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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5点的时候,要请的客人陆续到了。徐晓帆惊喜地发现,方梅也来了。
还是少年时代,徐晓帆和父母跟着爷爷徐方正住在省委大院,右边的邻居就是原常务副省长方世国。方世国只有一个儿子,叫方达。方梅就是方达的女儿,比徐晓帆大1岁。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方达现在应该是江东省常务副厅长,而方梅,现在应该在省公安厅治安总队上班。
徐家和方家是世交,更何况,两个老爷子在任的时候,关系就比较好,这在官场是难得的,所以,请方达一家子过来,那也是情理之中。不过,这个主意,应该是徐胜利定的。
在家里,虽然表面上是陈淑芬做主,实际上,碰到什么大是大非,那是肯定要徐胜利点头的。
客人一进门,徐晓帆就忙着端茶倒水,忙得不亦乐乎。虽然客厅够大,但是突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还是显得有点拥挤。
徐重庆身着少将军服,一脸的威严,徐晓帆注意到,他进门以后,根本就没有拿正眼瞧过徐晓帆,就连徐晓帆给他端茶,他也面无表情。
倒是伯母李仙分外的热情,热情得徐晓帆有点不自在。李仙进门以后,徐晓帆照例是敬上了一杯茶,李仙倒是很不吝惜地赞美了一番:“哎呀,我们家晓帆懂事了?会帮着招呼客人了?”
声音很大,大得整个屋子里的人都能听到,并且,徐晓帆还注意到,大家都在关注他对这句话的反应。徐晓帆知道伯母李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这又怪谁呢,睡觉自己以前骄横跋扈、任性刁蛮呢?要是在以前,徐晓帆肯定会将递过去的茶杯收回来,扬长而去。
不过,现在重生了,一切都要重新来过,再也不能胡来了。徐晓帆强忍住内心的怒火,一脸的浅笑:“谢谢伯母夸奖!”
就这句话,将李仙的诡笑僵在半空,就连周围的客人,都大跌眼镜,有点惊讶地望向徐晓帆。
幸好,老爷子徐方正、孙青霞夫妇就在这时候进来了。(.赢话费,)
徐晓帆见状,赶紧上前,拉着老两口的手说:“爷爷,奶奶,好久不见你们了,想死你了!”
听徐晓帆这么一说,老爷子徐方正似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盯着徐晓帆看,仿佛是在确认这是不是他的小孙子徐晓帆似的。
倒是孙青霞反应快,摸着徐晓帆的头说道:“哎呀,晓帆,两个月不见,你怎么瘦了?”
徐晓帆赶紧跟孙青霞拥抱了一下:“奶奶,我想您呢,所以瘦了!”
孙青霞摸出一个红包,,一语双关,笑着问道:“我看不是想我,是想这个了吧?怎么,囊中羞涩了?”
徐晓帆知道,这个红包肯定是要收的,刚才长辈们的红包,他都要了。于是,一边接红包一边扶着孙青霞:“奶奶,说什么呢?我要的是红包,想的是您!”
孙青霞拍着徐晓帆的肩膀,说道:“好了,嘴巴不要太甜了,招呼客人去吧!”
刚一转身,就被方梅拉到了卧室。
“干什么呢,大姐?”徐晓帆被方梅这么一拉,一阵踉跄,进卧室的时候差点摔倒。
只见方梅扶着徐晓帆的双肩,伸出右手,在徐晓帆的额头上碰了碰,又将他拉着在原地转了个圈,才死死地盯着他,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徐晓帆心里一阵悲哀,在前世,没想到自己在大家眼里竟然是这么一回事,就连来客人的时候端一回茶送一次水,都被别人理解成有点不正常。
徐晓帆故作糊涂:“大姐,别这么盯着人家好不好,不好意思呢,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喜欢上我了。”
徐晓帆跟方梅开起了玩笑。虽然有堂哥徐晓风、表哥肖晓飞,但是,从记事起,徐晓帆就记得跟他们俩没有什么交往。虽然血缘关系比较亲,但是,徐晓帆总感觉到,徐晓风和肖晓飞总是时时处处在跟他竞争似的。倒是这个方梅,和徐晓帆从小在一起长大,关系亲密得不得了,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吧!
方梅扑哧一笑:“我还说呢,刚才我还以为你变了,没想到是装的!”
徐晓帆心里一惊,坏了,一句玩笑,马上就要前功尽弃了,赶紧补救:“怎么了,刚才怎么认为我变了?”
方梅反问道:“在此之前,你什么时候对人这么客气过?竟然学会招呼客人了!你没见你伯母那副惊讶的样子?”
徐晓帆也不知道自己跟方梅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说是朋友吧,比一般的朋友还要好一些,说是姐弟吧,他们之间比姐弟之间的话还要多一些,说是互相爱慕吧,徐晓帆相信自己还没到那个份上,方梅应该也不会喜欢他,一个大家闺秀,会喜欢上他这么一个纨绔公子?
徐晓帆反问道:“没有吧,我有那么坏?”
方梅扯着徐晓帆的耳朵问道:“说实话,你今天有一种不一样的表现,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不要到时候搞得不好收场。”
“你没发烧吧?”徐晓帆变守为攻,摸着方梅的脸,正色问道。
方梅赶紧打开徐晓帆的手,严肃地说:“你老实点,男女授受不亲,你的手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一看方梅那生气的样子,徐晓帆心里窃喜。这娘们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在前世,徐晓帆清楚地记得,大人为她选定的如意郎君韩正,也就是后来当了江东省常务副省长的韩青的公子韩正,被她悔婚了,最后变成了43岁的老姑娘。
徐晓帆没好气地说道:“哼,还说呢,从小到大,我的耳朵不知道被你扯了多少次,我的脸不知道被你摸了多少回,你自己怕是数都数不过来了吧?摸你一下,你就有意见?”
听徐晓帆这么一说,方梅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说什么呢,我那是教育你,谁让我是你姐姐呢!不要把话题岔开,你说老实话,今天又有什么鬼点子了,不出去跟你漂亮的金丽丽小姐happybirshday,能安得下心在家里过生日,肯定有什么阴谋!”
徐晓帆心里又气又恨,一个人在别人心目中的印象,那叫根深蒂固啊。做了那么长时间纨绔少年,现在想做好人了,怎么就这么难?
徐晓帆说道:“真的没什么阴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在家里过生日,怎么,这也错了?”
方梅还是盯着徐晓帆,上下打量了一番:“莫非,徐家的二公子今天长大了?”
要是在前世,如果方梅这么说,徐晓帆肯定会问,我长没长大你怎么知道,必须要用手摸摸才知道。但是,现在不同了,一切都要从新树立新的形象,再也不能开那么下流的玩笑了,于是说道:“人,总有长大的时候,您说呢,大姐?”
方梅还是有点不大相信,说道:“但愿吧,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徐晓帆突然像激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姐,您跟韩科长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发喜糖啊?”徐晓帆依稀记得,他大学毕业的时候,正在金边市委接待科担任科长的韩正和方梅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
韩正的父亲韩青是金边市委副书记,和正担任金边市常务副市长的徐胜利是同事,也是竞争对手。在前世,徐胜利因为徐晓帆醉驾撞人,找了很多关系才把这个事情摆平,没想到被韩青抓住了把柄,往上面一捅,就把徐胜利捅了出来。徐胜利因此被调到省人大人经济委员会副主任,而韩青却借机上位,当上了金边市市长。
其实,后来徐晓帆才知道,父亲徐胜利因包庇他而下马,只是一个借口罢了,真正的原因是金边凤凰开发区的问题。徐胜利分管经济工作,力主打造江东省最大的经济开发区。但是,当时经济意识超前的徐胜利,得不到市委市政府甚至省委省政府的支持,被韩青鼓动一批被征地的农民上访闹事。省里就借着徐晓帆醉驾撞人的机会,把徐胜利拿了下来。
现在重生回来,没有了醉驾这回事,那么,父亲徐胜利又会何去何从呢?
没想到徐晓帆这么一问,方梅很不高兴:“不要在我面前说他,听到他的名字我就心烦!”
徐晓帆有点不解,虽然知道在前世,方梅没有和韩正走在一起,但是具体原因不得而知,因为徐晓帆大学毕业以后东游西荡,根本没有在省城金边呆上几天。但是,方梅为什么这么讨厌韩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