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雪惊秋绝对不是个逗比,她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在和上门阴的“斗争”中,她并没有选择一损俱损的同归于尽的打法。而是不断示好这个本领强大,且极为强势的女人,甚至为了最后的胜利她宁愿让上门阴有一种错觉既“她是小的。上门阴才是大的”这么一个排序。
上门阴并没有实体,她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鬼魂,所以嘴巴上示弱两句对她没有丝毫损失,但却能获得最大的实惠。
而上门阴居然很吃这一套。
其实仔细想想也不为怪,越是强势的女人,越是愿意享受别人对她的示弱,因为她首先把自己放在一个强者的位置上,一旦觉得对方确实很弱,从心底里就会产生“不屑与之一战”的想法,而女性天性心软,有了这个想法之后甚至会帮助“柔弱的对手”。
这就是女人和男人性格上绝对不同之处,不得不说雪惊秋作为一个女人,她确实比我更加了解女性的需求,而上门阴的行为也更进一步的说明她是有思想有感情的,她保护我确实是因为爱上了我,而非如宁陵生所说的那样。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杀戮欲望。
雪惊秋早已预知了上门阴不会为难我们,因为亲了十来分钟嘴之后我们并没有被冻在一起。她压根就没觉得奇怪,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她之前说的那些话就是说给上门阴听的。
以后真不能说别人是逗比了,这些人里如果真有逗比,那一定是我而非别人。
回去之后把满满一车东西运去了雪惊秋的房间,在她的小屋子里我忽然觉得气氛有点古怪,直接产生的后果就是我不想走了,而且觉得浑身燥热。
简单直白的说我动了“那个心思”。
女人在这方面天生敏感,虽然我没说也没做什么,但是她的神情明显变的有些不自然,收拾好东西后她甚至都不敢看我道:“你怎么还不走?”
“我,我想在你这儿坐会儿。”我咽了一口口水润了润干燥的嗓子道。
“你先出去吧,我、我想要洗澡了。”雪惊秋浅浅一笑道。
“可是……”
不等我话说完她故意装样的板起脸道:“听话,否则以后我不让你进房间了啊。”
看来她是个比较传统的女孩。我当然必须要尊重她,于是退出了屋子。
回到自己房间后王殿臣告诉我一件事,就在我和雪惊秋疯狂购物的同时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提了一个很奇怪的要求,他想要拆一座庙。
都说宁破十桩婚,不拆一座庙,我们也见过不少荒山野岭的老旧古庙,但这些古庙都是“天拆之”。也就是随其自然腐朽倒塌。
我在修庙匠人这行里干了十几年只见过新建或翻修的,要拆庙的这是第一次遇见。
王殿臣说就等我了,回来之后立刻去宁陵生的房间开会。
我不敢有丝毫耽搁,赶紧去了宁陵生的房间,陈升和大壮子已经在里面待着了。
几方坐定后宁陵生道:“屈家湖那边有个叫王水月的人让我们拆一座庙,你们怎么想?”
“屈家湖?那不是有名的光棍村吗?”我道。
屈家湖是临江下辖的一个村子,地靠大江中段区域,当地属于泥沙地质,而且几乎和江水水位平齐属于稍涨点水就能把整个村子淹了的殊区域。
当时咱们的填海造地技术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否则以屈家湖的位置早就改造成大码头了,而在当时只能是束手无策。
而屈家湖之所以在整个临江市名气极大并非是因为它特殊的地理位置,而是因为这个村子里的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光棍。
当然形成光棍的原因并非是因为此地地势险峻,经济落后,导致女人不敢嫁过来。
恰恰相反,屈家湖其实是临江村民个人收入最高的村子,背靠着大江,虽然屈家湖的人没法靠航运发财,但他还有别的渠道,比如说开饭店、比如说一些娱乐活动。
在九十年代中期,很多歌舞厅其实就是搭建个小铁皮房,然后在门头用霓虹灯摆个“某某歌舞厅”字样,甭说什么环境体验,什么隔音效果,一个人在道路这头的歌舞厅唱歌,一个人在道路那头的歌舞厅唱歌,彼此之间能清楚的听到对方唱的每一个字。系讨见亡。
但船员的生活是枯燥无趣的,即便是这样条件简陋的娱乐场所他们也愿意惠临光顾,通宵混在这个地方。
所以屈家湖这个江水边的小村子一年四季无比热闹,总是不断有水手来这个村子玩闹嬉戏。
最多的一种说法是因为水手来往的过于频繁,这些年轻、寂寞、长期无法发泄体内雄性荷尔蒙男性们对于村里的妇女产生了巨大的吸引力,所以屈家湖村的男人十之八九都带了绿帽子,而当一个地方没脸没皮成了习惯,就没人会觉得这是丢脸的事情,而男人们又指望这些水手给他们带来经济利益,所以就选择了隐忍不发,而是在家里虐待自己的娘们。
如此一来女人自然是不干了,于是纷纷逃离屈家湖,所以这个村子最终成了一处只有男人没有女人的光棍村。
在民间说起屈家湖这个地方所有人都会用“王八村”代替。
就是这样一个缺乏阳刚之气的村落居然又要拆庙,这些人是不是疯了?
宁陵生想了想道:“这个活儿你们觉得能接吗?”
“宁总,不是我胆子小,但拆庙这种活儿我们还是不做吧,老人说拆庙是要遭报应的。”陈升不无担忧的道。
“拆庙遭报应?”宁陵生笑了。
“宁总,这个说法你应该是知道的,咱们这行里最怕的不就是拆庙吗?”大壮子道。
“确实最怕的是拆庙,但这也是我们的活儿,天底下总有要拆的庙,所以你们不应该觉得奇怪。”
“建庙出了事就算有麻烦也不会是多大的麻烦,可是拆庙惹上了麻烦,那就是真麻烦了,宁总,您是这行里的大行家,这事儿真要谨慎小心。”
“大家放心吧,这件事我会从头到尾跟在你们身边监督整个工程的,一旦出现险情,我会第一时间排除状况的。”
“成,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多少也踏实点。”陈升道。
出了屋子后陈升不解的道:“我就奇怪了,宁总为什么非要接这笔生意呢?咱们也不缺钱,拆一座小庙能有几个钱?”
“我觉得大哥拆这座庙不一定是为了钱。”
“嗨,干活当然是为了赚钱,否则意义何在呢?”
他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整天就是忙着管理工程队的一些人员琐事,就是个兢兢业业做小生意的人,和他很难说清楚道理,所以也没人和他抬杠,大家各忙各的。
“我也觉得奇怪,大哥不是赚小钱的那种人,为什么接这活儿呢?”王殿臣私底下问我道。
“宁哥的心思他如果自己不说咱们谁能知道,还是睡觉吃饭溜馒头吧,别操闲心。”
“说起馒头来这段时间可真够让我操心的。”王殿臣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估计这小子可能到发情期了,这两天脾气特别暴躁,那些狗只要靠近他身体周围十米处立马是掉头就跑,原来天天在这儿遛狗的那些人都不敢来江边了。”
“还有这种事情?那还真不好办了,天极狼是极稀罕的物种,上哪给它找条母狼去?”
“我也为这事儿恼火呢,它现在情绪搞不好连我都会攻击。”王殿臣不无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