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王承恩走过来,小声对程真说道:“皇上,据奴才所闻,这阉贼魏忠贤的银子,应该不止四百多万这个数目!”
程真听到这话,不由得眼前一亮,问王承恩道:“此话怎讲?”
王承恩肥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笑得跟弥勒佛似的,两个眼睛跟铜钱差不多一样圆,他道:“据奴才所知,昨日户部给这阉贼魏忠贤的侄子魏良卿抄家,也得到了将近一百万两银子。魏良卿尚且如此,那么魏忠贤的财产不可能只有四百万!”
这个分析也是颇有道理,于是程真问那官儿道:“在魏忠贤府邸中,可曾发现了地道啊暗室啊之类的地方!”
那官儿很是自信的答道:“回皇上,的确不曾发现!”
程真心想,莫非是你们这些户部的官儿给老子贪了银子,他集中精神,两眼变成了黄金之色,扫过在场的人,最后连王承恩和范坚强也扫了一遍。让他大失所望的是,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是贪官。
那王承恩已经得到了很多赏赐,平时总是会忍不住小贪一下,家产竟然接近十五万两白银,不过他忠心耿耿,又会办事,贪得也不多,所以程真也不追究;其余的户部官员们,大部分的家产都有数万两银子,按照他们的俸禄,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通过这件小事可以看出,大明朝的贪官实在是遍地都是啊!
将来一定要想个法子整一整这帮禽兽,把银子整到老子的国库里面来,程真很是愤愤不平的想!
不过让程真感到高兴的是,在场的居然有两个清官,其中一个是大内侍卫总管范坚强,此人虽然也得到多次赏赐,但是银子一分不多,这点程真倒是了解,这范坚强除了喜欢泡妓院,似乎没有其他的爱好,对银子貌似没有兴趣。
另一个清官就是那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户部官儿,为人很是精明,总财产也只有两百多两银子而已,实在是难得。根据户部的俸禄,他能有这个财产,估计是精打细算至极了。程真心中高兴,于是拍了拍那官儿肩膀道:“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官居什么职位?”
那官儿不卑不亢的答道:“回禀皇上,微臣姓铁,乃是山东铁铉之后,家父一直教导微臣要凡事为公,切不可假公济私,所以取名叫做公济,现官居户部司郎中职位!”
程真不由得哈哈大笑,连连拍那官儿肩膀,道:“好,好,铁公鸡,好名字,实在是好名字!”这铁公济官居户部司郎中,不过是一个五品官儿,每年的俸禄就几十两银子而已,居然能够攒到两百两银子,实在是不简单,也只有像铁公鸡那么抠才行。
笑归笑,但是由此也证明这铁公济实在是一个难得的清官,加上他又是忠臣铁铉之后,将来一定要好好的提拔才对,程真心想。
不多时,兵部尚书孙承宗、户部尚书王永光和兵部侍郎史可法都已经来了,程真首先就问那王永光道:“王爱卿,你身为户部尚书,对于大明朝国库的收入支出,应该是了若指掌才对吧!”
那王永光约莫是四十多岁年纪,面色惨白,一看就是纵欲过多导致,他咳嗽了两声,磕磕巴巴的道:“回皇上,这个…这个…这个臣自然是那个…那个了若指掌了,皇上尽管问!”
程真运起黄金之眼,惊奇的发现,这王永光竟然有超过三十万的家产,绝对是个贪官。他妈的,程真心中生气,于是问王永光道:“那朕问你,去岁的国库收入多少?辽东粮饷耗去多少?陕西旱情耗费多少?官员俸禄耗去多少?各地王爷们耗去多少?…”
他一连问了十多个多少,那王永光明显就是个不办事的官儿,开始还回答得颇为流畅,不一会就开始结巴,在“修路漕运耗去多少?”这个问题上卡住了,又开始结结巴巴,惨白的脸上也渗出了汗珠。
程真转身对铁公济道:“铁公鸡,你来说!”
那铁公济略微一沉吟,道:“回皇上,去岁全国并无修路,漕运耗去国家十五万两银子,为近十年来最多!”他回答得顺畅至极,很明显,这铁公济是户部干事的官儿,而这王永光不过是一个尸位素餐的贪官罢了。
程真脸色变得严肃,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喝道:“王永光,朕让你继续回答,这皇家的开支,却又有多少啊?”
那王永光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完全不似开始那样的惨白,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回…回皇上,这皇家的开支,一年约莫有一百万两银子!”说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似乎对自己这个答案颇为自信。
旁边的铁公济也是大胆,竟然敢否定上级的答案,竟然站出来不卑不亢的道:“回皇上,皇家度用的银子,是从内库中支出,并非从国库中支出!”程真扫过旁边的几名户部官儿,那些人也跟着点了点头。
程真冷哼了一声,对王永光道:“王永光,朕再问你,你那家产三十万银子,是从哪里来的啊?”
王永光的脸色马上从青红变成惨白,变得比开始还要惨白,他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臣有罪,臣该死啊,臣全部都招了,统统都招了,只要皇上肯饶命,臣什么都说?”
程真哈哈大笑,道:“好,只要你肯说实话,朕不要你的性命!若有半句虚言,朕定将你满门抄斩,鸡犬不留!传朕圣旨,免去王永光户部尚书一职,带回刑部定罪!”
他挥了挥手,范坚强带着几名大内侍卫过来,将王永光如同拖死猪一样拖了出去;那王永光脸上满是不解,似乎怎么也不懂,这少年天子怎么知道他家底的?
程真转过头来,对铁公济道:“户部司郎中铁公济,忠心耿耿,办事得力,先升为户部左侍郎,暂代户部尚书一职。铁公济,你可有信心做好户部之事?”
铁公济先是一愣,接着就是大喜,赶紧跪下磕头,很是自信的道:“请皇上放心,臣一定做好户部之事,让皇上没有钱粮之忧!”
这铁公济是忠臣之后,而且为人清廉,办事得力,实在是难得的人选,程真心想,嘿嘿,又找到一个得力的人才,以后就好办事多了。
他转过头来,对孙承宗道:“孙老将军,关于辽东军费一事,朕想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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