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熊白洲居然成了恒基地产的小股东,他自己也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可连续几天思考也琢磨不透,只能暗叹到底是香港资本圈里纵横多年的商场大亨,郭孝胜这样做肯定不是单纯的表达谢意,一定在哪里有伏笔,只是自己没看清楚罢了。
不过,用恒基地产的4股份换神秀的1股份,现阶段来讲熊白洲肯定是赚的,除了每年都有相应的分红利润,甚至以熊白洲总共5的股权,恒基地产每年的财务公告上都要出现他的名字。
当然了,郭子娴也掌握着神秀控股8的股份,这是可以影响公司稳定的基数,不过郭大亨肯定没想到,熊白洲从来没有想着把神秀上市。
换句话说,普通的散户是根本没办法购买神秀的股票,这样也就最大限度减小了不稳定因素,熊白洲只要牢牢占据67以上的绝对控股权就可以。
“小股东就小股东吧,至少下次吵架的时候,恒基的前台就不敢拦着我了。”在番禺爱声电子厂附近的一大片空地上,熊白洲自言自语说道。
陶与善耳朵很尖,马上转过头问道:“大老板在说什么?”
“没啥。”熊白洲随便胡扯:“我说影响一个企业的决策,占据的股份只是一方面,就算5也一样可以引导企业的发展方向。”
“一般人肯定是不行的,5只能算小股东。”陶与善认真的拍着马屁:“但大老板却没问题,即使不占股份仅凭借个人魅力都可以实现目的。”
熊白洲“嗯”了一声:“10月份的时候,爱声电子收到了3万台的VCD订单数据,陶厂长手里有钱,说话的腰杆都硬了很多。”
这下陶与善有点不好意思了:“还是吃着周美电器的红利,3万台听起来很多,市场占比也只有25左右,相比较我们的技术投入还有宣传成本,我觉得还是不够的。”
十月份全国影碟机销售数量大概在12万台左右,这个数据和11亿的人口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不过相比较于之前的销量来说已经是爆炸效果了,前九个月加起来也只有20万台左右。
熊白洲心里清楚除了国庆假期的节日促销,周美电器的新闻对VCD也有炒作效果,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个行业的市场大幕已经被拉开了,1996年以后,影碟机销售数据将以几何数据疯狂增长。
“销售数量和利润只是数字问题,市场份额才能说明一切,爱声VCD起步很早,在市场上有一定的认可度。”熊白洲一边走一边说道:“10月份只是影碟机厂商们尝到甜头的开始,我看了王新桐做的市场调研表,新科、爱多、步步高、奇声这些都是非常强劲的对手,如果能能够维持这种市场份额两三年,也基本实现了当初做VCD项目的预期了。”
陶与善还觉得不够:“至少也要30以上,这样才对得起我们的努力,还有大老板的理解和支持。”
熊白洲笑了笑:“老陶今天嘴巴像抹了蜜,是不是因为我把爱声研究所的建设任务分给别人,你觉得负担减轻了?”
原来今天熊白洲来番禺有两件事要落实,一是和陶与善商量将爱声研究所的建设任务从他手上分出去;第二件事就是将研究所的管理上从爱声电子厂分离出去,除了财务上的往来,空间上都拥有独立的办公场所,熊白洲就是过来“圈地”的。
陶与善听到后其实很高兴,十月份的影碟机订单到现在都没有完成,十一月初依然有生意上门,陶与善安排生产已经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空顾及研究所的建设。
还有另一个原因,陶与善觉得自己掌握的知识很难达到熊白洲的建设标准,于是坦诚的说道:“硬要吹牛那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了,我擅长的区域是产品的生产和管理,至于研发经验仅在VCD项目上是够用的,但大老板又是晶圆厂引入,又是产业园框架,很明显还有更远大的志向。”
“看您费尽心思从万燕手上挖来了那些技术工程师我就知道,爱声电子研究所承载着爱声电子从劳动密集型工厂向技术先进型企业转变的这样一个过程,我的科研能力不足以领导研究所,理应有适合的人才担任。”
这是下属难得的肺腑之言,熊白洲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把生产和管理抓好,爱声电子厂能有今天,也是你多少个日夜颠倒熬出来的,我心里有数。”
“另外。”熊白洲继续说道:“以后厂区内只负责产品或者芯片的制造,不做研发和实验工序,原来准备盖研究楼的地方搭建影碟机生产线,应付日益庞大的生产需求。”
”行,这是我的老本行,肯定没问题。”陶与善干脆利落的表示。
熊白洲对陶与善生产管理水平很放心,不再多谈这个问题,指着脚下的地方说道:“你觉得研究所建在这里如何?”
陶与善抬起头看了看,这片荒地大概有80亩到100亩左右,对主要以科研功能的研究所来说肯定是够用了,最多再加上工程师宿舍还有食堂,也许能有一座行政办公室楼。
陶与善对厂区的建造很有心得,脑海里很快就模拟出相应的区域划分,点点头说道:“视线内可以看到爱声电子厂,这样的距离方便两个单位的沟通和协调,面积大小也足够,周围还有继续拓宽的空间,只是有个臭水沟需要治理。”
“不要治理了,直接填平。”熊白洲豪迈的一挥手:“到时直接挖一个人工湖就行了。”
这是大老板的作风,陶与善跟着熊白洲步伐围着这片土地转了一圈,熊白洲脸色平静负着手话很少,五大三粗的陶与善乖巧的跟在后面。
“晶圆厂我准备也落在附近,到时晶圆厂、爱声电子、研究所组成一个铁三角,既能在内部形成一个循环的产业链,又可以当成一个闭环的整体参与其他电子企业的技术交流,可进可退,可攻可守。”
熊白洲站在一个小土坡上,向下凝视即将被工业科技化替代的粤城郊区农村,明知这是一个不可逆的发展过程,但总是会打破别人的安宁生活。
陶与善没有熊白洲的格局,也没有那么多的感慨,理科生思维很直接:“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这个技术和管理的坚定铁三角一定能够让那些外国佬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