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堵阳城之战(二)
“来人,去城前喊话!”
六万五千大军列阵一毕,张郃便即一扬手,冷声下了道将令,自有一名大嗓门的亲卫轰然应诺之余,策马便径直往城下冲了过去。
“城上的人听着:许都已被我大燕军攻破,曹操父子皆已成擒,汉献帝已降,尔等已然无主,我家大将军有好生之德,不愿大肆杀伤,给尔一炷香时间考虑,若不早降,待我大军入城,恐玉石俱焚!”
大嗓门的亲卫浑然没在意城头守军的剑拔弩张,径直冲到了离城门只有四十余步之距时,方才停了下来,抬头冲着城上便是一通狂吼。
“嗡……”
这一听许都已然被破,城上的守军将士顿时便全都慌了神,乱议之声就此狂响成了一片。
“假的,这一定是假的,来人,给老子射死他,射死他!”
乍然一听这等噩耗,田弘的手足登时便是一派的冰凉,好一阵的昏眩之后,这才猛醒了过来,待得见手下将士军心已乱,登时便急红了眼。
“嗖、嗖、嗖!”
随着田弘一声令下,立马便有三名弓箭手从城碟后方探出了身子,瞄准那名兀自在城下高呼不已的大燕军士兵便是一通乱射,只可惜心慌意乱之下,根本没啥准头可言。
“哼,给脸不要脸,那就给老子狠狠地轰他娘的!”
见得城头上的守军放箭攻击自己派出去的劝降使者,张郃的脸色当即便是一冷,也没等那名劝降使者回归本阵,便已一扬手,声线冷厉地下了道将令。
“各炮位都注意了,上开花弹,三发急速射,给我轰平城头!”
炮兵第二团团长高谦早就等得心焦了的,此际一听张郃的命令下达,精神立马便是一振,也自没啥可犹豫的,一挥手中的小红旗,厉声便高呼了一嗓子。
“轰、轰、轰……”
同样是炮兵团,第一团已经连续发挥了几次了,可第二团的将士们却一直都没能轮到上阵的机会,全团上下早就憋足了劲,时值高谦一声令下,全团将士立马便急速行动了起来,很快,随着一阵阵狂猛的轰鸣声响起,一枚枚开花弹呼啸着便砸向了城头,顷刻间便将城头炸得个火光四起,无数的弹片四下横飞,将那些措不及防的守军将士炸得个鬼哭狼嚎不已。
“快,第一连上三门重炮,给老子轰开城门!”
大燕军此番没有推出惯用的投石机,以致于守军将士都不以为意,根本就不曾有躲避之打算,两千余将士都呆在城头上,这一下子就被大燕军的炮火奇袭给彻底打懵了,更为要命的是田弘这个守军第一时间就被一枚重炮炮弹炸成了碎片,群龙无首之下,整个城头已是一团乱麻,趁此机会,高谦紧着便下达了道将令。
“轰、轰、轰!”
在大燕军第二轮炮火齐射的掩护下,第一连的三门重炮很快便移动到了离城门不足九十步的距离上,只一轮齐射而已,算不上有多厚实的襄城城门便已彻底被轰成了碎片。
“擂鼓!”
第三轮炮火过后,城头上已是一派的哀嚎之声,能跑的早跑了个精光,剩下都是些动弹不得的伤员,到了这般田地,张郃可就不打算再浪费炮弹了,挥手间便已下了道将令,旋即便听战鼓声狂猛暴响不已间,大批的大燕军步骑呐喊着便冲了起来,很快便冲进了混乱一片的襄城中……
“报,禀父帅,贼军突然大举杀来,目下已离我堵阳城不远了。”
自打接到了曹营的告急文书之后,关羽便即率南阳郡四万主力赶到了堵阳城中,但却并未急着东进,一者是粮秣辎重未到,二来么,他还想再多调集些兵马前来汇合,这便在堵阳城中安顿了下来,却不曾想己方的后续兵马都还没赶到多少呢,大燕军就已经先出现了——一大早地,关羽才刚习练完刀法,都还没来得及用早膳,关平便已匆匆赶到了城守府的后花园,冲着关羽便是一躬身,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哦?来了多少兵马,是何人领的军?”
尽管有些意外大燕军的突然杀至,然则关羽却也不是很在意,一边用白绢擦着手,一边随口便发问了一句道。
“看旗号,贼军先锋大将应是庞德,其所部约两万步骑,后续的兵马多少目下尚不可知。”
见得自家义父如此沉稳,关平原本略微忐忑的心顿时便安定了下来,再度一躬身,紧着便给出了个答复。
“庞德?看来襄城应该已是丢了,张郃所部主力肯定就跟在后头。”
关羽也是打老了仗的人物,根本不需要派人去查实一下,他便已猜到了襄城失守之事实。
“父帅,那我军当如何应对?”
连续惨败在大燕军手下,关平对与大燕军交手已然是有了心理阴影,此际一听张郃所部六万五千主力全伙杀来,关平的心当即便又提了起来。
“目下都尚未收到襄城的消息,足可见贼军是一破了襄城便昼夜兼程赶来的,其军力必已是强弩之末,既如此,予敌迎头痛击也就属理所当然之事,传令下去:全军出城,列阵待敌!”
关羽的性子说得好听点是坚韧不拔,说难听点么,那就是刚愎自用,哪怕数次在大燕军手下吃了败仗,他也依旧不曾有丝毫的惧意,很是冷静地分析了一下敌情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全军出击,打算趁大燕军虚弱之际,给大燕军来上个迎头痛击。
“父帅英明!”
这一见关羽主意已定,关平心中虽是有些不安,却也不敢多言罗唣,恭谨地应了一声之后,匆匆便退出了后花园,不多久,但听城守府外鼓声隆隆暴响而起中,原本尚算宁和的堵阳城中已是好一派的兵荒马乱……
“报,禀大将军,堵阳城中贼军正自大举出城列阵!”
离堵阳城六里不到处,庞德所部正自一路急行中,一骑游哨突然从西面疾驰而来,直抵中军处,待得见着了庞德的面,紧着便是一个滚鞍下马,单膝一点地,气喘吁吁地便禀报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