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队员也是且战且退着赶了上来,众人一阵疾奔,穿过村口牌楼,踏入村内。
瞬间,眼前景致变得清朗澄澈,村内竟无一丝雾气的踪迹。
回首望去,似有一道无形之壁障,将那漫天雾气牢牢阻隔在外。
眼见奈何不了众人,众多鬼影渐渐散去,消失在了雾气之中。
此时,苏泽小队七人略显狼狈,其中修为稍低的四人已然挂彩。
虽伤口不算严重,但伤口处隐隐冒着丝丝黑气,仿佛某种邪恶之力正不断侵蚀着他们的身躯。
特别是苏泽,帮郁自然挡得那一下,伤口看着颇为可怖。
受伤的人急忙盘膝而坐,运转灵力,缓缓将伤口中的黑气逼出。
未受伤之人将他们护在中央,警惕着四周,同时趁机服下丹药,缓缓恢复力量。
郁自然心中感慨,血浓于水,若不是他刚才挡下那一击,恐怕自己也是凶多吉少。
趁着这难得的喘息之机,郁自然连忙观察起四周的情景。
这村内此刻毫无雾气,本应处于午后时分的天空,却反常地挂着一轮弯月。
那弯月纤细如镰刀,幽幽地散发着森冷寒光,周围万里无云,更显其孤寂清冷。
整个山泉村看似安静祥和,仿佛夜深之时,所有村民都已沉浸梦乡。
但仔细聆听,整个村子竟毫无一丝声响,静得令人心惊,静得让人心里直发毛。
一座座房屋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在月光的映照下,投下一片片漆黑如墨的阴影。
那些紧闭的门窗,仿佛被时间定格,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生硬与疏离。
村中的道路狭窄而蜿蜒,石板路上布满了岁月的沧桑痕迹,青苔悄然在缝隙间生长。
道路两旁的树木枝干干枯扭曲,在寒风中微微颤抖,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偶尔有一阵微风拂过,扬起地上的尘土,打着旋儿消失在黑暗的角落。
此时此刻,这个看似平静的村庄,却处处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众人的一举一动。
众人原地未动,一时间也并未有任何变故。
众人趁此良机抓紧恢复,一个时辰之后,状态恢复了七八成,受伤之人体内的黑气也被成功逼出。
“苏泽,拿探源晷!”司南目光紧紧盯着村子,向苏泽下达指令。
“是!”苏泽应道,随即拿出一块碗口大小、与日晷极为相似的法器。
随着灵力的注入,这探源晷上的符文如跑马灯一般飞速闪烁,由快至慢,逐渐停了下来,指向一个方向。
此时,空气中一道原本几乎难以察觉的气息渐渐从四周汇聚凝实,形成一道清晰的黑烟,那烟时隐时现,牵引着朝村庄的后山飘去。
“找到了!源生魔气在后山!”苏泽的语气略带惊喜。
要去后山,最近的路便是走大路,横穿村庄中心。
众人拿出地形图仔细分析。
从当下所站之处,横穿村庄中心,沿途会经过众多民居,村庄的中心点处有一口水井,乃是全村的关键水源,再往前,则会抵达村庄后的一片乱葬岗。
而后登山,山顶有一座道观。
源生魔气的来源极有可能就在那道观之中。
众人商议战略。
“依我们多年处理三等域的经验,必须争分夺秒解决源生魔,解决之后,此域自然会溃散。虽说这村子极为诡异,但目前尚未发现明显的危险,况且有司护法在,我们应当可以直接穿越村子,登上后山,源生魔必然在那里。否则一旦被鬼物拖住,鬼域再度恶化,我们怕是想逃都难了。”
苏泽分析提议道,小队其余队员皆表示赞同。
司南沉吟片刻,也认可了他的提议。
他认为当下此方法成功的几率最高,而且这三等域只要一日不恶化成二等域,对于他这个灵丹期修士便构不成太大威胁。
村子实在太过安静,郁自然隐隐感觉有巨大的危险在前方潜伏。
但他是首次进入这等鬼域,毫无处置经验。
小心为上总归没错,他便灌输灵力,将所有防御法器尽数激发。
只见他衣袍外的“灵光软甲”光芒流转,“灵心玉佩”不停运转,一面“镇鬼金盾”流转着金色灵光,缓缓环绕在身侧。
手中掐诀,两柄辟邪剑飞出,剑尖朝上立在他的背后徐徐自转,灌注满灵力,随时准备激发。
众人准备停当,沿着大路朝村庄中心进发。
司南走在最前,郁自然紧随其后。
每一步都迈得小心翼翼,脚步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路过一间间民居时,那紧闭的门窗仿佛在暗中窥视着他们,令人心里直发毛。
他们的目标不在此处,只求迅速通过,无人去横生枝节,对这些民居一探究竟。
一路平安无事,众人来到了村庄的中心,见到地形图所提及的那口水井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郁自然看向那口水井,里头似乎有一股诱人的气息在吸引着他,让他极度渴望上前探头查看。
但他毕竟曾是金丹修士,神魂本质强大。
在“灵心玉佩”的辅助之下,他极力克制住自己上前一探究竟的冲动,贴着外沿远远绕开。
绕过去后,郁自然向后看去,确认身后六人都绕过来了,并未靠近那口井。
他微微松了一口气,刚回过头准备继续前行。等等!六个人!他身后应当是七个人才对!
郁自然猛地回头看去,只见少了的那一人正是七人之中的“降”。
此时,“降”正站在井边,身体以九十度直角探向井内。
仿佛感应到郁自然的目光,“降”缓缓转过脸来,只见他的双眼眼球从眼眶中凸了出来,布满狰狞血丝,直勾勾地盯着郁自然。
随后,他张嘴一笑,嘴角慢慢咧起,直至耳根。
脸部肌肉因这夸张的动作直接被撕裂,鲜血如注,血腥恐怖的场景让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降”毫无征兆地往前一倾,作势就要跳进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