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人等可还得用?”
赵石随口问了一句,李金花微微撇了撇嘴,回道:“换来换去,也就那么回事了,守个城门,看个家,绰绰有余,让他们干别的,也干不了。+◆w.”
赵石不由一笑,羽林军在这二十多年间,也经了不少风雨,潮起潮落,到了如今,到底还是没脱了守户之犬的帽子。
实际上,他和张峰聚等人也算是出身羽林军的将领,但羽林军的性质,却是决定了这支军伍不会过多的参与到外间战事上来。
之所以在景兴年间,羽林军和雄武军这样的军伍会参加外间战事,是大秦军力不足的一种表现。
那会的情势是,东军在魏王李玄道统领之下多年,信任不足,西军一部分防着西夏,一部分陷于蜀中不得自拔,禁军和团练又不成气候,这才构成了羽林军和雄武军出征的条件。。。。。。。
而今,羽林军几经变故,与外间军伍已经有了本质的区别。
就像这次京军整编,其实就是枢密院那边练练手,编来编去,也还都是老套路,没什么新花样可言。
至于羽林卫被弄出京师,也是题中应有之义,晋国公府一直保持着对京军各部的影响力,这么多年下来,也是该放放手了。
即便如此,李金花还是稳稳当当又来到羽林中郎将这个位置,重新成为京军中的大将军,若非出身晋国公府,同时封侯也应该在情理之中。
其实一个女子到了这个地步。也就到头了。大秦民风再是开放。也不会让个女子真的进了兵部或者枢密院,樊梨花,穆桂英之类的人物,到底不过是小说中的人物,当不得真。
“在京里呆的闷了?要不。。。。。。。过些日子,随我出去走走?”
李金花愣了愣,“夫君是说。。。。。。去河洛?”
赵石笑着微微点头,他并不是随口一说。十多年过去了,自从当年东征归来,妻子就留在了京师,除了李敢当去世时,就再未出过长安地界。
这些年他领兵在外,之所以那么踏实,其实还是因为妻子在京师看家的缘故。
而近两年朝局变幻,雄武军眼瞅着被编入了长安府衙,羽林卫也出了京师,而晋国公府。也算在长安真个站稳了脚跟,李金花留不留在京师。其实已经无伤大雅,换句话说,即便是当今皇帝陛下,在这个时节,想要动一下晋国公府,怕是也要为难万分。
更何况,现在皇帝陛下倚重之意,从未曾改变过。。。。。。。。。。
这么一来,听妻子多少有些无聊之意,赵石这里也不由生了带妻子出去走走的心思。
不过,李金花到底不是种七娘,心动之余,却是最终摇了摇头,柔声道:“夫君东去河洛,是去办正事的,以妾身的身份跟在身边,有些不便,再说,长安这里也不安稳,真要碰到大事,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怎么成?”
“无妨,太子出巡,羽林卫护卫左右,乃题中应有之义,长安这里,有种燧在呢,闹不起来。。。。。。。。”
“要这么说,那妾身是跟夫君去河洛,还是得去大同?”
赵石噎了噎,随即笑道:“大同是咱家封地,你去瞧瞧,不也不错?”
李金花不由失笑,还是摇头道:“夫君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妾身跟随夫君去河洛也还罢了,若是去大同,作为主人,便得全权安顿太子一行,劳心费力不说,出了差错,还得是咱们晋国公府担着,妾身这是出去散心呢,还是找罪受?”
“再者说了,此去一路上,杜猛林,种怀玉,张佩官,皆为夫君旧部,妾身一女流之辈,应付他们可不容易。。。。。。。而且,看在夫君面子上,他们恭着敬着,定然不会慢待了妾身,但妾身毕竟不是夫君,身边又有太子以及那许多朝臣,看在眼中,不定就能生出多少旁的心思来,其中若有一二搬弄是非的小人,之后麻烦可就多了。”
赵石有些愕然,不是因为妻子说的没道理,而是因为想的太周全,他这里临时起意,怎么就引出这么一番大道理来了?
看着夫君模样,李金花不由扑哧一笑,推了他一把,道:“夫君也真是的,太子出巡的消息妾身等都知道好些日子了,不说妾身,就说七娘和琴其海她们,哪个不想随在夫君身边,走上一趟?”
“她们自己不敢明言,怕耽搁了正事,却在妾身这里唠叨个没完,弄得妾身头疼万分,这不,还是寻了陆长史给她们讲了讲道理,这才让她们暂时安下心思。。。。。。”
说到这里,李金花眼珠儿转了转,接着道:“七娘是瞎凑热闹,身上有军职不说,孩子也小,那可是咱们晋国公府嫡长子,疏忽不得,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可能骤然离京?柔儿更不成。。。。。。到是琴其海和达达儿真,夫君可以带着。。。。。。”
赵石就笑,“好嘛,你们这是都想好了吧?怕我再从外面带回来什么人是不是?”
李金花翻了个白眼儿,“您知道就好,琴其海千里寻夫,京师都传遍了,夫君去了一趟草原,还有七娘跟着呢,可不带回了达达儿真,去了一趟吐蕃,就又收了恰苏,现在夫君知道京师百姓口中怎么传的?”
“说您偏爱胡娘,还说,京师若有哪家的女儿再能嫁入晋国公府,定然是身有特异之处,夫君听听,这都是什么话。。。。。。让妾身等如何自处?”
说到这里,自己也不由狐疑的看了自家夫君两眼,心想,除了柔儿和七娘,还有惜红之外,她自己可也是双眸有异,莫非夫君真偏爱于此?
赵石咧了咧嘴,被这两眼瞅的有些尬尴,少见的辩解道:“这些胡言乱语,听来作甚?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可没那么多儿女情长的心思,这不都是碰上了吗?”
李金花哼了一声,“世间女子,骑得烈马,动得刀枪的虽然不多,但总归不会少了,为什么之后收在身边都是胡人女子?妾身看啊,空穴来风,必有因由,您说是吗?”
赵石嘿嘿一笑,终于使出惯用手段,搂住妻子腰身,甜言蜜语必定是没有了,却可以用行动来代替不是?
李金花推拒了几下,夫妻两个就腻歪在了一起,只是此处乃国武监重地,夫妻两个也不可能真个剑及履及,稍稍亲热了一会儿,便适可而止了。
到了这会儿,李金花两颊艳红,眼神儿迷离,哪里还顾得上去追究什么汉人胡人之类的了。
赵石看看怀里软的和面条相仿的妻子,心中不由有些得意,齐人之福并不好享受,他身边的这几位女子,各个都颇为刚强,这其实才是他最喜欢的女子模样,柔柔弱弱,没点主意的闺阁女子,才叫真的进不了晋国公府的门儿。
让他最为得意的地方在于,虽说府中妻妾越来越多,但还算平静,没闹的鸡飞狗跳的,勾心斗角其实在所难免,只要别闹的太过,他这个晋国公府的主人就能当的有滋有味儿。。。。。。。。。
至于今后会不会再让旁的女子进门儿,谁说的准呢,不过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要联姻的人只会多,不会少,但和当年不同的是,没有他开口,任谁也不能在这个上面左右他了。。。。。。。
抚摸着妻子依旧黑亮的秀发,赵石心中越发安宁惬意,心里却在想着,明天应该去公主府走一趟了。
若是让李金花晓得他吃着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定然会对自家男人的无耻有个新的认知,可惜,在涌动之时,女人怕不比男人要聪明多少。
半晌,李金花才缓过神儿来,也不愿离开丈夫温暖宽厚的怀抱,就这么依偎着,呢喃道:“琴其海和达达儿真的身份不同。。。。。。跟夫君去河洛应该没什么大碍,而且。。。。。。如今府中人丁渐旺,她们可是有些急了呢,尤其是,她们还都关联着草原大部,以夫君在草原的声望,她们诞下子嗣,更有助于安定草原各部人心。”
一旦说起内宅之事,虽偶有拈酸吃醋,但晋国公府子嗣的问题,却涉及到家国大事,容不得多少柔情蜜意在里面。
李金花明白这一点,赵石又何尝不清楚?
说起来,晋国公府的女子中,除了赵石自小定下的婚事之外,其余也就是李金花进门儿的时候少了几分旁的牵扯,其余的嘛,都有着政治联姻的因素在里面。
不过,赵石从不会纠结于此,此时他的表现就是一个证明。
只是干脆的点了点头,根本没去想其他有的没的,因为妻子说的话,听在他耳朵里,确实有着道理。
而且,鞑靼人和克烈部,是蒙古人西进道路上最坚实的一道屏障,给他们再多的帮助,其实也不如诞下有着汪古部以及克烈部王族的血脉来的重要。
草原人认这个,那么他就应该为此做出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