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眉头一蹙,“可是凌氏集团刚刚经历危机,一时之间怎么可能还得上?”
残阳哂笑了一下,“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呵呵…这我还能不知道么?如果今天给,明天还,那还给个什么劲!我的意思是,不必着急让凌氏集团归还,而是要趁机说服凌氏集团投资火舞,这样一来,火舞就多了一位股东,有国服和凌氏家族的扶植,我想火舞崛起只在弹指之间…”
“这样合适么?”
残阳道:“当然合适,我这是为你打算!这五亿军饷你送给凌氏集团,是不准备要利息的吧?”
“这是当然!”
“这不就结了?如果凌氏家族在日后原封不动地将军饷返还,你一点好处都捞不到,而且你与凌家的距离又将拉远,但是你邀请凌氏入股,那就不一样了…”
蚩尤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是有那么点道理!”
残阳好笑地摇了摇头,“你呀!把握住,这一次可是你和射月破镜重圆的最好时机…”
二人交谈正欢,徒然间两人双耳轻动,“谁!!!”
断喝几乎在同一刻响起!
蚩尤身形一动,电一般掠向门边,嘎吱一声脆响,房门开启!
余光里,一抹黑影在右侧回廊扇动!
蚩尤偏头看去,已经不见踪迹!
刷——
「缩地成寸」施展开来,恍如瞬移,蚩尤两步抵达回廊尽头,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扫视左右,方才发现此处乃是公会货仓的后巷,正有十几名会员在此地收拾杂物…
注意到首席大长老的出现,十几名会员停下了手中动作。
“大长老!”
蚩尤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沉声问道:“刚才谁来过?”
“没有啊…”
“一直是我们几个在这,没看到什么人来过…”
十几人面色如常,显然说得都是真话!
蚩尤腮边微微鼓起,“好了,你们忙吧!”
说罢,折身而回,弄得十几人面面相觑,议论了一会,又各自忙活手底下的事务…
“追到没有?”
蚩尤转身,迎头碰上了追出门外的残阳。
“没有!”
残阳皱了皱眉,旋即说道:“不妨事!应该是其他公会的眼线…”
“恩?”
“火舞今时不同往日,以前还能保证不被人安插眼线,现在几万人众,有几个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我们还是商量下刚才的事!”
“好!”
说着,蚩尤二人重新走入厢房。
掩上门,残阳低声道:“就是最近几天,我把金库中的五亿军饷取出来,存入一张银行卡内,邮寄给你!”
““哎呀,咱们这可是挪用公款!”残阳急得用指节敲了下桌面,“还是小心点为好!不能让会中兄弟有迹可循,一旦揭露出来,我们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蚩尤顿了顿首,“那好,我全听你的!”
“成!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你赶紧和凌氏家族联系,安排个具体时间,另外,我觉得你应该找射月解释解释了,四个月我总共就看到你们俩说过不出十句话!”
提及射月,蚩尤不自觉垂下了头,那一夜的不堪回首,射月的心已被自己伤透…
残阳见状,拍了拍蚩尤的肩头,鼓励似的说道:“去吧!总要面对的!”
蚩尤抿了抿嘴,抽身而去…
堕落之城射月有些失神地坐在议政大殿之内,稀薄的阳光洒进窗台,但佳人的容颜却暗藏在黑影之中…
国战在即,火舞各城城主,每天下午时分必须要留守城内,以供处理城中事务。
细碎的脚步声起,射月秀眉微蹙,这几日事情真是太多了,又不知出了什么乱子…
自打系统公布火舞挂帅,入会人员激增,连带着会员的心态也开始有些骄纵,与外方的细小摩擦也逐渐增多,虽然已经严肃处理了几次,但却有屡禁不止的趋势。
须臾,人影晃动,射月的目光徒然一紧,心底震颤了一下,但口中仍是冰冷,“你来干什么?”
蚩尤一言不发,径直走到了射月身旁,坐了下来,声音很是低沉,“我来是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没这个必要,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射月面无表情,语气愈发冰冷。
蚩尤抿了抿嘴,“我不知该说什么…”
“不知说什么,你就给我走!”射月噌的站了起来,纤手指向门外。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么?”
射月臻首扭转,直视着蚩尤,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认为——自己——还有机会么!”
蚩尤黯然,伸手摸向包裹,从中取出了一张宣纸,射月一愣,从背面隐约能看到一些墨黑色的字迹…
深吸了一口气,蚩尤站起身来,将宣纸递到了射月面前,“希望你看一下!”
射月凤目转向一侧,面色依旧冰冷伸手将宣纸接了过去…
可还没等蚩尤高兴起来,射月便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将宣纸揉成了一团,丢垃圾一样,扔到了蚩尤的脚边,“幼稚!”
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射月折身转入后殿…
蚩尤失神地望了望脚边的纸团,怅然若失地走向了殿门!
很快,蚩尤消失在了议政大殿内,一道倩影却又去而复返射月的心底在纠结,到底要不要看…
踌躇良久,射月终于蹲伏下来,伸手触向纸团,可刚刚伸出,又蓦然收了回去,这混蛋那样对我,我怎么能这么没有出息!
可是他现在并不在这,看一下也无妨吧?是吧?
将纸团拾起,射月的心犹如小鹿乱撞,忐忑中宣纸被摊开,褶皱斑驳的字迹中蕴藏着一片痴心…
「曾经那么真实地依偎过,甚至连气息都深刻地辗转进彼此的年轮里,皮肤下有你的余温,耳边有你残留的叹息,你的每一次微笑,都是我璀璨的记忆!我曾那么虔诚地温习…要我放弃!我又该放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