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营阵营配置极为精妙,地上遍布陷马坑,东胡骑兵完全失去速度优势,赵军盾牌营与长矛营彼此交错,一旦对方发动骑射可以快速形成防御,对方接近,长矛营可以由下而上发动袭击,最大优势在于后方连弩阵营。
上营、中营形势几乎相同,任凭东胡骑兵如何冲杀,始终无法突破赵军如同铁桶般防御,拥有防御同时,进攻手段同样变得更为灵活,东胡骑兵只靠两样,冲杀、骑射,如今在赵军面前完全失去作用,唯一不同的是下营。
下营地势平坦,并无任何陷马坑痕迹,东胡骑兵冲入,速度不停,前方骑兵连连催马,后方骑兵速度丝毫不减,所有人拼了命往里冲,前方出现一道黑色巨墙,长剑横在身前,面色冷峻,浑身上下几乎都被盔甲包裹,赵军精锐骑兵,左右策应同样是骑兵阵营,如此奇怪布阵方式相比平日完全不同,整个下营都是骑兵,兵力远在东胡之上。
“杀!”
长剑齐齐亮出,马蹄声阵阵,眼前黑色带着惊人气势杀向冲入下营东胡骑兵阵营,双方交手,胜负立分,东胡骑兵虽勇可惜多是新兵,没有经历太多战场历练,对上普通兵士或许可以,如今面对的是赵军之中绝对王牌,锋利长剑瞬间划破对手胸膛,眼中尽是不信,昔日的勇猛,昔日的自傲在这一刻彻底失去。
黑色旋风快速席卷,攻势丝毫不停,冲入下营东胡骑兵纷纷毙命,喊杀声震天,后方骑兵阵营快速驰援,下营入口处再次相遇,锋利长剑再显血痕,剑锋一转再次劈出。
赵军中营东胡大军主力所在,东胡王亲自坐镇,连同王卫加上哲别族精锐兵力达到五万,五万善于冲杀骑兵,来去如风,时刻威胁边地安危,正如赵括所言,如果不能彻底征服东胡,边地将永无宁日。
整个中军大帐一片火海,火光中映出东胡骑兵身影,地上陷马坑不停制造麻烦,一旦战马陷入只得舍弃。
“大王。”
“战况如何?”
“上营已经攻入,下营攻势不利,中路同样发现大量赵军。”
“磨磨蹭蹭,传令下去,全力攻击,延误战机者杀无赦。”
“大王,并非兵士延误。”那人将事情说出,东胡王哈哈大笑,“雕虫小技,如此更能说明赵人无力抵挡我大军进攻之势,赫尔台。”
一人催马上前,面露凶相,“率领部族增援下营,全力进攻。”
号角声再起负责攻击赵军中阵骑兵阵营只得向前冲杀,地上陷马坑造成巨大困扰,赵军严阵以待,相比上营不同,中营,赵军中枢所在,盾牌阵,长矛阵左右呼应,后方是威力惊人攻城阵,东胡骑兵前方速度一缓,后方阵营随之接近,无法发挥速度,整个阵营顿时变得拥挤不堪。
一人手臂落下,百余投石车同时发出,漫天巨石落下,整个骑兵阵营中间开花,巨石砸在身上,连同战马在内同时击垮。
“加速行军。”
后方阵营纷纷催促,前军无奈只得快速向前,双方阵营接近,长矛阵奋勇冲出,呐喊声阵阵,手中长矛接近奋力刺出,步兵击败骑兵,绝对难以想象,赵军手持长矛向前冲杀,速度相比骑兵丝毫不慢,甚至远在对方之上,骑兵担心落入陷马坑,人在马上无法集中精力,双方阵营接近,步兵完全占据上风。
又是一阵密集落石落在对方阵营之中,血肉之躯根本无法阻挡,阵营拥挤,只能眼睁睁看着巨石落下,最后一刻眼睛彻底闭上,整个身影向下缩去,战马随之倒下。
“耻辱。”
“准备出击。”
前方阵营被赵军步兵阵营强大气势逼得节节败退,后方一万骑兵准备妥当,为首之人手中令旗一挥,万马奔腾,东胡骑兵的尊严不容任何人践踏。
地上陷马坑大多填平,战马发足狂奔,马上骑兵挥舞兵器直奔赵军阵营冲来。
骑兵终究是战场上绝对王者,那惊人气势让人敬畏,赵军向后退去,长矛在手,眼睛盯住渐渐接近骑兵阵营,双腿有序向后退着。
一步,二步,三步,“列阵!”
长矛林立,前营跪地,其中缝隙快速补上,后营身子弯曲,最后面是站直身体步兵,凭借身体抵挡骑兵必然不智,随着连弩阵营加入完全不同。
连弩在手,嗖嗖嗖,十弩连发,整个骑兵阵营闪现黑色急雨,前方骑兵纷纷落马,第二波箭矢随之发出,后方骑兵刚刚接近再次遭受灭顶之灾,没有人后退,接着是第三波箭雨,一万骑兵,甚至没来得及用手中兵器展示骑兵应有的强大就这样无情被连弩抹杀。
赫尔台率兵增援下营,那一刻不知为何突然停住,眼前,整个人眼睛睁大,难以想象,黑色旋风快速席卷,下营赵军骑兵尽出,黑魔精锐中路杀出,两侧骑兵形成夹击之势,重甲骑兵快速冲击东胡骑兵阵营,一身厚甲,手中沉重兵器,重甲骑兵靠的便是重,对方长矛刺来,避过要害,矛尖击中胸前,手中兵器同时砸中对方胸口,两人同时一晃,东胡骑兵落马,再看赵军骑兵毫发无损。
身上有此神器,重甲骑兵来回冲杀,大开大合尽是拼命打法,东胡阵营彻底打乱,被赵军分割成数个阵营逐渐蚕食。
“将军,再不动手整个阵营怕是要被赵军杀光!”
“晚了!”
赫尔台彻底惊呆,原本骁勇善战骑兵在赵军面前变得如此脆弱,双方厮杀,随着一次次出手,死伤几乎是东胡骑兵,再看赵军阵营声势惊人,鼓声阵阵,长剑闪动耀眼光芒,身着厚甲骑兵几乎只露出两只眼睛,生命得到保障,所有人玩了命往前冲。
天近黄昏,东胡攻势连番受阻,骑兵受损严重,中路主攻哲别族阵营死伤一半有余,即便带着满腔仇恨,即便带着太多不甘,面对赵军严密防御丝毫没有任何办法。
“大王,无法攻入,死伤太多。”
“不可能,赵军不可能做到。”
东胡王身子一晃,接近二十万大军,没有粮食可用,十天,这十天如何熬过去,即便不死同样失去战力,眼前赵人战力丝毫不受影响,究竟是如何做到。
“当立刻退兵,迟了,恐都要命丧赵军之手。”
“鸣号,退兵。”
长长号角再次响起,呜呜呜,带着几分悲鸣之意,战场之上,尸横遍野,残旗断箭,任何胜利必然以死亡为代价。
赫尔台率领部族向后退去,下营骑兵杀出快速分成两路直奔东胡大营后方冲去,上营、中营,赵军强势反击,攻入阵营骑兵几乎尽丧赵人之手。
“攻击东胡大营!”
“保护大王,我来阻挡赵人!”
东胡阵营一人催马杀出,身后跟随数千骑兵,赵军三路大军杀出,下营速度最快,一路向下飞奔,目的明确,阻挡对手后路,一举将东胡大军消灭。
“退!”
东胡王催动战马向后退去,进入草原骑兵优势尽显,精湛骑术,优良战马,几乎是在赵军骑兵接近时赶到,战马发挥速度,先前颓废之势尽消,手中兵器同样恢复应有力量,双方阵营接近各有死伤,东胡大军齐齐冲出,两侧赵军骑兵无法突入,只能看着对方逃离。
一支箭发出,准确无误击中对方要害,尸体从马上栽落,主将身亡,负责拦阻骑兵阵营为之一乱,赵军人数太多,根本不是几千人马可以阻挡。
“东胡王率众逃走。”
“有多少人马?”
“应该不足三万,这次可是赔了老本。”沐尘哈哈大笑,率领下营骑兵杀得一个痛快,这次可是过足了瘾。
“只带精锐,连夜出击。”
“是!”
东胡王返回营地,沿途布下人手,十余部族只剩不足五人,其中大多战死,“赵人太过狡猾,上了他们的当。”
“最可恨的就是赫尔台,临阵脱逃丢进东胡人的脸。”
众人阵营死伤一半有余,心中有气纷纷声讨赫尔台,不可否认赫尔台聪明,当时若是率领一万骑兵冲过去,能否活着回来还不一定,即便能够活着回来部族兵力死光,最多得到一点安慰而已。
“多派人手,严防赵军袭营!”
“不会,赵人地形不熟,到了草原上我们才是展翅雄鹰。”
“还是小心为上。”
“如果不是我们轻敌,如何会有今日。”那人叹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盔甲上尽是血痕,率兵攻击上营,一万有余骑兵最终只剩下不足两千人。
“算了,今天的仇早晚要报。”
那人抬头,两人相视一笑,最后一刻选择并肩作战,以往仇隙在应对外敌面前变得微不足道,草原上已经经历太多变故,凭借坚韧最终挺过来,从纷乱走向统一,从羸弱走向强大,面对失利更多是愤怒,没有人畏惧,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似乎只是成长路上需要跨过的一道障碍。
“天亮之后立刻带领部族向内迁徙。”
“大王,赵军真的敢进入草原?”
东胡王点头,“我们遇到生平最可怕对手。”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