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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大衮的来意」

我变成了恶龙 青松常青 6591 2024-11-04 14:05

  

(但愿十月能够控制住自己,实在是糟糕。。。。。前面已替换)

  

占特卫兵守在帐篷的阴凉处,惬意地避开毒辣的阳光,一下午都恹恹欲睡。他们打发时间的手段就是玩骰子和喝莱基酒—用覆盖绿洲的低矮灌木蒸馏成分酿制的烈酒。到后半天他们都喝得半醉,开始打瞌睡,并不希望有人来打搅。

  

一人用手肘碰了碰另一个,跟着踹了他一脚把他踢起来。两个男人摇摇欲坠地站着,注视逼近的两名旅人。

  

他们骑着骆驼,但是坐在前头的粗壮男子双手反绑,另一个攥着绳子的末端。

  

等两人靠近些,散塔林人才看清,胖男子一边的嘴角有一行血迹,而且左眼乌骆驼在营帐前停下,较瘦的男子轻灵地跳下来,把被捆住的同行者留在骆驼背“嘿呀!”他的声音好似被沙漠的风暴刮破了,“我要见你们的头领。”

  

两个卫兵里较为清醒的一个问道:“有啥事?”

  

“我有东西给他。”旅者抻了一把手里的绳索,把囚犯从骆驼上拉下来。囚徒疼得大叫,摔在地上。

  

几个卫兵之一晃了过来,尽力遮掩虚浮的脚步,“出—出什么事了?”他用脚把跌落的男子翻过来。

  

“我有事通告你们的头领。相信我,这家伙挨不了多久了。”

  

散提尔堡人交换一下眼色,随后转过身。少待,一个人把身体又转回来,另一个则闪身进了帐篷。

  

“我们通报了札司上尉。”

  

“我要见头领,不是什么上尉。”

  

“你会见到的是札司。他会告诉你接下来你能与谁见面。不—不一会他就到。”

  

说完一屁股坐回到刚才落座的酒桶上。

  

高个男子远眺绿洲对岸,进入帐篷的卫兵。那里人声喧闹,一长串贝戴部落的人正在手把手地传递装满沙子的大桶,着紫袍的占特卫兵正监视他们,许多人还持有皮鞭和棍棒。沙子是从中心处的大坑里吊上来的。即使从远处观察,

  

旅者也能看见放入其中的诸多绳梯。带有轮盘的巨大木制框架被安放在坑道的正上方,地下矿工铲出的泥沙就通过它被运上地表。空气里响起齿轮的吱嘎声,木头支点吃力的咔咔声,还有部落游民的呻吟,以及散提尔堡人的叫嚷和喝骂。

  

一位全身散发庄严气息的黑袍尊者[BlackRobe]迈向卫兵营帐,他的衣服剌剌地摩擦个不停。他瞥了一眼哨兵,接着甩手给了他一记耳光,将他打得原地转一圈后嘴角流血,栽倒在地。

  

“蠢材!竟在当值时喝了个烂醉!”

  

他抬起一只胳膊,当空结印。卫兵尖叫着把手捂在脸颊上。一缕青烟从他指间喷出,他则因为疼痛嚎哭不止。当他的手放下的时候,旅者发现他的脸上被魔法蚀刻上鲜血淋漓的印记。

  

上尉转过身来打量面前的两人,而另一个卫兵忙不迭地往同伴脸颊泼酒精,把他扶到自己的营帐里。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旅行到这?这附近禁止出入,违者会被处死。按照条令,我该把你们千刀万剐。但是我今天心情格外好,所以不妨在送你们见阎王之前听听你们的理由。”

  

“高个子男子没有畏缩。”

  

“我想你会乐于拘禁这家伙的,”他踹了身前斜躺着的人一脚,“这是埃伐利洛斯,所谓的商人。实际上,他是个间谍。毕达因人雇他过来查明你们的活动。”

  

上尉惊奇地看着他,而后忽然大笑。

  

“间谍!他好像干的还不赖哩。贝戴渣滓付给他什么了?骆驼屎?山羊肉?”

  

他看着伽曼斯铎,眯缝起眼睛,“你又是谁,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我是路斯坎的伽曼斯铎,是受雇于这笨蛋、负责他人身安全的赏金猎人。当我弄清楚他要干什么,我觉得把他的脑袋给散塔林得到的报酬比他或贝戴人开出的价码高得多。”他耸耸肩,“所以现在你随意鼓弄他吧。”

  

札司上尉蹲下身子,在埃伐利洛斯跟前带有戒心地仰望赏金猎人的眼睛,它们被风沙吹得通红。

  

“这么说贝戴小傻瓜们对我们的行动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他好似自言自语,

  

“好,很好。恐惧将会滋长蔓延,尤其当我用一个篮子—或者几个篮子—把间谍给他们送回去。”他格格地笑。“也许他们会把这件要务禀报沙德沃,这家伙比他们还想来对付我们。”

  

“说什么?”他把耳朵凑在埃伐利洛斯破裂流血的嘴唇旁边。

  

“沙德沃不会...对付散塔林...先把你打成肉泥。”这几句话向落进灰尘的泪滴,几不可闻。

  

上尉咯咯一笑,站起身来,“走着瞧吧,蠢货。”

  

他一翻手,埃伐利洛斯的身体便被拖着脚拽了过来,捆住商人的绳子从伽曼斯铎的手里跑到了上尉这边。

  

“卓斯卡!你个懒虫马上给我滚出来,除非你想我把你的肠子扯下,给你扎条项链!”

  

营地稍远处的隐蔽处蹦出个卫兵,惟恐有失地行了个礼,“是,长官?”

  

“我要把这败类带到头领海萨奇的帐篷去,头领几分钟后要见他,所以你最好找人把器材送去。在海萨奇准备好以前我会一直盯着他—这家伙可比泥鳅还滑。还有,卓斯卡,我也会盯着你。你负责看管的两个白痴卫兵竟然在当值时喝酒,而你却不加制止。下次再让我逮到,我就拿你去喂蝎子!”

  

伽曼斯铎大声地清了清嗓子。

  

“啊,对。你的赏金。”

  

札司把手伸进袍子里摸索了一会,掏出个钱袋扔给高个男子。伽曼斯铎往里瞧瞧,张嘴要讨价还价,结果对上上尉冰冷的眼神,把话又咽了回去。

  

他把钱袋放到一边,说:“我想找张床过夜。”

  

札司上尉低吼一声转向卫兵,“卓斯卡,带这个家伙去找个睡觉的地方,记着明天天一亮就让他上路。”他眯着眼睛看着伽曼斯铎,“毕竟叛徒会养成背叛的习惯。说不定明天一大早把两个叛徒一起送还贝戴人更方便。”

  

伽曼斯铎调皮地摇头,“相信我吧,大人。我会到西南方更友善的地界去,一个诚实的赏金猎人可以在那边讨生活。我可不愿掺和进法师的纠纷里—不论是散塔林还是沙德沃。”

  

上尉的爆笑在他前往帐篷的路上飘来。

  

独自被丢下的伽曼斯铎和卫兵警惕地蹬着对方,活像准备扑咬的两条狗。赏金猎人伸手探入长袍的里衬,掏出一个咣啷作响的瓷瓶。

  

“莱基酒,从毕达因弄来的。知道咱们在哪儿能安静地喝上一口吗?”

  

埃伐利洛斯被绑在一把简陋的椅子上,面向粗糙木桌后头的头领海萨奇。散塔林头人是个横着长膘的敦实胖子,他的黑袍兜住腆出来的小腹,脸上则被雀斑和伤疤覆盖,昏暗烛光把它们映成一条条褶皱。他绕着房屋中间的小桌子踱步,上头搁的是各式各样的器具;商人无需多言便猜到它们的用处。尽管它们的存在让人惊惶不已,商人还是强作镇定,且平静地开口了。

  

“我无意隐瞒到这里来的目的。说到底贝戴人出的价钱还不足以让我的立场完全一边倒。”

  

“什么价钱?”海萨奇问。

  

“一千金币。”商人说道。

  

头领不大相信地哼了一声,“我不认为他们能拿出值这么多钱的东西。”

  

埃伐利洛斯耸耸肩,“这一季对商队的洗劫似乎卓有成效。不管怎么说,我还没见过他们使用铜币。或许散塔林认为我能办更多事,我和黑袍会[Black

  

Network]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也许吧。详细地告诉我你来找的东西,我会好好考虑的。然后我可能决定让你死得痛快点。”

  

埃伐利洛斯把绳子绷紧,随意地扫了一遍帐篷内部,这里用织锦和挂毯装饰得极为豪华。海萨奇慵懒地躺在墙边遍体浮雕的长沙发里,它的表面还铺着沙漠狮的皮。

  

“贝戴人似乎以为你在寻找被埋葬国度的遗物。他们觉得你已经找到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头人漫不经心地作了一个手势,埃伐利洛斯的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突然往后仰,他浑身发抖。

  

“他们认为你正在这里建立强大的基地,这是实情吗?”

  

“友情提醒,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如果你照规矩来还能好过些。”

  

海萨奇大嚼一口石榴,任凭它的粉色的汁水流过下巴。

  

他冲囚犯咧嘴笑道:“沙漠里的老鼠比它们知道得更多。”他起身探入穿金挂银的胸膛。“你对此怎么想的?”

  

他的掌心里是一条护身符。在埃伐利洛斯的倦眼看来,它闪闪发光,好似内中困有一颗星星。

  

他警惕地说,“这里面显然有魔法,是什么?”

  

“是什么,是什么?”头领笑了。“你这呆胖子,你晓得这是什么东西吗?”

  

“魔法护身符。”埃伐利洛斯有些不耐烦。

  

“哈!这条护身符能让我控制沙漠里的沙子,让它们扬起形成沙暴,让它们平息变成掩埋敌人沙地。它会让我成为沙漠之王。”

  

“它现在可能会,”埃伐利洛斯评论道,“但肯定用不长。它有瑕疵,且已经残破。在这状态下,我怀疑你拿它在卡林港的任一市场都换不到几个铜子。”

  

“没错,呆子,不过既然有这个,就应该还有其他的!”头领海萨奇把护身符戴回脖子,坐到长沙发里。“几年里,我们散塔林一直在寻找埋在沙子里的耐色瑞尔宝藏。现在我终于发现它们了!”

  

“你只不过找到一条破裂的护身符罢了。”埃伐利洛斯说道。

  

他挣脱了绳索,目光在帐篷里来来回回地搜索逃跑的路径。

  

“现在只有这个,但是很快就能找到更多的。我们的挖掘工人们将要进入地下的储藏室。我会控制它,我的力量会增长。甚至佐尔.彻伯瑞[FzoulChembryl]

  

都得跟我好言好语平等交谈。那时候,我将把这片土地作为我们的指挥中心。”

  

他的音量提高,已经在喊了。唾沫星子从他残有果汁的嘴里往外喷溅。在高声狂呼后,他恢复了常态,猥琐地朝自己的囚犯笑笑。

  

“而你,我该怎么处理好呢?”

  

莱基酒的酒劲不是贪享口腹之快的人承受得了的:它入口辛辣,即使长年喝它的人也有这种感觉;在费伦的某些地方,人们拿它当老鼠药使。不过,它就是有本事,让人禁不住三两口就把一瓶酒咽下肚。

  

伽曼斯铎和卓斯卡一步三晃地从帐篷的阴影里转出来,往下午坐过的地方走,

  

迈入了午后的阳光里,长长的人影投在滚烫的沙子上。天气还很温暖,不过一丝寒风已经放肆起来,预告荒山寒夜的降临。

  

卓斯卡把一只胳膊搭在伽曼斯铎的肩膀上。

  

“嗯,像你仄(这)么够意思的人怎么会给酱(间)谍跑腿儿?你真没发现他有什么不—不对头?我是说...”他收口,别过头,嗷地大吐一口后,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往下说,“我是说他在沙漠中间转悠个什么劲?你没问过?”

  

伽曼斯铎轻微地摇晃,“他给的金子可不少;赏金猎人也从不问问题。如果想继续干这行就不能乱问。”他楞楞地笑,“说到问问题,你在这鬼地方给散提尔堡人做什么工作?”

  

卓斯卡四周围看看,在嘴唇前竖起手指,“嘘。这是...秘...秘密!”他凝重地点点头,“想知道呗?”

  

伽曼斯铎摇摇头,“算了吧。你还是别说,保守秘密是最重要的。”

  

“好啦,好啦。行,我不说。”他握住伽曼斯铎的手臂,“我给你看。”

  

两人左摇右晃地走向坑顶歇工的脚手架。一根单薄的钢条撑在人字形的木架上,将脚手架固定。插在沙地里的火把标记了这块区域。卓斯卡步伐不稳,身子一摇,伽曼斯铎赶忙拽住他的胳膊。

  

“小心点,你想掉下去吗?”

  

卓斯卡想了一会,然后摇摇头,“你掉下去,会思考好长一段时间,然后摔到坑底。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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