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黑追得快要吐血的马群,在那颗方糖的作用下,很快恢复过来。几匹马儿能够跟上白马的步伐,本身一个个都是神骏不凡的。虽然神智的开启不像白马效果好,但是至少都知道余小草身上有它们向往的好东西,每张桀骜不驯的马脸上,都露出驯服的表情。
“考虑一下,跟我回去,我会让人好好照顾你们,像这样的糖块,每天都可以吃上一颗哦!”余小草搂着每匹马儿的脖子揉搓了一阵,联络下感情,再徐徐图之。
白马一脸不屑,那些被圈养的马儿,一个个都忘记了恣意驰骋的本性,雌伏于人类的胯下,把马的脸都丢光了,它才不要呢!它是一匹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马中翘楚。不过…它的心思被小补天石翻译成小草能理解的语言时,它的视线如果没有总集中在小草腰间的荷包里,就更有说服力了。
小草搂着白马的脖子,进一步诱惑地道:“如果你们跟我去马场,我保证你们不会被任何人驯服骑乘,除非你们愿意。我还可以保证,每天你们至少能够吃一顿我刚刚喂你吃的那种马粮。你们有充分的自由,可以随意在大草原上活动,而不用再担心会被人捕获,马场的人还会保护你们的安全。晚上的时候,还有温暖的马厩给你们遮风挡雨。你们就不用在草原上顶风冒雨、风餐露宿了!”
有些词语或许马儿不一定能理解,不过小草让小补天石充当翻译,把她的意思充分解释给几匹马儿听。被冷不丁拉来充当劳力的小补天石,又化作一匹袖珍马儿的形象,在几匹野马中间蹦来跳去。它还不到马儿的膝盖高,也不怕被野马踩到。
很显然,其他五六匹马都动心了,只有领头的白马依然在犹豫着。一面是马族的尊严,一面是好吃食物的诱惑,在它心中不停地斗争着,摇摆不定。
余小草安抚地拍拍它的脖子,笑着望向远处那个呼啸而来的挺拔身影,轻呼一口气道:“又不用你现在做决定,你回去好好想想。这段时间,我一直都会在马场的,如果想吃糖块或者马粮了,可以来找我。我的同伴来了,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
说着,把荷包里最后一颗糖块,塞进了白马的嘴里。白马察觉到其他人类的靠近,变得略显不安起来,其他的马儿倒是镇静了许多。或许,小草这个它们唯一近距离接触的人类,让它们对人类的抵触心里,稍微削减了些的缘故吧。
不过,没有镇静几秒,狼的气息也随之传来,白马虽然意识到黑狼是人类小姑娘养的宠物,却也不敢拿自己的族类冒险。它用脖子蹭了蹭小草,一步三回头地向远处奔去。
朱俊阳没等狂风停稳就一跃而下,朝着那个纤瘦的身影疾奔过去。下一秒,小草便被紧紧地拥进了一个紧绷的温暖怀抱。她咧咧嘴,刚想温情地回抱这个焦急的男人一下,却发现自己的小屁股,被不轻不重地打了几下。
“啊——”小草发出惨烈的叫声,并不是屁股有多疼,也不是想借此博取同情,而是自己的小屁股被男人袭击,更多的是羞恼的成分在。
朱俊阳却被她的惨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没有掌控好力气,把她打疼了呢,连忙弯下腰想去检查她的小屁屁。淑女的屁股,岂是你等凡人能够查看的?余小草赶忙捂着自己的屁股,往后跳了几步,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义正言辞地斥道:“住手!你想干什么?耍流氓啊?”
朱俊阳见她退得挺迅速的,看来她的屁股没事,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灵敏度,便又重新黑着脸,重重地哼了一声,严厉地呵斥道:
“你还好意思斥责爷?你知不知道当时爷看到你在野马群中的时候,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你随时有被野马踩踏成肉泥的危险?你知不知道,这大半天,爷是怎么熬过来的?打你几下屁股都是轻的!!说!你有没有错?下次还敢不敢只身犯险了?”
“好吧!我承认自己这次有些莽撞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余小草认错态度十分良好。她在马群奔起的那一刻,有那么一瞬间,也以为自己小命就要丧生蹄下了呢!好在她福大命大,跟着野马群在草原上转悠了一圈,终于完好地回来了。
朱俊阳见小丫头垂着肩膀,耷拉着脑袋,一副诚心悔过的模样,心顿时软了下来,不过嘴里却没有这么轻易地饶过她:“哼!如果再这么莽撞行事,就不是打屁股这么简单了!府里的奴才犯了错,知道如何处罚吗?”
“不知道!”余小草像小学生犯错时面对老师一样,乖乖地立正听训。
“那是要扒了裤子,当众打板子的!!”朱俊阳吓唬她,脑中却出现小丫头被他扒了裤子,露出小屁股的歪歪,鼻子一热,鼻血差点没流出来。
余小草皱了皱小鼻子,抬起头控诉地看着他,问道:“你确定要让大家参观你未来媳妇的屁股吗?”
“呃…当然不会!”朱俊阳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忙描补道,“爷会在只有咱俩的房间里,扒了裤子打你屁股!”
“老流氓!!”余小草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去扑在小白身上,故意闹它。小白刚刚在主人被袭击屁股的一刹那,就做好了攻击准备,哪怕那个男人是主人最熟悉的人。这样忠心护主的小白,比在一旁傻乐的小黑,要可靠多了。
小黑见主人埋进了同伴松软的长毛中打滚揉搓,心中很是羡慕,也凑热闹地跑过来,扑在主人和小白身上。不过,这家伙虽然有点二,还是知道在玩闹的时候,将重量集中在小白身上,夹在两小只中间的小草,被丰厚的毛发淹没,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从口中溢出来。
朱俊阳扒拉开小黑,却不敢去挑拨小白。因为刚刚他打小丫头屁股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如果再对小草“施暴”下去,小白真的会扑上来咬他。
把小丫头从小白身上拽出来,他指着远处停下来观望的白马,对小草道:“那些野马,好像在往咱们这边观望呢!你跟野马群相处了大半天,有什么收获吗?”
“当然,收获可大了!那匹马首领愿意给我骑乘,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过,要收服它,还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回去,你把马场所有的人员召集起来开个会议,如果发现野马群靠近马场,千万别大惊小怪,更不要去惊动它们,权当没有看到它们好了。”
余小草一点都不觉得替朱俊阳当家作主有什么不对,这个习惯是被男人一点点惯出来的。平时看着高冷酷帅的阳郡王,在他的小丫头面前百依百顺,哪怕是最重要的马场和建骑兵的事情,都要排在小丫头的后面。
皇上知道后都忍不住打趣他,说人家都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他是英雄难过黄毛丫头关!还说余小草顶多算是个清秀小佳人,跟京中那些争奇斗艳,或浓丽或娇艳的闺中佳丽相比,顶多算是清粥小菜一盘。
谁知道他这个堂弟听了明显不高兴了,还很不客气地打断他,表明自己就喜欢吃清粥小菜,不劳他费心!
余小草的提议,朱俊阳并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质疑,只是单纯好奇地问了一句:“这其中有什么道理吗?”
“野马群是向往自由的奔驰的,就像本来是自由人的,没有理由地突然被卖做奴婢,成为别人的附属品,肯定会有抵触的心理。马儿也是这样!我用马粮和方糖做诱饵,引它们去马场。只要马场给它们足够的自由,让它们真正意识到归属马场并不是要剥夺它们草原之主的地位。久而久之,它们会意识到马场和马场的人类并不是洪水猛兽,渐渐就会产生亲近之心。”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或许它们这一代,不能为我所用,可是当它们的后代,在马场出生,在马场长大,对马场产生了归属感,到时候这些马二代,就是赶它们走它们也不会离开了!”
朱俊阳不是驽钝之人,相反他想得更加长远:“妙啊!到时候,野马跟马场的母马混居,这不就是多了现成的种马了吗?解决了马场种马缺稀的当务之急!妙哉妙哉!!你说你这小脑袋怎么长的,竟然能够想到如此长远良策,不愧是爷看中的人!”
“哼!刚刚谁一上来就打我,还说回去要教训我的?”余小草双臂交错环抱在胸前,小脸微微扬起,她现在要有尾巴的话,估计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朱俊阳走过去,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再次袭击了她的小屁股。不过这次,他是在帮她揉揉呢!掌心传来弹性十足的柔软,让他心猿意马,不过他还记得配合安抚小丫头的情绪:“爷是担心你的安危!马场虽然重要,可你对爷来说,才是最最重要的,没有什么能够替代你在爷心目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