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落马的,却是以西凉兵居多。
许多人驮着金银,战马负重加大,失去了灵活性,这对于完全是轻骑兵的西凉骑兵来说,几乎是致命的伤害。
只是一次对撞,就足有数百名西凉骑兵,惨叫着被刺下战马。
这些骑兵,可都是张绣的嫡系!张绣的心中,顿时又惊又痛,金枪挥动,层层染血,大吼道:“兄弟们,丢下金银,我们杀出去!”
张绣第一个往前冲,特意选择了并州军冲锋的垂直面,狂杀过去,想要杀出一条血路。
“哪里走!”
赵云早就盯住了张绣,手中梨花枪舞动,无数银色的枪团,雨点一般的刺向了张绣。
关键时刻,张绣也是激发了拼命的决心,手中金枪舞动,竟然是同样爆发出无数的金色枪团,一金一银两柄长枪剧烈的对撞。
但是张绣根本无心恋战,挡下赵云的攻击,就是朝着另一边冲去。
“张绣,你已经被包围了,还不下马投降!”
吕义没想到张绣竟然会朝着自己冲过来,神色一冷,钢刀刷的一下斩了过去,刀锋锐利,犹自带着阵阵温热的血水。
所过之处,数名西凉骑兵统通通被斩为两段!
张绣大惊,看看周围,自己的部下竟然都是陷入了苦战,已经是三面被围,只有放置辎重的方向,还有一点空隙,只是那里却是无数的步卒出现的地方。
“张绣。你如今已经四面被围!还不投降吗?”看到自己的步卒也是赶了上来,吕义微微一笑,干脆怀抱长刀,冷冷的看着张绣。
张绣心中更慌,眼神之中却是露出一丝决然的神色,大吼道:“吕义,要我投降,你还差了点!兄弟们,跟着我,我们是杀出去!”
说完话,张绣金枪舞动,竟然是朝着步卒的方向冲了过去,还在奋战的西凉骑兵,都是吓了一跳,继而,人人脸上都是露出一抹疯狂的神色,狂吼着,紧紧的跟在张绣的身后,把生死置之度外。
“这个张绣,倒是有些本事!竟然这么快就是看出了我军中的弱点!”对于张绣的举动,吕义微微有些惊讶。随即叹了口气。
远处的步卒,看似人数众多,事实上却是他军中最大的软肋,因为为了引诱张绣前来偷袭辎重,他的步卒都是拉的很开,几乎是不成阵型,这样步卒,即使在精悍、也难以抵挡张绣的骑兵冲击。
而且,张绣的骑兵,还是最纯粹的轻骑兵,是董卓牺牲了骑兵的一部分攻击力,换来了最高速的机动力。
这样的骑兵,或许对上并州铁骑会吃亏,可是对付步卒,无与伦比的速度,就能够立于不败之地了。
想到这里,吕义钢刀一挥动,沉声下令道:“全军听令,大军转向,给本将追上去!”
“吼…..”眼看倒张绣带着人突围,获胜的并州铁骑都是兴奋起来,人人脸色狰狞,紧紧地咬在西凉骑兵的身后,不断的追杀落后的骑兵。、
而前冲的张绣,也果然靠着西凉骑兵高超的速度,带着两千余骑兵,快速的突围了出去。只是张绣还来不及高兴,就是见到无数并州铁骑追了上来。脸色不禁一白,惨笑道:“不想我张绣竟然败在此地!”
“主公,容某死战,你快走!”胡车儿听到张绣惨笑,脸上却是露出一抹决然,他狂吼一声,手中狼牙棒舞动,吼道:“西凉的男儿,从来不缺少血性,谁愿同我赴死!”
“我!”“我!”“我!”
霎时,张绣的身旁,冲出了数百名西凉骑兵,都是满脸坚毅,跟在胡车儿身后,他们不退反进,主动留下来断后。
“胡车儿,你保重!”张绣知道,此时不是他犹豫的时候,只能是含着热泪,带着其余的骑兵,飞速的撤离。
“该死!”
吕义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有西凉兵留下来断后,脸上不由露出遗憾的神色,只能分兵一半,命赵云带兵,前去追击逃跑的张绣,自己则是带着骑兵,冲向了断后的西凉兵。
“死!”
胡车儿看到吕义马快,铜铃般的眼睛一瞪,大吼一声,手中狼牙棒呜呜的轮动,朝着吕义当头砸来。
嗡嗡嗡……..
铁棒当头砸下,还没有靠近,一股恶风就已经凭空出现,几乎撕裂了空气。
吕义神色一冷,看着砸向自己的狼牙棒,脑中灵光一闪,忽然响起了张绣身边的一个猛将。
此人定是那胡车儿,据说此人能挑着五百斤的重物,日行百里,想必是个大力士,不知道与我的力气如何?
心中有了比较的心思,吕义也不想太快杀掉此人,而是钢刀一横,当的一声,架住了狼牙棒。
狼牙棒重重的砸在钢刀之上,一股恐怖的力量顺着铁棒传入狂涌而出。吕义的身体顿时剧烈的摇晃起来,脸色涨红,差点就要吐出一口血来。
此人,好大的力气!
吕义不敢怠慢,慌忙抖动钢刀,拨开了头顶的狼牙棒。
一击不中,胡车儿也微微有些诧异,这更加激发了他的凶性,胡车儿猛然间狂吼起来,狼牙棒再度举起,疯狂无比的朝着吕义当头砸来。
“来的好!”吕义却是狂笑,难得遇到一个如此大力的人,他也想试试,是自己的天生神力厉害,还是此人的力大无穷更甚一筹。
钢刀亦是高举,车轮般的蛮横斩出。他没有使用丝毫招式、,完全是力道的比拼。厮杀的双方,都是听到阵阵恐怖无比的撞击声,还有大量的火花摩擦声。
不知不觉,所有人都是停下了厮杀,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狂战在一起的两人。
一百下,两百下,吕义都不知道自己斩出了多少刀,只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势必要降服这个大力士。
胡车儿也是满脸通红,拼命抵挡吕义钢刀。然后就在他抵挡到两百刀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自己手中的狼牙棒猛然一震,嗖的一声,被钢刀砸的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吕义的钢刀,也是快如闪电,挥了过来。胡车儿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能是闭目待死。
可是没有想象中胸口剧痛,反而是他的后背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令的胡车儿啊的一声跌落马下。
“来人,给我把此人绑起来!”
本来吕义是想杀掉胡车儿,但是临时却是改了主意,该斩为拍,打算生擒此人。顿时,无数士卒蜂拥过来,七手八脚的按住胡车儿,把他五花大绑起来。
见到胡车儿被捉,那些被包围起来的西凉兵都是震惊,继而用满脸恐惧的目光看向吕义。
“怎么可能,胡将军乃是我西凉第一力士,即使主公也无法跟他比力气!”有西凉兵的战将惊呼道。、
“没有什么不可能!倒是你们,如今还想抵抗吗?”吕义打断了那人的话、如今大军已经完成合围,这些骑兵已经是瓮中之鳖,跑也跑不掉了。
他策马,一步步的走向那些西凉兵,引得那些西凉兵惊呼出声,很多人下意识的就要退避,可是四周都是并州军,他们又能退到哪里去。
“放下武器!我饶你们不死!”吕义没工夫跟这些人墨迹,钢刀指向他们,下令最后的通牒。
残余的百余个西凉兵犹豫了一下,又是看了看被人捆起来的胡车儿,微微一叹,还是丢下了武器,下马投降。
附近的并州军,立刻就冲上去,要把这些绑起来。
“算了,只是看押就好,不用绑了!”吕义摇了摇头,既然这些人愿意投降,他也不好薄待。
而且,吕义还想逼降张绣,自然不能坑杀俘虏,这也是他放过胡车儿一马的原因,若是杀了胡车儿,他再想逼降张绣。那就困难了。
命人打扫战场,收拢俘虏,辎重。不知不觉,一天就是过去。黄昏时分,赵云也带着骑兵返回,却是没有抓住张绣,只是捉了几百个落后的西凉骑兵。
对此,吕义也不是很在意,反正重创了张绣的骑兵,他也不怕张绣在出来扫骚扰,立刻命令大军转向,朝着宛城杀去。
宛城,天色渐黑,贾诩却是站在城头上,有些担忧的看着城外,就在他沉思的时候,猛然,城外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城中的士卒顿时大喜,叫道:“是主公得胜归来了!”
“恐怕不是获胜!不好,快开城门!”贾诩身在西凉,熟悉马性,听出了马蹄声音的微弱,脸色当即就是一变,飞速的迎了出去,大声道:“主公,发生了何事?”
城外,张绣满身血迹,身后的骑兵,更是个个疲惫非常,许多人都是血污满身,令贾诩都骇然。
张绣更是又羞又愧,低着头道:“文和,悔不听你言,我中了那吕义奸计,几乎全军覆没,并州大军,不日肯定也要来围攻宛城,还请文和速速为我想出一条妙计退敌!”
“这….”贾诩看了眼张绣,心中忽然转过一个念头,沉声道:“想要退敌不难,只是不知将军可愿放下与曹氏的仇恨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