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我的…”借着这件事儿,洪涛又在银行顶层给属下开了一个小会儿,坚定了发展的方向、阐述了对未来的规划,然后散会。这时王十偷偷凑了过来,神神秘秘的伸出了一只手,手指还互相搓着。
“自己去找莲夫人拿,小小年纪要那多钱何用!”洪涛只瞥了一眼就板起脸,背着手不再搭理。
这是一个很龌龊的交易,洪涛嘴上说不作弊,可实际上一点没少做。公债,这玩意太超前了,如果让百姓们自己判断,估计没十年八年的真算计不清,更不敢买。
洪涛打算推他们一把,于是就暗中让王十安排了风雪楼和回鹘商人交税这两出好戏,专门表演给百姓看,头一批去银行门口排队的人里,也有不少是王十秘密发展的部下。
这不,王十来要好处了,洪涛不仅要把她的赌注如数归还,还得从赌资里拿出一部分和她分成,这都是当初说好的。出卖同伙自然不能便宜,王十在这一点上算是学到家了。
“尊敬的大人,您的智慧如繁星一样不可计量,做为您的子民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儿。能不能(允yǔn)许您最忠实的奴仆给您做一首诗,它会随着我们族人的歌声传遍大地和海洋,让世人全都知道您的功绩。”
与会的还有一头凤凰和一头母豹子,在回去的路上,凤凰撇开那张诗人的破嘴,开始给洪涛灌汤。
“但我有你这样的子民真不觉得庆幸,除了给我挖坑之外还有没有正事儿了?有就直说,没有的话麻烦你去后面那辆车里抒(情qíng),我要和我的书记官谈点正事。”
中国古人如何忽悠人洪涛见识过,外国古人的招数洪涛也从卡尔表哥那里尝试过,对这些(套tào)路早就免疫了。他们玩了命的赞美你时肯定有事儿相求,无利不早起嘛。
“…我想祈求大人能让族里的孩子也去学堂聆听智慧之神的声音…”
一看这招没管用,还差点被轰下去,凤凰立刻收起了谄媚的笑容,换上一副他自认为很诚恳的德(性性),提出了一个小要求。
“嘿嘿嘿,你的良心大大滴坏了…明着忽悠不了我,想让孩子偷学本官的绝技,等你们的国家建好之后就有和本官抗争的资本了是吧?”
让犹太人的孩子进入州学这事儿没什么,但洪涛明白,诗人的意思并不是州学,他还想让犹太孩子加入儿童团。目的嘛,必须只有一个,他们想学会自己这(套tào)体系,包括政务、军事等等一系列。
“不不不,我们始终是…”诗人没想到自己的想法会被直接戳破,吓得一下从座位上出溜下来,跪在车板上就要向他的神起誓。这种指责在他看来很严重,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说不定连族群都要被牵扯进去。
自始至终西迪都(挺tǐng)着大肚子端坐在旁边没发表任何意见,但洪涛不会忘了她的存在,除了一(身shēn)浓重的香水味道之外,她的呼吸也跟着谈话内容变换着频率。
洪涛不是功夫高手,看不出别人的气息,但他的手一直藏在西迪的裘皮大衣里面,能摸到。
很显然,她和凤凰之前是有分工的,为了撇清嫌疑,凤凰说的话她不搀和,免得两个人因为一个提议而一起报销。
“忠实的奴仆就算了,本官没有养男奴的习惯,有西迪一个足矣。孩子的事儿本官也答应了,但有个问题,在我的学校中不许有信仰的隔阂,也就是说你们的孩子进入我学校,就得暂时放弃信仰约束同吃同住,否则就无法一起学习。你觉得我会因为几十个南犹大国的孩子,就放弃我自己族群的孩子吗?”
洪涛能理解西迪的选择,她目前有些矛盾,既是自己孩子的母亲又是整个族群的首领之一,往那边靠多了都是麻烦,只能在中间摇摆不定。
至于说犹太孩子的问题,洪涛无所谓。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够全世界人轮流学好几辈子的,多几个小孩根本不算事儿,也别指望能用这些东西反制自己。
但是,宗教问题始终是个障碍,借这个机会洪涛也想试试他们的底线在哪儿。是要科技兴国呢,还是固守陈规。
“只在学校中无妨…”凤凰是有备而来,肯定提前和其他两位大拉比讨论过这个问题,也得到了授权,回答的并不太犹豫。
“那就没问题了,回去之后把名单交给西迪吧。但现在你依旧要去后面的车上,本官和书记官的正事还没说呢,是机密!”
齐了,既然你们为了偷学技术可以暂时抛弃信仰,洪涛觉得就不是不能改造。慢慢来,看看是你们偷学的快还是我同化的快,咱们走着瞧!
元丰七年可能是洪涛来到湟州之后过得最顺的一年了,没杀人、没打仗、没挨算计、还多了一个儿子,混血儿子。
这回他这幅(身shēn)体的基因终于占了上风,儿子黑头发、黑眼睛。但是吧,还是没彻底占上风,这孩子一生出来脑袋就是扁的,还有一副深深的眼窝,怎么看怎么不像汉人。
(爱ài)像不像吧,其实这个儿子长成啥样也不会影响将来的生活。对外没几个人知道这个孩子是自己和西迪的,有猜测可以,但不会得到证实。
和西迪说的一样,自己的儿子现在属于犹太人的一员,还有比较高贵的血统,将来如果不是太差,就能接替他妈妈的职务成为一名犹太族群的大拉比。
对于这个结果洪涛还是比较赞成的,把儿子放在自己(身shēn)边并不是好选择,看看宸娘就知道,一个异族孩子将来的发展空间会有多么艰难,哪怕他爹是个皇亲国戚,长大成人之前也会很难受,成年之后更不会有太大发展,真不如就留在他母亲的族群里当个神棍合适。
可这种光造福不祸害人的(日rì)子洪涛是真不习惯,咱是洪扒皮、是大搅屎棍子,怎么能让家庭小事把本(性性)磨灭呢。不成,不是没事儿嘛,他得找点事儿。
“我说女王陛下啊,您这也回来好几天了,能不能别老盯着地图?光看没用,想从陆地上过去路太远,最方便的就是海路。”
但在找事儿之前他得先把(身shēn)边的一个小麻烦解决掉,入冬之前富姬照例带着商队回来猫冬,一起回来的还有宸娘。
这半年来小丫头不光长高了、变黑了,(性性)(情qíng)也变了,不再像原来那么孩子气,话也没那么密,更不再和三位皇子打打闹闹。用她的话讲,这叫玩不到一块去,皇子太幼稚!
这么一来三位皇子反倒更黏糊了,整天跟在她(屁pì)股后面当跟班的,她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非说宸娘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他们也得多学学这变(身shēn)的法门。
洪涛对这些变化并不意外,驼队的生活还是(挺tǐng)苦的,就算富姬的驼队规模很大实力也很强,又不贩运太大太重的货物,但是成年累月的穿州过府、四海为家,一般人也受不了。
越是苦的生活就越锻炼人,宸娘的变化没什么可吃惊的,是个人去驼队里待半年,回来都能变得成熟,区别只是有多又少。
宸娘就属于变化比较大的,各地的民风、物产、生活,和她跟在自己(身shēn)边耳濡目染的根本不一样,但以前学到的知识又能利用和修正,这是一个自我认知、自我完善的过程。谁之前积累的多、掌握的多,谁吸收的就快,变化也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