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新生”?什么意思?
紫烟也把那个本子拿过去看了一下,确认刘婷在上面画的那个包,就是监控里我们看到的那个。
“今天,是我的新生,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告诉自己,只要你在人群中回过头来看我一眼,我一定会抓住你的手,从此不管有太多的困难,再多的委屈,我都不会再害怕。”
看到刘婷娟秀的笔迹写下的第一行字,我的心头不由一震,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滋味。
虽然我现在有了慕小乔,也确定自己不会和刘婷在一起,可是看到自己暗恋多年的女神竟然有了心仪的男子,也是不由心中一痛。
下面就是刘婷记下的她和那个男子的一些事,时间并不长,只有五天。
第一天,刘婷在去上班的路上,看到了一个脸色有些苍白,表情冷漠,双眼空洞的男子,用她的话说:“仿佛这个世界都没有放在你的眼里,你只是一个过客,冷眼看着这个世界的繁华,对你来说,花开再艳,也是一片荒漠!”
紫烟不由轻声道:“这根本就是一个装逼货嘛,装什么清高呢?怎么会有女孩子喜欢这种男人?”
我知道刘婷描述的这个男子,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酷”,而我一向自问自己最缺的也就是酷这个气质,我就是一吊丝,耍酷只会引来别人的白眼。
按照刘婷的说法,她看上那个男子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他,感觉想要用自己并不宽阔的肩膀,给他一片温暖。
说来奇怪,在被刘老大和刘老五利用以后,刘婷应该心灰意冷了,她现在天天打工这么辛苦,就是为了养活自己,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生出对别人的同情,这是人性无法解释的地方。
从刘婷的描述里看,虽然是在大冬天,帝者的温度已经到了零下十度,可是那上男子却是只穿着一阵薄毛衣,外面罩着一件浅灰色的外套,下身也是一件灰色的牛仔裤,脚下是一双灰色的帆布鞋。
那个男子给刘婷的印象,整个人就是灰色的,除了一双鲜红的嘴唇,整个人几乎是没有色彩的。
在刘婷下车的上一车,男子下了车,然后低着头,手插口袋,往路边的树林里走去。
“零下十几度,只穿一件外套,里面是薄毛衣,不冻死丫的?”
回到帝都,紫烟的嘴里也冒出一句京骂来。
刘婷第一天看到那个男子,整天就变得魂不守舍的,盼着下班在公交车上还能遇到那个男子。
晚上八点半,刘婷下了班,坐上末班公交车,此时夜色已经很深了,虽然看不清车窗外的景象,刘婷还是具着前面,希望在下一站能看到那个清冷的男子上车。
远远的看到站牌了,可是让刘婷失望的是,那个身影并没有在站牌下面。
在刘婷的失望中,公交车驰过了站牌,眼看就要加速离开,忽然“嘎”地一声急刹车,然后车门打开,一阵冷风吹进车厢,那个刘婷盼了一天的男子,迈步走进了公交车。
也许是因为夜里冷的缘故,男子上车以的一,刘婷感觉车厢里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就连司机也是冷不住嘀咕了几句。
车厢时只有寥寥几个乘客,可是男子上车以后,竟然直接坐到了刘婷的身边,对着他微微一笑。
那抹笑,只开在男子的嘴唇两角,脸上其他的部位就好像蜡像一样,根本连一丝皱纹也没有荡起,可是就在那一刻,刘婷却觉得自己的全身都融化了。
“他对我笑了,那笑,好迷人!”
刘婷在日记里这样写道。
靠的,这种只是嘴角抽一下,脸上都没有任何变化的笑,只能叫皮笑肉不笑吧?在刘婷的嘴里竟然成了好迷人的笑,我们几个看日记的人不由都是难以理解。
“咯咯,我们家石墨吃醋了哦,人家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弟弟,看到自己的旧情人有了新的爱慕对象,心里不舒服了?”
喜儿姐姐在我身体里笑话我,我假装听不到,继续看刘婷的日记。
“你叫什么名字呀?”
男子主动问刘婷,刘婷忍住心中的狂跳,告诉他自己叫刘婷,那男子连夸这是个好名字。
好吧,刘婷人确实长得十分出众,可是这个名字却是极其一般,男子竟然夸是个好名字,真的是王八看绿豆,对眼了吧?
然后男子便问刘婷最喜欢什么样颜色,刘婷盯着他鲜红的嘴唇,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告诉男子,自己最喜欢红色。
其实刘婷最喜欢的颜色本来是浅蓝色,但是在男子问她的时候,却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她的身体里,告诉她自己喜欢的是红色。
于是男子点了点头我,在后就在下一站下了车。
看着男子消失在夜色中,刘婷觉得自己就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可是回到家里,并没有向姑苏薇儿说起那个男子的事,她觉得只是一次偶遇,以后不一定还能再遇到对方。
让刘婷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她竟然又一次遇到了那个男子,而这一次他的手里,竟然提着一个女包。
男子把包放到了刘婷的怀里,告诉她这是自己昨天晚上做的,要送给刘婷。
包的颜色鲜红,制作的十分精美,而且摸着软软的,刘婷不知道男子是用什么皮做的那只包,但是心里却是喜欢得不得了。
在手包的一角,垂着一个小小的饰件,刘婷看到那是一个女子的侧脸,以为男子是根据自己剪的,可是看了半天,那个侧脸却比她要瘦上一些,而且显然是一头短发,而非她这样的长发。
不知道为什么,刘婷竟然觉得那是一个真的人的侧相,而不是男子随便剪成的,便问他:“这个女孩子是谁呀?”
男子盯着刘婷看了半晌,然后轻轻告诉刘婷,那是自己的前女友。
刘婷听到男子这么说,心里却是没有任何的醋意,反而替他觉得难过,不知道那个女子离开了男子,还是出什么事了,却没有忍心问出来,怕男子因此而伤心。
于是,刘婷便高兴地提着那个包去上班了,这就是花店老板说的那只包。
只是当天晚上再遇到男子的时候,下车前,男子告诉刘婷,自己要把那只包带回去,明天再给刘婷带来,男子的说法是,包还没有完全做好,等到做好了,刘婷就可以带它回家了。
于是,就这样两个人一起坐了五天的车,刘婷一直很奇怪,那个男子为什么不约自己出去,只是每天陪自己坐两次公交。
这个日记上所有的内容就这些,很显然是刘婷为了那个男子专门买的,而在最后一页,却是画着一个女子的侧脸,不知道是不是刘婷根据手包上的那个饰件画出来的。
以前在一起上学的时候,我并没有听说刘婷还擅长画画,可是她画的这个女子侧脸,却是十分生动。
毫无疑问,那应该也是一个极美的女子,虽然只是一个侧脸,我们却似乎能感觉到女子的呼吸一样。
仅凭刘婷的日记,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个男子叫什么,在哪里上班,也不知道刘婷是不是到他那里去了。
但是我们现在知道的线索,那个男子无疑是最有可能把刘婷带走的。
现在已经快要半夜了,我们不可能再去调查,大家便在附近开了房间住下了,紫烟却是回家了,说改天有时间带我去她家做客。
听到紫烟这么说,我有些犹豫,去秦家的话,会不会不好。
不过紫烟似乎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然后就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刘老五和凌羽飞还没有醒,我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出门来到刘婷日记里所说的37路公交站牌那里。
说来也巧,我刚来到站牌,便有一辆37路开了过来,我便上了车,在无人售票箱里投进了两块钱,然后坐到了中间靠右边的位置。
现在快要过年了,坐车的人并不多,整个车厢里只有三四个人。
在刘婷说她遇到那个男子的公交站,并没有人上车,我不禁有些失望,便站起身来,走到司机的身边假装问路,和他谈了起来。
帝都男子的健谈那是出了名的,公交司机热情地给我指路,然后问我是不是第一次来帝都。
我正好想找话和司机说,便告诉他自己确实是第一次来帝都,是来找人的。
然后,我把刘婷的样子描述给司机听,问他记不记得拉过这样一个女孩子。
司机想了一下道:“我记得前几天早晨还拉过那个女孩子,她给人的印象很深刻,总是可怜楚楚的,一个人独来独往。”
前几天?那时候刘婷应该已经遇到了那个男子吧?司机怎么说她是独来独往的?
我感到好奇,便问司机,他确定刘婷是一个人,没有一个男子和她坐在一起吗?
司机看了我一眼笑道:“小伙子,那是你女朋友吧?别的乘客也许我记不清,你女朋友我却是记得很清楚,我可以肯定,她就是一个人坐在你刚才坐的那个地方,身边的位置空着,没有人和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