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马志先开了口,他看着王宇王宇说道:“你也算是她的哥哥,你先说说吧。”
王宇思忖着开口问道:“你这是代表组织还是个人?”
马志不耐烦地说:“你少给我来这个里根儿楞,畅所欲言。”
王宇正色说道:“从个人角度来说,我佩服晓棠的做法,敢爱敢恨不拖泥带水,不然她就不是唐晓棠了。
从工作上讲,她是副大队长,不能完全算是一线人员,并没有触碰到底线。“
马志转头看向了唐有志:“你也别闷着了,再闷就闷出屁了,说说呀。”
唐有志笑了笑说道:“老连长,我是在后悔结婚结早了,要不然哪能轮上崔海呢。
晓棠是大队领导,跟什么一线不能两口子在一个部门沾不上边儿。“
马志指点着他俩说道:“你们俩倒是会做好人,合着到了赵局那儿就我一个人挨呲儿,没门儿。去去去,我什么都不知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李跃华站起来就往外走:“我什么也没说啊,我没来过你这儿。”
晚上七点,崔海家酒店的特号贵宾大厅就摆了一桌,在座的是除了值班以外的刑警支队支队领导、大队长、中队长以及一中队全体队员,柳俊梅也来了。
崔海的父母亲自来给大家祝酒,寒暄过后,崔有才把唐晓棠叫到了一边。
唐晓棠原本就认识崔有才,跟着他到了角落里。
崔有才斟酌着语句对唐晓棠说道:“晓棠啊,叔叔有个事想和你沟通一下。”
唐晓棠客气地回道:“有事儿您说,不过我爸那个人古板的很,有些事我也插不上嘴,”
她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了,现在跟崔海的关系明确了,他爸大概是是想搭上老爷子的线,把生意往军队里发展发展吧,别的还能有什么事儿。
崔有才连忙摆手:“你想多了晓棠,生意要正正经经做,咱家可不搞那些歪门邪道,你没看我把名字都改了嘛,原来是发财,现在是有才能的才了,呵呵。”
顿了顿崔有才接着说:“你看啊,我吧原来坐着的是越野车,现在事儿也少了不用亲自跑,就换了辆轿车,那辆越野车就扔到车库里一直放着。汽车你也知道,开着坏不了,老不动放着就放坏了。
我是这么想啊,你看你一天到晚往外面跑,那辆车闲着也是闲着,你要是想用车,就先开着用吧,不然再过段时间,就成了一堆废铁了,怪可惜的。“
这要是搁在以前,唐晓棠会断然拒绝,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既然当众挑明了和崔海的关系,就不会再改变主意,崔海想必也是一样。
那未来的公公给儿媳妇儿辆淘汰下来的车开,谁能说出来什么,就是自己那个老爹也不好说什么吧。
要不说干什么都得讲究个方式方法,崔有才要是当着众人的面儿,拿出辆玛莎拉蒂的车钥匙说:“我今天代表崔家送晓棠件礼物---”
怕是话没说完,唐晓棠就离席而去了,那崔海得跟崔有才玩儿了命。
唐晓棠欢喜地对崔有才说:“那我就不客气啦叔叔,不过您放心啊,磕了碰了都算我的,您什么时候需要我什么时候就给送回去。”
崔有才心说话,你就给我装吧,结婚的时候最次还得给你弄辆奔,要不我老崔在平城地面儿上还有脸子吗?
看着爸爸跟唐晓棠有说有笑的回了酒桌,一直在关注着两个人谈话事态的崔海,算是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中午回家跟父母说了他和唐晓棠的事儿,把个崔有才夫妇乐坏了。
崔海的婚事成了两口子一块心病,崔海是非唐晓棠不娶,别人根本看不上眼。
这事儿不能跟他多说,说急了就十天半个月不回家了。
今天得了唐晓棠答应了的信儿,崔有才打开酒柜取出一瓶茅台酒,捡了两只高脚杯各倒了大半杯,举起一只杯来对崔海说:“你也算修成正果熬出来了,怎么着,不庆祝一下吗?”
崔海跳过去端起来另一杯:“爸,应该喝一杯。”
爷俩举杯相碰,就这么干闷了。
妈妈高艳霞却在地下一直转圈儿,崔有才对她说道:“哎呀,你能不能坐一会儿,转的我眼晕。”
高艳霞气哼哼地说道:“你们爷俩就知道瞎高兴,这晚上就见老二媳妇儿头一面了,该给人家准备什么礼物呢?'
崔海一听就急了:“妈呀,你可连一根毛都别预备,晓棠的家庭你知道,咱不是说人家眼界高啊,她在那个环境下长大,别人送的东西是不会收的。”
高艳霞看看崔有才,他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高艳霞对着崔有才就发了火:“你倒是拿个主意出来呀,你就不着急吗?”
崔有才稳稳当当地说道:“你现在关心的是怎么把晚上的菜品准备好,原则是能拿得出手,又没有高档食材。
他们的身份比较敏感,不能让人挑出毛病来,那样影响不好。
至于礼物嘛,你们就别操这个心啦。“
崔海是问也问不出来,一颗心始终悬着。
看见爸爸把唐晓棠叫到了一边儿,崔海的心就又悬了起来,直到看着俩人说笑着回到了酒席上,他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至于崔有才送了唐晓棠一辆什么淘汰下来的汽车,就不在这里做广告了,反正这款车在平车只有两辆,其中一辆就是崔有才送唐晓棠的。
腊月初八是秦晓勇和李跃华值班,两个人从晚上八点就开始出警,凌晨四点才回来睡下。
还不到早上六点半,办公桌上的值班电话就催命似的又响了起来。
秦晓勇年轻,从高低铺的上铺跳上来,赤着脚去接起了电话,听里面说完了放下电话,已经坐起来穿衣服的李跃华问他:“死了几个?”
秦晓勇边往身上套衣服边问李跃华:“说是一个,哎师父,我没说死人了呀,您怎么知道的?”
李跃华检查着配枪,随意地说道:“咱是重案队,这个点儿不是命案是不会通知咱们出警的。”
秦晓勇和李跃华相跟着快步出了刑警支队的楼门,唐晓棠的车已经停在门口,两个人上了车,唐晓棠一轰油门,汽车的发动机轰鸣,车子冲出了大门。
今天的带班领导是唐晓棠,指挥中心通知了值班民警后,按照程序第一时间通知了带班领导。
坐在车上秦晓勇还是没想通,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他问李跃华:“师父,咱们前半夜出了四个警,也都是抢劫的,可是并没有死人啊。”
唐晓棠边开车边说道:“前半夜多为团伙作案,受害人容易被控制,所以伤人的案子有,要命的不多。
而在早上四点至八点报过来的大案,大都是目击者报的警,那你说指挥中心是根据什么性质会直接派给咱们呢?“
秦晓勇明白了,其实在刑警队有句老话就是指这个的,叫做“前半夜忙死不怕,就看后半夜来不来电话”,这是经验之谈。
按照指挥中心报给的地址,唐晓棠直接开车进了老矿务局宿舍大院儿,远远儿就看见那边围着一大群人,她径直把车开过去停下,三个人下了车穿过人群到了里面。
只见在这条十米来宽的巷子里围着上百号人,从巷口由东向西大约五十米的路南,头西北尾东南斜斜停着一辆出租车,在出租车的头尾十多米处,各站着两名穿制服的年轻民警,正在喝止想要到出租车跟前仔细看看的闲人。
唐晓棠边往过走边说:“完了,外围现场是别指望了。”
现在雪还在下着,出租车附近的地面上脚印重重叠叠,往外延展一些还有泥泞的泥水,已经破坏的不像样子了。
李跃华举起工作证出示着,嘴里大声喊道:“大家都往后面闪一闪,破坏了现场案子就不好查了,请大家配合一下。”
秦晓勇也和那几个年轻警察一块儿往外扩大的警戒的圈子,总算把人群赶到了三十米以外。
唐晓棠围着车身转了一圈儿,问那几个年轻警察:“是谁报的案?”
一个年轻警察回答:“是个上早班的男的,这会儿在前面那排房的东头那家,我们所长正在跟他聊着呢,”
唐晓棠示意秦晓勇留下,她和李跃华往那家去了。
二十分钟之后,市局赵国峰副局长、马志、王宇、唐有志、、一中队的队员、吴法医带着法医和几个技术人员全到了。
赵国峰没有全盘指挥,由唐晓棠现场指挥,一组担负现场周围搜寻可疑物品,一组就地进行人员走访,再分了一组联系交警支队,查看路面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这辆出租车的行驶轨迹。
吴法医则是调配技术人员开始现场的勘察检验工作,对车内的死者进行简单的检查,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
用了三个来小时,现场的技术工作告一段落。
车内的男尸由法医抬上车带回了解剖室。拖车把这辆出租车拖回了刑警支队技术室的封闭工作间,进行细致的拆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