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墨熹所上的学校离集市不远,这所和日十三中学也是集市附近唯一一所中学。
学校并不算大,但也不算差,比前世俞墨熹见过的一些小镇的中学还要好。
到了学校,俞墨熹直接去办公室大楼,到了一楼聂庸老师的办公室门口,她便看到了这位聂庸老师。
他看起来很年轻,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身穿白衬衫,衬衫上每一个纽扣一丝不苟的扣着,留着一个军人式的平头,面容清秀,麦色的皮肤,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给人一种老实又有点严谨的感觉。
据说这位聂庸老师不仅是名校毕业的人才,体质经过现在无所不在的源体改变增强了一倍,曾被国家看中,进过部队,似乎就是在一次任务中被妖兽伤到,这才导致了双腿残疾,也因此才安排他到学校授业。
“聂老师。”俞墨熹在门口喊了一声。
她其实也很敬佩这个时代在部队里的那些人,这个时代危险之地都是妖兽,保护群众的大多数都是他们,所以在这个时代他们是非常受人尊敬和敬仰的,当然能被国家选中,在这时代也很光荣的事。
“小熹来了啊,进来吧。”聂庸闻声看向门口,他微微一笑道。
“嗯!”俞墨熹应了一声便进到办公桌前。
“呐,这是你的录取通知书,你怎么选去那么远的学校啊?而且你这医学专业,你这种情况以后很难就业啊。”
聂庸有点担忧,他早就和俞墨熹说过最好报师范学院,这样哪怕是俞墨熹这种残疾人的身份,只要成绩不错,等她毕业后,他再帮一下忙,肯定能找到一份工作的。
俞墨熹这会也想起了这位老师在考完试前交代过的事,现在她有了水晶宫,需要时间来修练,其实是可以不上大学的。
但是,她对医学有兴趣,对上学也有一种强烈的执着,所以很想安安心心的体验一次校园的生活。
前世,她五六岁就被外公带走后,为了躲避那些人的追查,她一直跟着外公到处流浪,根本就没办法定下一个地方去学校上学。
她记得七岁时非常高兴的去学校上了半个学期,这半个学期还没上完,外公又带着她搬到另外一个地方。
八岁时一整年都没有去过学校,全靠外公的教导,九岁上了大半个学期又搬到了另一个城市,十岁时看着别人穿着干净的校服从校园里出来时,她心里非常羡慕的。
到了十一岁时外公带着她到湛涧市,在那个地方免强的定了下来,上了一年多的学,然而就在那个地方,她失去了外公,被打成了残疾,被困在那个只有十来平方的旧房里。
从那以后她想上学就更难了,别说是上学了,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刚被打断双腿时,几乎每天都有人来审问她那东西在哪,或者问外公有没有给她什么东西,或是骗她说外公偷了人家的东西,要她还。
那时她都是说不知道,不清楚,外公没和她说过,那些人刚开始怎么可能会信,所以只要她这样说,就会折磨她。
她始终记得,那些人用粗针扎进她手指时那种钻心的痛,她始终记得,那些人用烧得通红的煤炭放在她大腿内测上烫熟的味道。
那时要不是心中装着恨,面上装着天真无知,她估计是无法挺过那关的。
那段日子真的很难熬,从每天都被审问折磨,到每隔几天审问一次,到他们慢慢的越隔越久,直到他们估计无法用这种手段问出什么,这才让她有了自我学习的时间。
其实就算是那些人不再审问后,她想活下去还是很难的,更别说学习了,那些人会监视她,但不会给她钱,更不会给她吃的。
她每天都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爬到垃圾堆里找吃的,后来每天在人家卖菜的小摊上捡着别人不要的菜叶子,烂红薯,别人吃剩倒掉的饭菜来日子。
而那些监视的人,她偶尔能察觉到他们的不屑与取笑,他们看她就如同看小丑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她也没忘记学习,外公以前留给她的书籍只要她有时间她就会看,遇到街边有二手的书摊,她就会呆在书摊那里一整天。
也就直到后来遇到了好心的巧姨,偶尔有了巧姨的接济,她才勉强过得不再那么艰难,也是有了巧姨把她儿子那些已经不怎么用的教科书借给她,她才增长多些知识。
但也是那个时候起,那些人或许是看到她和巧姨接触的比较多,他们便安排了一个表面上看似非常好心的啊姨来关心她,又给她送一些好吃的,时不时的和她聊天,说一些奇闻异事。
刚开始时那位啊姨只会说什么妖啊,异能,到了后来又有些关于会发亮的宝物啦,有些会飞的玉石等等的话来试探她。
要不是她五感敏锐,偶尔能察觉到那位啊姨眼中的不耐烦,她还真的以为那位啊姨是个好人,来给她普及知识的呢,嗯,其实还真的给她普及了不少奇闻。
或许是见到那位啊姨也套不出什么话来,没过多久,啊姨便不再出现了,但俞墨熹的隔壁屋,很快便有一个由三人组成的小家庭搬进去。
这家人中有一位大她几岁的小姐姐也是个残疾人,也不能说是残疾应该说是瘫痪,她只能头部能动,嘴巴能说话。
他们就安排这么一位小姐姐来想搏取俞墨熹的同情,这位小姐姐时不时的会找她聊天,在她面前幻想着要是有什么魔法能让她身体一下子能全好,或有什么法宝,有什么灵药等等来试探。
俞墨熹刚开始时还真的对这位小姐姐非常有好感,那时她还小,又没什么朋友,有这么一位同病相怜的朋友能和她聊聊天,她还真的高兴了一阵的。
要不是那时候她并没有见过水晶棺的神奇,也不知道水晶棺真的是宝物,说不定这位小姐姐真的能套出她的话来。
当然,她始终记得外公交代过,秘密之所以称之为秘密,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的秘密才叫秘密,所以,她根本就不会将关于水晶棺的事和任何一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