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自然看着大当家厉枭惊恐万状地望着眼前这一幕,厉枭的身躯因恐惧而剧烈颤抖,手中仅存的那把大斧也“哐当”一声坠落于地。
厉枭嘴唇哆哆嗦嗦,“仙…仙人,小…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何处得罪了您,求您饶小的一命!小的愿将这寨子里所有的金银财物献上,那些女人也都送予您!求…求求您了,您高抬贵手啊!这些人作恶多端,该死,还有,那外头的那些土匪也都该死!都是他们干的坏事,我是迫于无奈啊,我…我…”
厉枭“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磕得鲜血直流却不敢停下。
“仙人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为非作歹了,我愿意从此洗心革面,做个好人。只求您饶我这条狗命啊!”他声泪俱下,鼻涕眼泪交织在一起,狼狈不堪。
而郁自然冷冷地看着他,目光中没有丝毫怜悯。
“你知道错了?你只是知道你要死了。”郁自然直接一伸手,掐住了厉枭的脖子,手中逐渐加力,硬生生地将厉枭的脖子捏爆。
“为…什…么…”厉枭一时之间未完全断气,喉咙里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如同破旧风箱发出的最后哀鸣。
郁自然没有回应他,厉枭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为何?
的确,这一波与他毫无瓜葛的土匪,他为何要去干涉,要来剿灭他们。
明明可以直接避开,甚至可以压服他们,将这里的钱财女人统统据为己有。
郁自然的脑海中不禁回想起那天刚重生时遇到的那队围猎男人、夺走妻女的土匪。那几个拼命反抗却又无奈迎接死亡的男人,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击中了他的内心,让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
“因为就是看不惯吧。”郁自然喃喃自语道。
的确,他无法容忍这弱肉强食、毫无人情的世界。
虽非此地之人,但这里的每一个生命,都和他所熟知之地的生命无异,有血有肉,有情感,有尊严。
那些未曾得见的苦痛,或许他无力扭转。
但既然让他亲眼目睹,既然有能力去干预,就绝无退缩之理!
这些禽兽不配给予仁慈,他要以暴制暴,让恶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不论正义与否,唯有善恶之念,哪怕双手沾满鲜血,也绝不反悔!
霎那间,郁自然的心境好似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宁静。过往的种种情绪,愤怒、悲悯、坚决,仿佛都化作了丝丝缕缕的轻烟,缓缓消散于无形。
曾经的所见所闻,那些悲惨与罪恶,此时都如同沉入深海的沙砾,不再掀起波澜,却在心底沉淀下一份厚重。
只觉眼前似有一层迷雾被轻轻拨开,郁自然仿佛看到了一条清晰的道路在脚下延展。原本混沌的内心,此刻变得澄澈而通透。
郁自然走到大厅门口,缓缓把门拉开。
他轻轻闭上眼,灵力在体内涌动,感官此时在灵力的催动下如潮水般延伸开来。
方才发生的一切极为短暂,寨子里的匪类们依旧毫无察觉。
有的土匪在房内,朝着被俘虏为奴的女人疯狂撕扯衣物,女人拼死反抗,可换来的却是土匪凶狠残暴的耳光与拳打脚踢。
女人凄惨的叫声在屋内不断回荡,土匪却愈发兴奋,甚至拿起烧红的烙铁,在女人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
院子里,一个土匪手持鞭子,不停地抽打被绑在柱子上的男人,每一鞭下去都打得皮开肉绽,男人的鲜血溅在土匪脸上,可土匪却丧心病狂地大笑,甚至用刀割下男人的肉,若有不从者,便会立刻被残忍杀害。
这里的土匪,没有一个是无辜之人。
这里就是人间地狱!
郁自然缓缓睁开双眼,灵力瞬间在双手间奔涌激荡,紧接着便如雷霆万钧之势迅猛出手。
房内那正在施暴、面目狰狞的土匪,尚未反应过来,双臂便已被他瞬间折断;围坐的一众恶徒,双腿在他的灵力冲击之下齐齐断裂;厨房中张狂放肆的土匪,眨眼间手脚皆废;院子里挥舞着鞭子的家伙,四肢更是被他毫不留情地扭断…
整个狼牙寨尚存的一百三十号土匪,皆被郁自然无情地折断了四肢。
“孩子,我们的祈祷显灵了,仙人来救我们了,快给仙人磕头啊!”一位母亲喜极而泣,拉着自己的孩子就要磕头。
眨眼间形势反转,片刻前还在作威作福,折磨自己的人此时四肢断裂,任人宰割,被欺辱的人们瞬时呆了,随后积压已久的滔天恨意爆发而出。
这寨内的土匪郁自然没有逗留,喊上老齐父女和鲁道人,直接离开了。
身后,渐次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有复仇的激愤咆哮:“死!你也有今天!杀了我全家十三口,今天我就要把你砍成十三段,以慰他们在天之灵!”
有重获自由的喜极而泣:“我们终于自由了,呜呜呜......”
还有对郁自然感恩戴德的高呼:“仙人!我们要为他建庙铸像,永世供奉!”
听着这些声音,郁自然此时却是无比的平静。
上百土匪皆直接或间接死于自己手中,但自己却没有丝毫心里负担。
心中唯有痛快。
是压抑已久的痛快。
迟来的正义,不是正义。
不如让自己早早送他们上路。
郁自然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救世主,有着要拯救这个吃人世界芸芸众生的宿命。
自己也不是愚忠于惩恶扬善之道的英雄,今日出手,仅仅是不能违背自己的本心。
心中的信念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炽热不息,永不熄灭。
看不惯的,杀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