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守看到龙龙突然挡在门口,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就眯着眸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龙龙,并没有回答是带他走还是不带他走。
龙龙被樊守看了一会,才反应迟钝似得低下头,“不行的话,那就算了。”
话末身子往一边移了移,想要离开。
这时,樊守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正好我缺个划桨的人。你跟着正好。”
樊守这话一出,龙龙瞬间就恢复了精神头,高兴的直说谢谢。
我发现他这样和之前那晚没礼貌的小气样子相差甚远了。
随后樊守拎出行李包,就走出了龙龙家。
樊雅默默跟在我们身后,也不说话,只是偶尔抽泣两声,看起来好可怜的样子。
“守哥,樊雅十七岁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性格?”我在樊守牵着我的手走到村口位置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
樊守扭头看了眼身后跟着的樊雅,皱了皱浓眉,目光复杂,“不是这样的。”
“一个人失忆了,会连性格也变了?”我可不信!
樊守回过头看向我,小声道:“不管怎么样,现在的她,暂时不会伤害你。”
他这话一出,我立马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估计樊守也怀疑樊雅失忆的真实性。
可如果她装失忆和善良,那么就明面上不会伤害我,对于我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樊守果然处处是在为我着想。
我就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抬头看着他的脸。
自从他脸上的痘痘不见了之后,这张脸真的让我百看不厌。
“看着路,摔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樊守提醒我道。
虽然说是提醒我,但嘴角还是扯出一抹笑来。他其实很喜欢我看着他。
“樊守大哥,船呢?”
龙龙的声音突然从山下栈桥那边传了过来,樊守闻言,朝我道,“我先去看看,你在这等我一会。”
我说了句好,就松开他的胳膊,同时目光往栈桥那边看过去,果然没有在河面上看到船。船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联想到了汪洋。会不会是他要离开,所以,偷偷把我们借来的船偷偷撑走了?
“怎么了?船不见了吗?”樊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朝山下张望道。
我听到她这种细声细语故作温柔的声音,就起鸡皮疙瘩。
“不关你的事。”我淡淡道。
“你是叫陈碧落对吧?”樊雅这会突然语气变冷了。
这突然变回原先那种说话的声音之后,我连忙转过头看向她,“怎么,装不下去了?”
我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看去,希望能将她看透。
然而,她依旧面色无波,眼神无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警告你,阿守哥是我的,只是迟早问题。以前太小,不会珍惜,现在不会了!最后一次机会,我一定要把握好。”
她这话分明就是在告诉我,她之前鲁莽了,现在要正式和我争了。
看来她十有八九是装失忆的!
“樊守只爱我一个,无论你用什么手段,都不可能把他从我们母子身边抢走的。樊雅,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现在有蛊胎护体,根本不怕樊雅对我用蛊。况且我现在力气很大,对付她绰绰有余。
说话间,我还故意伸手抚摸着自己微凸的小腹。就是在提醒她,我怀的可是樊守的孩子,以前他不会离开我,现在更不会。
樊雅却不禁嗤笑,“瓜女人,就因为你怀的是蛊胎,所以,樊守才会离开你……哈哈,你之前不是觉得我狠毒吗?怀了蛊胎的你,会比我更狠毒残忍!阿守喜欢你,完全是因为你有颗善良的心,可当你没有了……我有的时候,你觉得,他会选择谁?”
她这一笑让我觉得刺眼极了,本来我怀孕脾气就火爆,她这么一挑衅,我就忍不住,伸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果然你是装失忆的!樊雅,你既然装失忆,那么我就要追究你杀我父母的责任,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樊雅被我掐住脖子一点都不反抗,相反圆脸蛋上还挂着笑,随即伸手一把拽掉了围着脖子上的丝巾,“来啊……呃……我身上有你爱喝的血。实话告诉你,你现在我眼里,不过是一条蛊虫而已……哈哈哈哈……”
蛊虫?!我在她眼里就是一条蛊虫……
这句话惹得我很上火,于此同时,她拽掉脖子上的丝巾之后,让我闻到了血腥味,瞬间,我的脑袋一热,什么都不顾了,就一把咬住她之前被我咬伤的伤口处,开始吸血。
她的血液就像有某种魔力一样,我喝了之后,全身轻松,骨子里都酥了。一吸上去,根本就停不下来。
“救命啊……呃……来人啊!”
就在我吸她脖子血的时候,她大声的喊了起来。
于此同时,我听到山上传来好多的脚步声,随即有人惊呼声,“快看啊,有个女的在喊救命。”
“那个女的趴在她脖子上干嘛呢?”
“哎呦咧,她好像在吸血!”
“啊……天啊!”
“……”
就在背后那些村民叽里呱啦的议论的时候,樊雅也没闲着,大呼救命的同时,还说我快要吸光她的血了,让他们赶紧救她。
我暗叹不好,这个樊雅是想借村民的手把我害死啊!
我知道自己要赶紧的离开她的脖子处了,可是,她的血太有诱惑力,我根本就没法控制自己离开。我这次吸血的时候,发现肚子里的宝宝在不断的翻涌着,显得很兴奋。
看来,宝宝是喜欢除子血的。
“怎么办?”
“用石头!”
就在我心里焦急万分的时候,一个粗狂的男音突然想起来,“让我来!”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后脑勺处就被狠狠的砸了一下,痛的我眼前一黑,松开了樊雅的脖子,随即我整个人也瘫倒在地。
“老婆!”我倒下之后,听到樊守撕心裂肺的一声喊,紧接着,我的视线恢复了一下,发现我的上方围了好多人。都是穿着民族服饰的坡寨村民。他们一个个看我的眼神就和看怪物一样,又惧又怕又怒。
我被他们这样的眼神刺激的心痛难耐,张开嘴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我……我不是坏人……呃……”
我一开口说了几个字,嘴里刚才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血,就从嘴里冒了出来。
惹得这些村民惊呼了一声,一个个退了好几步。
我的心剧烈的一抽,疼痛难耐。甚至于比后脑处的伤口还痛。我是不是以为被他们当成怪物了?
“老婆……”樊守一跑过来,就推开几个围在我身边的村民,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心痛的吼道,“是特么的谁砸的我老婆?”
“是她先伤害那个女孩的。”村民中一个壮汉指了指瘫坐在地,由两个少女包扎脖子处伤口的樊雅,朝樊守会吼道。
樊守立马就朝他凶狠的瞪过去,“是你把我老婆砸成这样的了!”
“是。”壮汉敢做敢当的道。
樊守见状气不过,伸手就要朝他放蛊,我见状,连忙拉了拉他的胳膊,“不要。”
樊守这才回过神,低头看向我。眼里满是疼惜之情。
“守哥……我们快离开这。”我恐怕又给他带来麻烦了。
“我们走不了了,船沉了,船底被蛊虫咬穿,一时半会修不好了。”樊守朝我无奈的叹口气。
说话间,也脱下外套,用来堵住我后脑勺处的伤口,给我止血。
他这话一出,我还没开口,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走了过来,不满的望着樊守,“我们寨子里的船沉了?”
他问话的时候,村民都看着樊守,一个个面色惨白。
樊守在众人的注视下微微阖首。
大家见状,都一窝蜂的炸开了,各个看向那个老头,“族长,这可怎么办,我们逃不掉了吗?”
“就是啊,没有船,我们怎么离开啊?”
逃?
他们这话一出,我和樊守都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们一眼,这才发现,他们的手里都拎着包袱。难道他们也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