到根本无法匹敌的敌人,人们往往会产生恐惧的情绪,这种情绪一旦不能及时处理,那么很有可能会在以后的修炼中演变成心魔,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不慎,很容易因此丧掉性命!
“既然你们忍耐不住了,那么小爷不给你们点‘孝敬’,可真是对不起拼死救我的韵儿....”并未过了多久,秦风眼眸中略过一抹坚决,紧紧的攥紧拳头,在心底大声嘶吼。
小怒焰妖麟瞧见了秦风的这种转变,也不禁有些赞叹,这前后不过数十息的时间,竟然如此之快的破除心魔,也算是不错,而且能够面对那个种族...
“紫翼,哼,分明就是紫翼玄凰嘛...”小怒焰妖麟一挺小巧的鼻子,偷偷瞥了秦风一眼。
“小家伙,帮我护法,我需要半个时辰来恢复力量。”秦风盘膝坐下,双手一叠,缓缓进入修炼状态,双眸闭合的前一刻,开口叮嘱道。
“救下了你父母,姓袁的也该恢复差不多了,若是仍旧以这副身躯战斗,倒是蛮麻烦的。”
天空上,云团稀落,炽热的光线垂落到了下方茂密的丛林里面,阳光穿过那些枝蔓,在地面上映射出来片片光斑。
偶尔间,会有着清脆的轻鸣声音,极富节奏的声音令得这片丛林格外的安逸祥和,倒是那鲜有生命走动的区域里面,倒是有着极不寻常的气息散发出来,令着祥和的密林,透露着异样的阴森气氛。
黑蒙蒙的雾气只是漫过低矮的树木顶端,然后就像是固定在了那里一样,任由徐徐风气吹拂,也不曾散去,这里的阴森气象,正是从这黑雾中央地方散发出来的。
“喂,三哥,翰爷走也有四五个时辰了吧?”
在这黑雾里面,一位身着这华贵服饰的青年向着身旁那位身材壮硕同样穿着一样华贵服装的汉子开口问道。
听了青年的话,那位壮汉停下脚步,一屁股蹲坐在了倒下的粗壮树干上面,手中的长刀垂直插在地上,瞥了一眼密林深处,冷声笑了笑,道:“你急什么,袁翰不是说起码得十个时辰呢嘛,到时候天黑漆漆的,咱们走也方便,现在若是让那个几个兄弟察觉到,不是坏了翰爷的大计嘛。”
说到这里,壮汉话音略微一顿,四顾了一番,问道:“老六呢?刚才不是还在咱们旁边么?现在怎么人没影了!”
“嗨,你急个甚啊,老六你还信不过啊,可能是跑哪没人的地泻火去了。”华服青年咧嘴笑了笑,旋即露出了一抹只有男人才懂的笑容出来,“你不知道,这小子在镇子上看上了一女的,都已经绑了出来,正准备干事呢,结果被迹哥他们抓个正着,这不,七八天了,被那小勾出来的火气,始终没地方泻。”
“去你大爷的,这破地方哪来的女人给他泻火,别特么这蠢货把女人带过来了?”壮汉眉毛一挑,丝丝怒意浮现在眉宇间,丝毫不会怀疑,那位老六若是现在站在壮汉面前,这壮汉绝对能拎起长刀一刀劈死那货。
青年摆了摆手,示意壮汉消消气,道:“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带女人,那小子自己找五姑娘去了。”
“草,这怂货。”
壮汉轻蔑的一声冷哼,笑骂起来。
没一会儿,从后方的阴暗处缓缓走出来一道瘦削的身影,这人影刚刚出现,那位华服青年便嬉笑的挖苦道:“呦呵,会五姑娘的老六回来了,哈哈,射了射了几葫芦啊?”
“就他,能把装丹药的小瓶装满就不错了,是不是,老六!”叫老三的壮汉也加入了华服青年的行列,挖苦起来这瘦削的少年。
老六走到二人面前,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没,没,我就是四处看了一下,怕有野兽闯进来...”
“草,别特么靠老子这么近,都特么快过成人礼了还特么自己解决,恶心吧唧的离老子远点!”
嫌弃老六走的过近,老三脸上浮现起怒意出来,冲着老六的大腿就是一脚,将老六踹得后退了数步。
老六没有生气,反而是一副怯懦的表情,冲着老三点头哈腰的道歉:“呵呵,三哥,对不起哈,我立马就...”
话音尚未说完,便是瞧见两道快若闪电的剑影在华服青年与老三的面前划过,旋即便听得两声‘噗通’的倒地声。
“你不是老六...你是...你是...”
被划破了喉咙的老三一只手捂着脖颈,一只手死死的抓着‘老六’的裤脚,一双越来越无神的眼瞳死死的盯着‘老六’。
“我们...帮你卖命...为什么...”
“噗!”
老三的话尚未说完,又是一道闪电般的剑气略过,霎时间,老三的首级如炮弹一般脱落了身体,飞射出去。
站在原地的‘老六’一把扯下脸皮上的蚕丝人皮,露出了青涩的面容出来。
“你们不过是我的养的狗,生与死,哪有那么多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