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刺,你的观想法是什么?”楼近辰躺在屋子里的躺椅上。
年后,开春了,雨水多了起来,他的躺椅也早已经搬回了屋子里。
在他旁边的桌子上,有一只刺猬正剥着花生吃,这花生是她让她的‘马夫’送来的,是她喜欢的食物之一,因为要来火灵观,她便带来分享,但是桌上子那么多的壳,基本都是她自己吃出来的。
在听到楼近辰的话之后,她愣住了,心思百转。
因为姥姥教她观想法的时候说过,不能够把自己修行的秘密告诉其他的仙家,当然也不能够告诉人类。
“但是楼近辰他是白仙的恩人吖!”白小刺在自己心中说服自己。
“怎么,不能说吗?”楼近辰正坐在那里画画,画上一只刺猬,背上一根根的刺朝天竖起,一点也不像桌上刺猬身上的刺那么的顺。
“不是,我们白仙观想的是白娘娘。”白小刺立即回答道。
“白娘娘?”楼近辰疑惑,他之所以问这个,是因为他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趴在院墙上,自己看到的应该是她以观想法呈现出来的幻象,亦可称之为法象,只不过是最初阶的那一种。
“白娘娘好厉害的,听说都已经羽化成仙了。”白小刺有些得意的说道。
“白娘娘是三角形的头吗?”楼近辰问道。
“是啊,白娘娘三角形的头是最漂亮的。”白小刺认真的说道。
楼近辰停下了手中动作,认真的看着抱着花生在啃的刺猬,说道:“你们白仙都这么认为的吗?”
“是啊,怎么啦!”白小刺疑惑的问道。
“没事,白娘娘是刺猬吗?”楼近辰再为画纸上的刺猬加了一根朝天刺。
“不是,白娘娘是白蛇。”白小刺嘴里啃着花生,含糊的说着,回答楼近辰的话,一点都不耽误她吃花生。
“好吧,你看我花的像不像你?”楼近辰指着花问道。
桌上的刺猬听到他的话看向画纸,然后呆住了,问道:“像什么?”
“像你啊,像不像你?”楼近辰说道。
刺猬手中的花生啪的一声掉在了桌上,她认真的看着画,突然之间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这,怎么了,不好看吗?”楼近辰问道。
刺猬哭的更加的伤心了,哭得她嘴里花生渣掉了出来也不再管,然后她也不说话,只顺着桌子的脚滑到地面,然后说道:“我再不来找你玩了。”
刺猬钻出门,哭声快速的远去。
一会儿之后,南南在门口探头看着,却不敢进来说话,倒是商归安来了,问道:“师兄,小刺怎么哭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问她给她画的画像不像她,她就突然哭了。”楼近辰说道。
商归安立即仔细的看那画,然后说道:“师兄,你这画的不是豪猪吗?”
楼近辰愣了愣,说道:“什么豪猪?这是豪猪?”
旁边的南南都缓缓的点了点头。
楼近辰不由的伸手抓了抓头皮,他突然有点尴尬,扯了扯头发,说道:“你们今天的课业做了吗?”
第二天,仍然是细雨天,却恰逢月中。
楼近辰到夫子这里来听法。
顺便的问他关于精虫的事。
“精虫是在精气浓郁深处而诞生的,主要是分五行精虫,分别诞生于五行之气浓郁之处,凡有精虫诞生之处,必定有人或者门派驻居。”季夫子说道:“这精虫初态是无形质的,却又常会附于鱼虫花草之上,与之融为一体,成为各种灵鱼灵草灵花,采之可入配与其他的药草炼成丹,服之有大益。”
“那如果没有这精虫辅助修行呢?”楼近辰问道。
“其他修行派别倒也罢了,但炼气士没有这精虫,若想要气盈周身,则是需要花费极长的时间。”季夫子说道。
“那,泅水地界可有精虫诞生之处?”楼近辰问道,他问这个,就是想知道这精虫有多难获得,诺大一个泅水地界是否有这个的诞生精虫的灵地。
“你可知泅水之名从何而来?”季夫子问道。
“不知。”楼近辰当然不知道。
“泅水泅水,泅的就是水之精。”季夫子说道:“在县衙的里有一口深井,井中能够滋养出十余条精虫,而这精虫每年都要将一半贡入朝廷。当然,在群鱼山中的碧眼湖之中,也会有精虫的诞生,但那些精虫一诞生便会被鱼吃了,而吞食了精虫的鱼则会变成精鱼,又称为鱼精,若有善钓者可钓之。”
“当然,山野之中,精气堆积之下,偶尔也会有精虫的诞生。”
这让楼近辰明白了,精虫这东西,其实也是可以培育的,至于培育方法,大概是各家之秘了。
就在这时,季夫子又说道:“昨日,我得到了州府传来的消息,五脏神教从京里来了三个人,因为我曾去书向府君陈述,萧桐可能有勾结秘灵教的事,所以府君便也向国师府上书,于是五脏神教和总坛便派了三个人来调查此事。可能不久便会有人前来,你与燕观主要做好准备。”
楼近辰不知道来的会是什么人,没有到最后那一步,他没有想过要与观主亡命天涯,观主喜欢安稳的生活,虽然他已经想着自己终有一天会离开这里的打算,但不能够拉着喜欢安稳的观主一起。
出了季氏学堂,他朝着集市上去,他准备买些日用品回观里去。
前些日子,邓捕头大肆的排查了城中那些街区,但是阻力颇大,贫困之处,鱼龙混杂,折损了几个捕快和兵卒,却都只抓到一些普通人,还都是被诡怪夺舍过的。
而富裕的街道上的各个府门,更是连人家的门都进不去,那些人不断的向县君进言,说邓定搞的民怨沸腾,扰乱的街面,县君又问到季夫子这里,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
楼近辰闻着街边摊的香味,听着市井叫卖声。
“大爷,您怎么才来啊,小玉都等你两天了,谁来都不让碰!”
这熟悉呼喊,立即引来了楼近辰注意,不知不觉,自己居然走到一座名叫春宫楼的地方,而这声音就是从这楼中传出来。
从楼门口看进去,只见里面大红的灯笼高挂,布置富丽,有女子倚栏而立,竟带着几分忧愁,我见尤怜。
“公子,第一次来吧,进来坐坐,喝杯楼里的新茶。”一个街边揽客的妇人眼尖的看到楼近辰那一丝的犹豫,立即开口说道。
然而就在这时,楼近辰心中涌起强烈的警兆,眼角的余光看一点光芒如萤虫一般的朝着自己头颈之处落来。
他想也未想,以游身纵剑的身法朝侧前方窜出去,同时剑出鞘,一个缠头裹脑剑式,竟是精准的格住了那一抹飘忽的剑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