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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项庄舞剑,意在谁

登基吧,少年 雁九 7240 2024-11-04 13:12

  

侯晓明,童兵两个千户之一,兼执法队、斥候队队长。

  

斥候队已经设了副队长,是唐光外甥、出身青蛇寨的仇威,时斥候队长候选。

  

侯晓明腾出手来,霍宝就让他兼了执法队队长。

  

执法队队长要听话,还要慎独。

  

侯晓明是童兵选出的第一个伍长,也是随后决出的第一个什长。

  

流民出身,在金陵被以招伙计的名义骗进黑蟒山。

  

只是他与同为流民出身的梁壮还不同。

  

他当时入童兵营前,挨了毒打,身上是带伤的,且还不轻,入营后就发了高热。

  

是霍宝留心,发现他的不对头,叫人专门给他医治,才没有耽搁病情。

  

要不然说不得早一病没了。

  

因此,他成了霍宝死忠,对其他人颇有些六亲不认的架势。

  

霍宝也格外器重他一些,将他与霍豹当成左膀右臂。

  

一来二去,侯晓明与霍豹两个就超脱出来,不参合童兵下头山头纷争。

  

流民出身的小头目就以梁壮为首。

  

蟒头寨子弟以朱刚、朱强兄弟为首。

  

曲阳县子弟以李远为首。

  

青蛇寨出身的以仇威为首。

  

州府这里因宋谦之做了白身小兵,邬远暂时做了领头羊。

  

上次打朱强、石三板子,霍宝就想到该执法队。

  

暂时没有合适的队长人选,就让侯晓明兼任。

  

至于霍豹,性子圆滑,人缘十分好,兼任执法队长反而是为难他。

  

童兵营一空出的仓库,就做了执法队审讯室。

  

高月堵了嘴巴,被执法队员拖进来。

  

仓库里,是几套从州衙监狱里现拉出来的刑具。

  

除了执法队长侯晓明,霍豹、李远、梁壮、朱刚、仇威、邬远几个都被叫来列席旁听。

  

“高月,《弥勒真义》何处来?”

  

高月涨红着脸,耷拉着脑袋不吭声,带了几分倔强。

  

“打!”

  

侯晓明冷冷道。

  

几个执法兵上前,为首一人直接一脚踢了高月腿窝,将他踹得跪下。

  

两人压了高月胳膊,另有两人直接论起棍子。

  

六尺来长的齐眉棍,一寸粗细。

  

“啪!”

  

“啪!”

  

“啪!”

  

几棍子下去,高月就叫了出来。

  

“啊…”

  

“啪!”

  

“啪!”

  

“啪!”

  

又几棍子下去,后股已经渗出血来。

  

高月跟死鱼似的,脸色惨败,狠狠地咬住嘴唇。

  

众人看得眼皮直跳。

  

尤其是挨过三十杖的仇威,更是觉得背后发冷,想起半年前自己鬼哭狼嚎的模样。

  

呜呜,真特娘可怕,现在想想屁股都痒。

  

朱刚不由一阵庆幸。

  

同眼前相比,朱强、石三挨的板子真的不算什么,要不然两人也不会挨了二十多板子还活蹦乱跳。

  

梁壮脸上则带了羞愧与不安。

  

留守诸人中,他职位最高,总理童军事务,却是眼皮子底下出现这么大的疏漏。

  

之前就有童兵过去的参谋生听着课程不对,特意来与他禀告此事,他只当是霍宝吩咐,恪守本分,文武分开,不干涉参谋生的操练。

  

李远则是闭上眼睛。

  

高月自己作死…

  

这次怕是难逃一劫…

  

“啪!”

  

“啪!”

  

“啪!”

  

“啪!”

  

棍子敲肉的声一声比一声沉闷。

  

高月臀部血肉横飞。

  

“呜…别打了,我说…我说…”

  

高月挣扎着,脸上眼泪鼻涕混成一团,连声哀求。

  

侯晓明瞥了眼旁边摆着的几样刑具,轻蔑地看了高月一眼。

  

这才十棍子,就受不住了?

  

“呜呜…鲍山给的…他爹鲍二爷与邓仁交好…”

  

侯晓明立时道:“传令下去,即刻拘拿鲍山,传唤鲍二、邓仁!”

  

众人都变了脸色。

  

鲍家如今正当用。

  

鲍老大夫与长子鲍白英都在霍五身边效力。

  

鲍白英长子、次子都在水进麾下。

  

邓仁,是曲阳邓老爷侄子,原本的曲阳县文书,曾联合曲阳弥勒教徒谋算曲阳县兵,被霍宝识破。

  

霍宝顾忌邓老爷,又佩服邓仁传教之能,将他送往滨江,后成为薛彪身边四位传教护法之一。

  

大家都望向霍豹,以为他会开口劝阻。

  

不想霍豹木着脸,一言不发。

  

侯晓明已经是反应过来不对,对着高月冷笑:“鲍山是参谋生,八月十九入营…你们之前有什么交情?使得你能背弃宝爷交代,接了一本书就开始宣扬教义?”

  

高月身子一僵,脑袋耷拉在胸前。

  

侯晓明的视线从执法队员手中的棍子上移开,指了指旁边的夹棍:“换个新花样,让咱们高教头见识见识!”

  

这夹棍是衙门里专门问口供的。

  

高月面带惊恐,被上了夹棍。

  

只一下,就听到断骨之音。

  

“啊…嗷…”

  

高月双眼一翻,疼得昏了过去。

  

“哗啦!”

  

一盆清水泼醒。

  

高月望向侯晓明,双目尽赤,满是恨意。

  

侯晓明面不改色,指了指第三样刑具,一条生牛皮穿铜钱拧成的三尺鞭:“再让高教头见识见识这个新玩意儿!”

  

鞭刑本轻于杖打,可这实不是寻常鞭子。

  

铜钱锋利,打起来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嗷…嗷…啊啊…”

  

高月被打的鬼哭狼嚎。

  

李远心下乱颤,想要出来,被霍豹一把拉住。

  

“豹哥…”

  

李远的声音带了祈求。

  

霍豹对他摇摇头。

  

那三百人中,一百是老童兵转过去的,两百是纯新生。

  

他们被强招童兵营,学的却是《弥勒真义》,这不止是影响这一批参谋生,还会影响他们家中。

  

会给滁州士绅一个不好的信号。

  

想要消弭这种影响,谈何容易!

  

偏偏如今滁州军打着白衫军旗号,不能自己打自己脸否定这本书。

  

高月在曲阳时就犯过大错,那是还能说他是受赵千户蛊惑,又因未婚妻惨死之事,故而仇视白衫军。

  

看在张千户面上,童军收留了高月,让他做文教官,还一路升迁到百户。

  

这般抬举,换来的依旧是不知好歹。

  

还想怎么样?

  

三轮刑下来,高月奄奄一息,却是不肯再吐一字,与方才痛快“招”出鲍家与邓仁时截然不同。

  

侯晓明冷笑道:“好个骨头硬的高教头,吃着宝爷的饭,当着宝爷的差,倒是让你对旁人忠烈!谋逆,十恶不赦!来人,派人前往曲阳,拘拿逆贼家属…勿要走脱一人!”

  

“你!”

  

高月大惊,看着侯晓明眼睛要冒火。

  

侯晓明却是已经撇开脸,望向门口。

  

门口有动静,在参谋营的鲍山被执法兵拖拉进来。

  

鲍山十五、六岁,出身杏林世家,却是没有天分,是个略瘦弱的小书生。

  

被这般拖拉进来,不敢生气,只有害怕。

  

待看到血肉模糊的高月,他更是吓得几乎昏过去。

  

侯晓明拿了《弥勒真义》上前,道:“这是你给他的?你爹与邓仁交好?”

  

鲍山眼睛里含着泪,极老实点头:“是…是他要的…我爹与邓世叔是早年府学同窗…”

  

侯晓明回头望向霍豹,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蹊跷。

  

这人实不像是能怂恿高月行此逆行的幕后黑手。

  

“作甚带这个入营?”侯晓明的声音已经阴沉。

  

“呜呜…我爹让带的,怕我学不好功课…让我先预习着…”

  

“参谋生中,还有其他人带了?”

  

“嗯嗯!好些人都带了…”

  

“是谁说童兵营要学这个的?”

  

“啊?…好些人都说啊…”

  

“好些人是哪些?”

  

侯晓明再次打开《弥勒真义》,低头闻了闻。

  

纸张白,墨迹新,这是新印的。

  

瞧着鲍山畏惧中带了纠结,不是不知的,侯晓明就不客气,下令行杖。

  

执法兵提了棍子上前。

  

那棍子之前打了高月,半拉都是红的。

  

鲍山立时缩着脖子,哭着道:“别打,别打…是爹说的…”

  

这会儿功夫,传召鲍二、邓仁的人已经回来。

  

鲍二本就为这传召惊疑不定,听到儿子动静更是不安。

  

邓仁却是荣辱不惊模样。

  

侯晓明直接问道:“逆贼高月违背宝爷之命,私自在新兵营传教…据他供述,这书是鲍山给他的!根据鲍山所述,这书是他进新兵营前其父所给。鲍青蒿,可有此事?”

  

鲍二爷不类父兄,在医道上无所长,反而经营药铺与膳食馆子上出色,与人打交道多,自是最会看脸色。

  

眼见地上血肉模糊,童兵头目都在,就晓得自家贪上大事了。

  

只是这话里什么意思鲍二爷震惊,露出不解,道:“这书确实是在下给小儿的…只是…这不是这批新兵文教的教义么?”说话的时候,不由自主望向一人。

  

侯晓明顺着他的方向望去。

  

不是别人,正是李远。

  

李远脸色一点点褪去血色。

  

侯晓明目光一寒,道:“这是李远告诉你的?”

  

鲍二爷忙摇头,随即又点头:“不是小李千户说的…可也不是别人,是小李千户的姐夫说的…”

  

侯晓明定定望向李远:“李远,你可有话说?”

  

李远带了急切:“圣哥,我真不知此事…我也想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姐夫他前几日才到州府,又是个胆小不成材的,要是说他主导此事,我实不敢相信…”

  

侯晓明却是直接下令去拿人。

  

在他眼中,只有霍宝的命令,查清此时,无所畏惧。

  

总算霍豹还晓得轻重,眼见事态不对。

  

这不是冲着宝叔去的,这是冲着李千户兄弟两个来的。

  

他当机转身出去,往州府请霍宝、马寨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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