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说得兴起:“裴继方说别做梦了,想让我休了她,和你在一起,这一辈子,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再找他,我告你拐骗有夫之妇。
“那小伙子瞬时挣脱了身后的人,再一次扑上去,也不管裴继方的朋友过来帮忙,像一只饿了半个月的狼,忽然咬住了猎物,就不肯放手了。
“好不容易,大家伙才再次拉开了,叫裴继方的,也给吓到了,怒喊着,你等着,别让我逮住机会,非杀了你不可。似乎担心他再次扑过来,捂着额头,带着跟他一起来喝酒的人离开了。”
方言问道:“裴继方离开了?”
“对,他们付了银子,就离开了。”
“先打架那个人呢?”
小二说道:“他像是泄气了一般,能看出他很沮丧,也十分的痛苦,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要了两坛酒。”
“要了两坛酒?”
“是的,当时的人陆续散了。”
“他在你这里喝酒,那什么时候离开,是喝完了才离开的吗?”
小二回忆了一下:“大概又半个时辰,他喝了一坛,付了银两,抱着剩下的一坛离开的,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痛苦。”
“往那个方向离开的。”
“就东面。”
有人在唤小二了,小二退了下去。
方言一边吃东西,一边想着,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来,顾家豪他们离开白玉潭的时候,见到的那个酒鬼,是不是真的,还有尸检师可是说了,袁可泰死前应该喝了酒。
按客栈的小二说,袁可泰是抱着一个酒坛离开的,和顾家豪身边那个看到七分醉的人描述的十分吻合。当时的袁可泰肯定很伤心难过。
也就是说,袁可泰身上的伤可能是在这个客栈留下的。
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裴继方,就不可能因为一时的怒愤,产生杀了袁可泰的念头,有这个可能的,看来,还得找到裴继方,必须弄清楚,那天晚上,裴继方后来的行踪,特别是子时(23:00)以后的行踪。
那得先找到裴继方。
不过要让他相信,裴继方后来杀了袁可泰,他还是有些不相信的。
袁可泰和裴继方打架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发生,裴继方每一次,不总是会说一些发狠的话,说什么等着瞧之类的,可那就是一个怂货。
还得找到他,确定以后,才能下定论。
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袁可泰身上的伤,可能不是他被淹死前的挣扎中留下来的。
袁可泰喝醉了,然后自己淹死在白玉潭,有这个可能吗?
让他相信袁可泰自杀,他做不到。
那他会不会因为喝醉了,又失足了,掉到白玉潭,因为醉了,把自己淹死了呢。
可惜在这方面,他没有研究。
天黑了。
他在凤凰城,转了一大整天,可就是没有裴继方的下落,他准备到裴继方家里等着他,可他听小青说,裴继方有两天没有回家了,这是一件很可疑的事情。
他为什么不回家,不会是做贼心虚吧,,难道他真的是杀了人,找地方躲起来。
他问小青,以前是不是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她说有的,说裴继方,原本就在外面,有别的女孩子,两三天不回家,偶尔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方言打听了一个裴继方,经常出现的赌坊,想要到赌坊里面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够逮住他。
脚有些发麻了,都转了一天了,义父肯定又生气了,他不回家帮忙,义父当然会生气了,不过他今早,让大胖过去帮忙的,大胖应该信守承诺的。
他正要进入乌烟瘴气的赌坊,里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忽然就乱了起来,紧跟着,看到一个黑头鬼脸的家伙,像是三天不洗澡似的,窜了出来,后面好像有什么人要追他。
没错,就是裴继方那混蛋,他就要过去了,方言手疾眼快,抓起旁边的一张椅子推了过去,正好挡在他的面前,他来不及刹住脚步,又难以闪开。
他想要飞过去,可是能力有限,没有能够飞过,直接绊倒了,摔得一个四脚朝天,“吗的”骂了一声。
后面传来一声:“裴继方,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方言看清楚了,是那个叫吴昊然的,就是袁荣的大徒弟。
跑上来两个人夹住了裴继方的胳膊。
“裴继方唤道,我没跑,谁说我跑了。”
吴昊然也看到了方言,似乎认出他来,他毕竟经常出现在袁荣家,两个人时常会碰到。
“你不跑会跌得四脚朝天。”
“我没有杀袁可泰。”
“呵呵,是不是你杀的,可不是你说的算。”吴昊然和方言打了一个招呼。
赌坊的人着实太多了,吴昊然让人架着裴继方往外面去。
裴继方嚷着:“我太清楚你们执法衙了,抓不到凶手,就会随便找一个替死鬼,让他来定罪。”
“你想多了。”吴昊然说道。
裴继方说道:“那天晚上,我们是打架了,而且打得还很厉害,可是我从火鸡客栈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当时客栈里的人都看到。”
“但你也说,别让我逮到机会,非杀了他不可。”吴昊然领着他往赌坊外面去。
方言正想要听一听,跟随他们身后出来了,赌坊恢复了原来的秩序。
裴继方嚷道:“没错,我是说过那种唬人的话,可谁都知道,我那些话,就跟放屁似的,只是图一时口快的。”
“谁知道呢!”
“你不会因为我说了那么一句唬人的话,就认为我杀了人吧,你们执法衙不能这么干。”
“我们执法衙,该怎么干,还不用你来教。”吴昊然一巴掌打在了裴继方的头上。
裴继方算是彻底给制服了。
吴昊然说道;“你没有杀人,不回家,躲着做什么呀。”
“谁说我躲着了,我没有躲着。”
“没有躲着,你不回家。”
“那个家,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回去做什么。”
“是吗,你是杀了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吧。”
“你可别乱讲,这不能开玩笑的。”
“知道杀人不能开玩笑了,见到我们,为什么躲着呢?”
“那还不是怕你冤枉好人,要真的是我干的,我怎么可能还留在凤凰城,早就逃走了,你以为我傻,等人别人来抓我呢。”
“你当然这么说了。”吴昊然来到了一个茶铺,找了一个位置,裴继方愣愣的在他对面坐下来。
方言也在另一旁找到了个位置,吴昊然看到了,但不以为然,又说:“你以为不回家,我们就找不到你了。”
“不是的,我欠了钱,有人找我还钱,我不想被他们缠住。”裴继方也要了一杯茶,似乎没有那么紧张和恐慌。
“你还会欠别人钱呢。”
“当然,要是我家里人想要帮我还,肯定不会欠别人的。”裴继方喝了一口。
“你家里人,不管你了。”
“当然也不是,只是我打了我媳妇,他们就不肯帮我还了,我也没有办法。”
“你家里人还会为了你媳妇,和你作对,不帮你还钱。”吴昊然知道他们裴家就这么一个孽障,溺爱才成今天这个样子。
裴继方赶紧解释得说道:“没错,要是换在平时,他们肯定不会这样对我,可是我媳妇怀了孩子,也就是有我们裴家的血脉,这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