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确是喝多了,不过脑子里却是无比的清醒,自己知道只要自己按照张永的话去做了,那么以后的荣华富贵便可以唾手可得,到时候自己再也不用住这种狭小的房子,自己会有自己的大宅子,自己的书房,还有自己想要得到的所有一切。
就在曾氏担忧自己的相公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整个人已经傻掉的时候,曾一繁已经把自己藏在身上的小匣子放到了桌子上,打开的那一瞬间,曾氏跟曾林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目瞪口呆地望着这匣子里面的金子,半晌后,曾氏突然一下把匣子给盖好,或许是因为害怕,身体也在微微地颤抖着:“相公,你这金子是在哪里偷来的,咱们还是快点还回去吧,没有银子咱们大不了这得苦一点,可是没了你,咱们这个家可怎么办呀。”
说着说着,曾氏的眼泪就已经流了下来,倒是让曾一繁的醉意清醒了几分,颇为感慨拍了拍曾氏的肩膀,到底还是多年的老夫老妻,就算平时嘴巴再怎么不饶人,也总算知道心疼自己。
先替曾氏擦干了眼泪,曾一繁微笑道:“先别说别的,把盘子拿来,这烧鸡放久了该不好吃了,至于事情嘛,我再慢慢跟你们讲。”
很快,盘子便被取来,香喷喷的烧鸡被撕开放到了盘子里,曾一繁又把带回来的酒放在桌上,不光是曾氏,就连曾林面前也被倒了一碗,然后自己端起酒碗,笑道:“你们娘俩不用担心,这金子是有人给我的,而且曾林的事也由他亲自出面,肯定不会再有麻烦了。”
“相公说了这么久,这个人到底是谁呀?”曾氏隐隐有些相信了曾一繁的话,一边把鸡腿递到曾林的面前,自己一边舔了舔嘴。
到是曾一繁直接把另一条大腿撕下来放到了曾氏面前的碗里,不等她拒绝,自己便道:“这么多年为了这个家你也辛苦了,放心吧,这才是咱们好日子的第一天,以后像是这种烧鸡恐怕放到你面前,你都不会瞧上一眼。”
“瞧你说的,就像家里有多少钱似的。”曾氏话说完,目光却忍不住瞄了一眼那匣子,那里面装的可是二十两黄金,换成银子的话可是有几百两那么多的,说不定自己以后还真有可能瞧不上这烧鸡了呢。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却是实在得很,拿着烧鸡腿往自己腿里塞去,鲜美的味道差点连自己的舌头都吞下去,倒是还有机会问了一嘴:“对了,相公还没说那个贵人到底是谁呢?”
“呵呵,说出来,怕吓死你。”曾一繁故做神秘地笑了笑。
“哼,还能吓死我?”曾氏根本就不相信,撇了撇嘴,等着曾一繁揭开的谜底。
顿了顿,曾一繁低声问道:“你说当今大明朝谁才是最有权势的那个人?”
“还能是谁,当然就是皇上了。”曾氏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那皇上之下的呢?”曾一繁神秘的一笑。
“皇上之下的?”曾氏一愣,眨了眨眼睛想了想,犹豫道:“相公说的莫非是内阁首辅杨大人?”
“不对。”曾一繁摇了摇头:“杨大人居然位高权重,但内阁首辅这位子哪是那么好坐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贬下去,我说的不是他。”
不是皇上,不是内阁杨大人,那么还有谁?
就在曾氏想不出到底是谁的时候,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曾林却突然冒出了一个名字:“爹爹说的,莫非是司礼监张公公?”
“呵呵。”曾一繁得意地冲着曾林点了点头:“还是我儿反应够快,没错,这个贵人就是张公公。”
一听帮他们家的居然是张永的时候,曾氏跟曾林的脸上顿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两个人不由对视了一眼,接着曾氏又有些不相信地问道:“相公,帮咱们家的真的是张公公?”
“那还能有假?”曾一繁得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张公公说了,曾林书院的事就由他帮忙解决,另外这二十两金子只是定金,等到我从坡州回来之后还有三十两黄金,到时候咱们就不用再住在这里,也可以买一套大宅子了。”
这二十两只是定金,居然还有三十两?
一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曾氏又怎么能淡定下来,到是好奇地问道:“相公,张公公为何要帮咱们俩这么大的忙,是不是让你做什么大事呀?”
曾氏就没好意思说伤天害理四个字,毕竟也是自己的相公,总要留些面子才是。
“呵呵,只是一些小事而已,让我去坡州帮何大人看病罢了。”曾一繁怎么能把张永交代自己的事全都说出来,需之隔墙有耳的道理,有的时候就算是自己的亲人也应该适当的隐瞒才是。
“就是给何大人看个病,就能拿到这么多?”曾氏还有些不太相信的意思,毕竟这事来得也太简单了吧。
“当然就是这么简单了,不然你以为会是什么?”曾一繁反问了一句,接着轻叹一声道:“何大人前些日子又打了一场大胜仗,敌人倒是杀死了许多,没想到自己也受了重伤,娘子也知道,这离魂之症除了你家相公之外,满京师哪还有其它能治的人,所以这次张公公知道咱家的难处之后,便亲自出手替咱们解决,以后曾林再去书院,肯定不会再有人欺负了。”
听到这里,曾氏已经完全地想信了曾一繁的话,没想到相公学这看似无用的医术居然还有如此的妙用,这下终于好了,自己这也算是守得花开见月明,这苦日子终于熬出头了。
在心头的阴霾散去之后,这只烧鸡很快便被两个人吃得干净,曾一繁只是看着并没有动手,等到外面天黑之后,自己便跟曾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避开曾林之后,曾一繁还不忘嘱咐道:“我这一去坡州,恐怕没两、三个月回不来,你多盯着曾林,别让他做什么傻事,另外若是有人问起我的行踪的话,你就按我刚刚说的去回答,别的就没什么了。”
若是曾一繁不嘱咐,曾氏倒也不会怀疑,可是听到他说的这般话,曾氏脑子里却突然生起一丝疑惑:“相公,你去坡州到底是做什么?若是好好的给何大人看病的话,张公公为何要给你这么多金子?”
“真的只是看病而已,你不要问那么多事情,好好管好曾林就是,我明天还要赶路,先休息了。”
曾一繁生怕被曾氏看出了些什么,随意把外衣一脱,自己便钻到了被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