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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七章讲学

将血 河边草 5347 2024-11-04 13:08

  

堂曰讲武,气势非凡,肃穆威严,几如大殿,只不过因为新建而成,样样皆新,连空气中都残留着几分土木芬芳之气,未免少了几分深厚的底蕴。

  

这讲武堂在赵石眼中,设置的很有当世特点,有桌无椅,生员皆盘膝而坐,一人一桌,上有笔墨纸砚等物,很是古色古香,与他当初的设想完全不同,到是很有些皇帝陛下处理政事的乾元殿的味道,以空间来彰显威严,以陈设来显示尊贵,工部一干人等在这个上面驾轻就熟,虽未推陈出新,但却与讲武堂这大气的名字很是契合。

  

督学大人到场,满堂窃窃私语之声随即消失,生员或先或后,纷纷起身施礼,如对严师,直到督学大人拾级而上,来到正面台上安坐,这才直起身子,纷纷落座。

  

赵石扫了一眼堂下,对于生员们的纷乱有些不满,却也没说,再略略一瞧,生员们所坐之处也很有意思,比起初入此处那次,却是更加的泾渭分明了,军人们坐在一边,按照官职大小,还分出了层次,官高的在前,低的在后,而另外一边,那些脸上带着些文气的生员也聚于一角,几个没回长安的世家子孤零零的挨在一起。

  

虽只几个月,却已分出团体来了。

  

未在这些小事上多作琢磨,赵石随即开言道今日这一堂是临时起意,所以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声音不高,但却满堂皆闻,清晰如在耳边,这就是工部匠人们的高明手段了。。。。。。。

  

“但你们须要时刻记得,凡我国武监生员,已为军旅之身,一言一行,皆须符合军人身份,若再坐无坐相,站无站相,交头接耳,搔首弄姿,几如市井百姓,那能成?

  

讲武堂,论武之所在,乃我国武监重地,更应诚心正意,身怀敬畏之心,热诚以对,方显尔等志向,此非闲谈所在,尔等要谨记于心,之后若有再犯,定有惩戒。。。。。。。。”

  

虽非疾言厉色,但话却很重,凌厉如刀的眸光所到之处,所有生员不自觉的都挺起胸膛,凛然如有畏惧。

  

赵石静默片刻,这才微微露出些笑意,状似满意,继续道说到志向,今日咱们就来说说这男儿志向,古人说的好,男儿何不带吴钩,封取关山五十州,又有封侯但在马上取的老话,记得三国时还有人说过,大好男儿,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的话,自从军以来,这些没少听了,听罢总有热血沸腾之感,然细想之下,却又觉着有些不对。”

  

“杜橓卿,你可知哪里不对?”

  

像这样的解惑授业可不多见,东拉西扯,状似闲谈,既不照本宣科,又无煌煌大道,确是别看生面,之前颇为凛然的生员们心中略松,正襟危坐之余,却都竖起耳朵,想听听督学大人在这一堂上到底想说些出来。

  

而杜橓卿乍一听到的名字,身子一震,反射般站起身来,脑子有些发懵,强自定了定心神,心里紧张,却也有些欣喜,头一个便叫他出来,意味着?

  

电光火石之间,心念电转,稳住心神,侃侃而谈,“学生以为,孙子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督学所陈诗句,虽舒尽男儿胸臆,振奋人心,然多出私义,无济世安民之心,于我辈男儿有益,却不可尽取之。”

  

“好,所言不,直指人心,就是这么个道理。”赵石笑着赞了一句,摆手让他坐下,杜橓卿坐下之后,心里怦怦直跳,才发觉短短几句话间,背后也出了一层细汗,不过心中却是喜悦难言,旁人目光扫,也全都是羡慕和嫉妒,这个彩头可是得的不小,只这一问一答之间,却首开先河,得了督学大人盛赞,之后他在国武监生员中的地位定然是有天翻地覆般的变化的。

  

那边,赵石继续道从军报国,说烂了的老话,但说的轻易,做到实处的又能有几人。。。。。。。。。你们入国武监已半载有余,今日我便想听听尔等的志向,种怀玉,你先说。”

  

种怀玉正是种五的大号,此时他还正琢磨呢,杜正臣这小子还真是命好,竟然上来就出了个大风头,这妹夫也真是,好处就不给自家人呢?

  

不想,没两句的功夫,还真就轮到他了,心里一惊,不过到底是世家子,见的场面可非是寒门出身的杜橓卿可比的,这胆气自然比旁人足上许多,站起来也不怯场,略一琢磨,当即便扬声道学生之志,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尔。”

  

这一下,便是杜橓卿对这位相处数月,总是一身纨绔气的家伙刮目相看了,没想到。。。。。。。这人脸皮厚的可以,不过敢在严刚可畏的督学大人面前胡说八道,这胆量也着实让人佩服。

  

赵石也忍不住笑了,这种五平日所行他清楚的很,若是生员充足,断不会招此类人进国武监,照他的意思,让这些家伙在长安发霉才是正理,今日本想拿他开个头,让后面的人好,没料想,这位雷出这么一句大道理来,还偏偏说的大义凛然,好像真的似的,着实让人哭笑不得。

  

“话是好话,但从你这里说出来,听都不对味儿,兼济天下就不说了,你一个武将,想兼济天下也没那个机会,就说这独善其身吧,我就听说,你这善的就差着去欺男霸女了呢?”

  

一句话,种五面红耳赤,在座的生员多数也满脸涨红,却是被笑给憋的,不过挖苦归挖苦,语气中所透露出来的亲近许多人却都感受到了,多数都在心中暗叹,这种五到是好命,有那般家事不说,还摊上一位裹img'//fmgeyimeid.jg'茫鸪蜃畔衷谝桓辨幽凑馕环莼拐娌缓盟怠Ⅻ

  

不过玩笑一开,气氛立时松了下来,只听督学大人在上面继续道在这里胡言乱语,若非看你当初在我府上大打出手,还有几分血气在,不然的话,我现在就革你出国武监,去,绕着校场给我跑上十圈,醒醒脑子再说。。。。。。。。”

  

种五灰溜溜的出去了,赵石的声音继续回荡在堂上,“今日不用顾忌,我想听的是真话,我国武监生员,难道连说真话的勇气也没有吗?木华黎,你是我从草原上带的,今天我想听听,今后你想做?”

  

“木华黎只愿跟在您马尾巴后面,您马鞭子指向的地方,就是木华黎弓箭所指的方向。”

  

不知就里的生员都是一愣,心道,这胡人拍马屁的功夫到是不浅,就是也太赤lu无耻了些吧?无少字到是时常与其交谈的一些人神色如常,不以为意。

  

赵石自然草原上的蒙古人的方式,以及他们的荣耀忠诚所在,笑着点头,“草原的寒风赋予了你坚定的意志以及超人的武勇,但你一定要记住,强大的军人不光马蹄劲急,刀锋锐利,还需要有一颗冷静与睿智的心,你懂吗不跳字。

  

“您的话就是长生天的意志,木华黎一定将它刻在心里,木华黎正在试着读那些兵法。。。。。。。。。将来您的身边,一定少不了木华黎的影子。”

  

生员们惊诧的瞧着这透着古怪的一幕,恍惚间,就像是见到一头爪牙锋利的恶狼,正在向威严的狼王俯首称臣,这在中原汉家之地,更是独特的绝无仅有,为之后国武监生员们添了无数谈资出来。

  

一个个生员站起来,大着胆子或是红着脸诉说着的抱负,有的志向远大,有的实实在在,有的老生常谈,有的标新立异,督学大人也不耐其烦的一一给予点评,有些大家伙都懂,有些则是闻所未闻,细想下来,却觉大有道理。

  

到得后来,督学大人温和的姿态终于起了效果,许多人胆子愈壮,为求不与他人同,说了心里话,却是闹出了不少笑话出来,最有趣的是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家伙,竟然张嘴便号称将来若能功成名就,定娶个十七八房娇妻美妾,不让前朝郭公专美于前的话出来,却是得了督学大人一句,色而有志,其心可勉,若真天赋异禀,可为佳话,名留青史也未可知的评语,听得这一句,待得众生员琢磨出其中隐喻,再也忍不住,也顾不得之前督学大人所说,这讲武堂乃庄严肃穆之所在,满堂哄笑,至此,这一堂别开生面的“讲学”算是到了。

  

等到百多位生员一一过上一遍,已是一个多时辰,时光飘忽而过,多数人却一无所觉,却皆有意犹未尽的感觉。

  

许多生员事后谈起这一堂讲学来,皆是记忆犹新,也让国武监之后在很长一段时日里都有着说不尽的谈资,而谈论最多的还是在督学大人的点评上面。

  

如杜橓卿,如木华黎,如种怀玉,如王宗善,等等等等,这些人的名字在众人脑海里也开始渐渐清晰了起来,让这些各有特色的年轻人慢慢崭露头角,在国武监中奠定了的位置。

  

影响还有许多,比如说无形之中,督学大人在各人心目中的形象也开始从严刚可畏,向严师益友的方向发展,尤其是对于那些曾在赵石麾下效力的生员来说,见惯了大帅雷厉风行,杀伐决断的一面,今日这番经历可谓是新鲜出奇,咀嚼良久,有着说不出的味道,不管说,督学大人的形象在众人心目中开始鲜活了起来。

  

虽只短短一个多时辰,之后督学大人便很少露面讲学,课业全由各位国武监教授讲授,但听过督学大人那一堂课的生员大多以为,这些教授虽说老师架子摆的十足,却都要逊色督学大人不只一筹的。

  

也确如种五,杜橓卿等人所想,后来那些回家快活的世家子们听闻了出了这许多逸事,还有很多生员经了这一回,都有了鲜明的绰号出炉,风头出的十足,皆是捶胸顿足,肠子青没青不,但这后悔的有多厉害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更令这些生员们振奋的是,督学大人临了时,亲口勉励道将来国武监之生员,多数必为国之栋梁,其志虽有出入,今后却需存忠君报国,济世安民之大志向方可,我有意陈情御前,请立新军,以国武监课业优异之生员充之,以期将来,征战沙场,保家卫国,扬名于天下,望诸生员勉之,各遂其志,无一落空。。。。。。。”

  

这一堂颇有些不伦不类的讲学不但略略定下了国武监讲学的基调,天马行空,不依成规,之后多有开明之国武监教授效法之,让国武监讲学特异之处越发扬名于外,还定下了一件大事,那便是成立新军。

  

将来先不必提,只现在,赵石心里却没多少底,也只是一个想法罢了,先不说这新军能不能建成,就说这些生员中有一多半并未上过战阵,将兵卒交到这些家伙手里,能弄成一副模样,真的很难说。

  

说到底,还是他有些不甘心将辛苦教导出来的生员散布于军中,那样的话,不但有为他人作嫁之嫌,而且可以想见的,很长一段时日里,根本显不出国武监优越的地方来,所以如黄埔军校般,成立新军也就势在必行了。

  

不过虽说如此,现在说出来嘛,却真的只能当做勉励之言看了,另立番号,这在军中绝非易事,麻烦肯定也不会只有那么一点,只能用前路多艰来形容的。

  

所以说,这还只是他脑海中的一个构想,想要付诸于行动,却还早的很呢。

  

话虽如此说,但对于国武监的生员们振动可是不小,另立新军?由国武监课业优异者充之?这诱惑力可就大了去了,一支完全有国武监生员们来率领的新军,凡是有点野心的,皆是砰然心动。。。。。。。。

  

除了这一件大事之外,还有另外一事也是牵动人心,让人心痒难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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