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子宁一拍大腿说道:“霍去病要是没有地图没有详细的计划,他是怎么找到匈奴各部营地的难道是在草原上晕头转向胡乱碰碰到的草原那么大,为什么别人就没有碰到”
齐泰赶紧说道:“所以我说嘛,应该在学堂里面把该学的东西都学会了,然后再出去操练不迟!这就叫做腹有诗书气自华,胸有韬略平天下!”
“还平天下,像你们这么迂腐,还怎么平天下“要像你们这么头脑简单,只知道横冲直撞,那简直就是拿士卒的性命寻乐子!天下你们也平不了讨论太激烈了,双方争执不下,渐渐的就要演变成人身攻击了。
“咚!咚!咚!’
朱允嗵敲敲书案,提醒说道:“吵什么吵!我是让你们来制定方案,不是让你们来吵架了!可以直抒胸臆,但不能攻击他人。”
在朱允嗵主持下,讨论得以继续进行。
眼看即将到晌午,这才讨论了个框架。
朱允嗵便说道:“李福,让人准备些吃的送过来。”
“多谢殿下这并非是公中赐宴席,而是一顿寻常的工作餐,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徐辉祖踌躇了一下,说道:“殿下,臣家中要做一场法事,如果没有...臣想回去一趟,不知可否’
朱允通闻言道:“法事,什么法事”
徐辉祖回答说道:“舍妹最近礼佛,有些痴迷了,所以想要做一场水陆法事。
朱允嗵心中一紧,徐辉祖的妹妹痴迷佛法又想到在历史上,徐妙锦后来削发为尼,难道这时候就对佛法痴迷了吗历史传言朱棣要娶她做皇后,却被她拒绝,这样的魄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那个时候她姐姐徐皇后已经去世,如果说她怕和姐姐有同一位夫君,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古代可没有这种忌讳!就算是放到现在,也不是什么事。
如果传言是真的话,还真有可能是因着佛法。
“魏国公只管回去便是,水陆法事颇为隆重,你这个做家长的没有理由不到场。”
“多谢皇太孙殿下!”
水陆法事是非常隆重的,凡是家中要做这样的法事,全家人都会沐浴斋戒,潜心向佛。尽管做的时间比较久,可第一天最为重要,家中的成员都会参加。
徐辉祖告辞而去,朱允嗵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起来,心中若有所思。
在一旁伺候的太监王忠李福见状,对视了一眼,心中已经了然。
二人悄悄退到一边去,李福低声说道:“殿下恐怕会问起这件事,我在这儿伺候着,你去打听打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你小心盯着,我去去就来。”
王忠便退出了武英殿,来到殿外招来太监,对他们吩咐了一番。
他们换了身衣裳,出宫去打探消息。
晌午众人是在武英殿用的饭,不紧不慢的吃着,嘴里还在继续讨论着讲武堂的课程。这边徐辉祖骑马回到家中的时候,魏国公府已经插满了幡子,布置了内外两座法坛,还有安置了瑜伽坛,五方焰口等物品。
整个前院在站满了家中的人,不但有各房的,还有家中的仆人婢女。
三四十个尼姑站在庭院当中,手中敲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整個院落当中都是这样的声音。
徐妙锦一脸关切的搀扶着自己的妹妹,生怕她经受不住。
武英殿里,众人在用过午饭之后,又休息了一会,稍微缓一缓。
徐辉祖心急火燎的赶了回来,满头大汗,衣裳都被汗水浸得有些湿润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赔罪说道:“微臣唐突,请殿下恕罪!’
朱允嗵满面笑容,春风和煦的说道:“无妨,魏国公关爱令妹,担负一家自主的责任,实在辛苦了。”
“家中琐事而已,微臣惭愧朱允嗵对马和吩咐道:“切些西瓜来,给诸位大人解解渴,去去暑气。”
不一会儿冰镇的西瓜端了上来,入口冰凉可口,浸入肺腑,很是舒爽。
众人愿意一边吃着西瓜,一边讨论了起来。
只等到太阳西斜,才把讲武堂的课程归纳完毕,书写成册。
齐泰拿起册子,对众人讲道:“讲武堂的课业分为律令、舆图、算数,天气,兵书、骑射火器、实战操练!”
其中在学堂学习功课的时间,和操练火气,练习骑射,以及演练时间对半最后文武双方谁也没争得过谁,只能采取均衡的办法,各占据一半时间。
其实这也正是朱允嗵所想的,理论要与实践结合,这才起到作用。
实践出真知,这是刻在他骨子里面的记忆!
齐泰做完汇报之后,朱允嗵便开始安排谁来教授,
说道:“既然讲武堂的课程都已经准备妥当,那下面就该安排授课的先生,先说明一点,你们在座的都要去授课,谁也别推脱!’
众人顿时感到非常诧异,讲武堂以军事为主,按理说应该挑选那些酒精战阵的老将前来授课,毕竟他们有名声有威望,更有资历和行军打仗的本事。
让自己这些人教,这....他们怎么会服气!
不给众人多想的时间,朱允嗵就吩咐说道,“在讲武堂里面,会安排他们学习律令,使他们熟悉大明律法和军中的军纪,练子宁景清,这些由你们来教授!”
督察院要检查文武百官,作为三司之一,自然对律法很熟悉他们二人不知道殿下怎么会这样安排,可还是答道:“是,微臣遵命!”
“齐泰,你对大明的山川河流烂熟于胸,由你教授他们堪舆地图最为合适,把你肚子里的存货都传给他们,可不能藏私!”
“微臣不敢...只是臣在吏部朱允嗵挥手止住他的话,不让他多说,又吩咐说道:“铁铉、暴昭,你们二人就教授他们算术。”
“是,微臣遵命!”
朱允嗵又转向兵部尚书茹瑞道:“茹先生,您在兵部时常研读兵法,每次的战报都要经过兵部详细核查,
所以对于每次胜仗是怎么胜的,败仗是怎么打的,没有人比您更清楚了,就请您劳累劳累教授他们兵法如何’
茹瑞能够做到兵部尚书的职位,也是有本事的,对于兵法也有研究。
况且并不负责核实战功,知道战争每一个细节,上到主帅是如何排兵布阵,下到军中小吏是如何执行命令,如何杀敌立功,并不都必须详实核对。
而一场胜仗,是有许多个立功的个体组成的,而一些看似微小的功劳,有时候却有很大的作用,
就算是让一些老将来说他们是怎么打的胜仗,细节之处恐怕还没有兵部清楚!
茹瑞不知道皇太孫是客氣,还是真心,看到在座的都是殿下心腹,便说道:“殿下,微臣管着兵部,事務繁多,实在抽不开身,
况且微臣没有上战场打过仗,一切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哪里有实际经验,而殿下身边能人辈出,想必他们一定做得很好朱允嗵知道他的心思,便说道:“茹先生太谦虚了,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如果真让老卒去教导,难免头脑固划,以自己的获胜经验为准则,裹足不前,也听不进他人的意见,
要知道有些胜仗之所以获胜,不过就是各方齐备,凑巧罢了,一旦中间出现任何差错,那就是损兵折将!
孤王可不希望这些学生一进入讲武堂,就照抄照搬,不懂思索,不懂筹谋,到时候打仗全凭运气,那还怎么得了!”
看着茹瑞,朱允嗵认真的说道:“正因为茹先生没有上过战场,才会融会贯通,多方思考,做到运筹帷幄,不至于拘泥一格,
孤王也知道茹部堂的事务繁多,只是可用之人实在不多,只好勉为其难了,还请茹先生见谅殿下说的这樣有理有据,态度也这样诚恳,茹瑞知道他是诚心邀请,也不能再端着“既然如此..殿下有命,臣莫敢不从!”
“哈哈哈,有茹先生这话,孤王就放心了!”
又对盛庸和耿睿说道:“讲武堂就在神机营旁边,你们二人总不会也要推让吧你们二人负责日常军事操练,教授他们骑射、火器、挖掘沟壕和分组演练。”
“是!微臣遵命!”
二人推脱不了,便只能应下。
盛庸搓了搓手,心中有些担心,既然殿下让他们负责讲武堂日常的训练,那就说明他们得经常呆在讲武堂里。
讲武堂发生的一切,他们都要负直接的责任!
所以盛庸忧心的问道:“殿下,讲武堂里的学生都是勋贵之后,说句不中听的他们出了学堂继承爵位,哪一个恐怕都比我和耿睿高,我们说话..他们如何肯听”朱允嗵笑道:“你担心他们不听话’
盛庸脸上一紧,有些窘迫。
虽然说出来感觉有些好笑,可事实就是这样,他们都是勋贵之后,将来继承爵位,不是国公就是侯爷、伯爷,比他一个千户高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