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特种兵已经封锁了后苑的前后两个门,皇后带来的内官和宫女也都站在湖对岸候着,没人能看到这幅场景。否则洪涛真得落荒而逃了,这要是传到皇帝耳朵里自己有多少条命也不够杀的。
要说洪涛也是贼大胆,皇后穿着运动服本来就晃眼,他还嫌不够亮,费尽心思的调动人家来回奔跑救球,非要看波涛汹涌过眼瘾。
“呼呼果然如此,妹婿丝毫没有礼让之嫌。也罢,吾输也跑不动了”
庞皇后羽毛球打的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和长公主多打几局没准能赢一局,和洪涛打处处被动,一局都坚持不完就香汗淋漓、(娇交)喘不已。
“臣去唤浅予来陪嫂嫂嬉戏”眼瘾过足了,洪涛打算赶紧溜。这位皇后有点危险,能不惹还是别惹的好。
“不用了,吾今(日rì)来不找浅予,而是想问妹婿两件事儿。”
不买票白看很容易露馅,洪涛的诡计没得逞,还得乖乖陪着这位穿着清凉的皇后,且晕头转向不知对方要说什么,应付起来非常吃力。
“嫂嫂有话尽管吩咐,臣知无不答”
麻烦的是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儿放,平视吧,很不礼貌。微微一低吧,白皙脖颈下面就是两个尖状凸起,也不合适。完全低垂吧,一段圆润的小腿和纤细的赤脚更让人(情qíng)不自(禁jìn)。
早知道有这一难,就不该每天把飞羽堂的炉子烧(热rè),可谁又能猜到皇后突然驾临还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呢。
“妹婿的请郡奏章吾看过了”见到王诜一脸窘迫,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的样子,庞皇后不(禁jìn)暗自得意。让一干重臣谈之变色的百胜将军,自己只需略施小计照样也得甘拜下风。
“啊哦,不知官家是何意”洪涛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相对保险的角度放眼睛,结果刚放下没几秒钟又被惊飞了。皇后看大臣的奏章,这好像有点不符规矩啊,后宫不是不能干政嘛。
“官家还没看,这些天淮水决口,南北两岸淹了十多个县,数万灾民无家可归。官家和臣工们正忙着赈灾,此事吾先给压下了。”
庞皇后对于洪涛的反应没有丝毫觉悟,一边用手转着几上的茶杯,一边侃侃而谈她辅佐皇帝出力政务的手段,就好像根本不知道大宋朝对后宫的规定。
“这恐怕不妥吧”虽然飞羽堂中室温很高,洪涛也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以前光想到新皇帝如何如何、朝臣如何如何,不承想后宫里又多了一位武则天可她为何要告诉自己呢应该不会只为了显摆权势。自己就是个赋闲王爷,爵位高的离谱、权利小的离谱,除了驸马府里的人谁也指挥不动,和自己显摆毛用没有。
变相示好长公主肯定已经和她说过归还皇庄的事儿了,这笔财富放在皇帝眼睛里也不是毛毛雨,皇后代表皇帝过来表示表示倒也没错。可用不着说这些啊,就不怕自己去丈母娘那儿给她扎针威胁敲诈以请郡的事儿要挟自己再出点血好像也说不过去。她可是皇后,为了这么点钱就亲自抛头露面上前线,这也太((贱jiàn)jiàn)了吧。
“有何不妥官家精力有限不能大事小(情qíng)都亲力亲为,妾(身shēn)不才倒也识字,为官家分忧难道不该吗据吾所知,妹婿在任时(身shēn)边也有一二红颜知己奔波((操cāo)cāo)持,可有别乎”
庞皇后好像对凉王的看法很关注,居然从道理上为自己辩解如此行事的理由,说起来振振有词,听上去也不是没道理。
“嫂嫂大可不必辩解,此事和臣无关,臣也不会外传。”这句话洪涛说的是实话,别说后宫干政,就算皇后篡位当了女皇自己也只能干看着,必要的时候还得表示效忠。
其实洪涛觉得庞皇后当皇帝,只要控制好权利(欲yù)别太旺盛就应该不会比赵颢差。自己这位二舅哥看书都看废了,辽国使节一来居然就减缓了向幽州派兵的速度,这尼玛不就是傻子嘛,女人都比他强“哈哈哈哈好你个王诜,居然如此看低官家,着实该杀不说笑了,吾是代官家来问凉王一句,肯不肯为国出力”
皇后闻言非但没安心,反倒哈哈大笑起来,(胸胸)前那对不错的本钱也跟着(身shēn)体的抖动蹦跳不已,晃得洪涛都不太敢睁眼。
更让洪涛小心肝蹦蹦乱跳的还是后面的话,她居然是在试探自己,装的真像,连自己这样的老油条都被蒙过去了。幸亏没说什么太过火的话,否则就是大罪一件,想活命就得听话了。
“何为为国出力”最让洪涛心绪难安的还是最后这句话,为国出力难道说赵颢改主意了,打算把战争打得更彻底一些,还需要自己继续统帅新军上前线这个事儿可得好好权衡一下,不满足自己的所有条件绝不能轻易松口。打仗不比其它政务,错了还能改,这玩意要命,错一次就没改的机会了。
“吾不是说过淮水决口,民不聊生。”庞皇后好像非常喜欢挑逗男人的底线,见凉王低头思索,竟然伸直了双腿,把一双脚丫放到了对方视野中,脚趾还俏皮的开合着。
“淮水决口朝廷赈济便是,难不成要本王出钱,岂有这个道理”又是个大地雷,臣子掏钱替朝廷赈济百姓,这事儿听着好像能借机讨好皇帝,其实后患无穷,洪涛宁可被流放也不会干。
“坊间都道凉王是商贾做派,今(日rì)一见果真不假。皇庄之事妹婿办得有义,吾也不能无(情qíng),此事正是为妹婿争取来的回报。与请郡相比,做个制置使更有利于妹婿行商贾之事,何必去登州那种贫瘠之地,岂不是荒废了妹婿的一(身shēn)本领。”
对于洪涛的回答庞皇后都懒得笑了,和这位妹夫谈话既好玩又费劲。你说啥他很容易听不懂,句句都说得直白又让人觉得难受。
“制置使官家肯让本王重领兵权”洪涛都不用照镜子就知道此时自己的表(情qíng)有多古怪,但消息太令人匪夷所思,想忍也忍不住。
“噗哈哈哈哈笑煞本宫了,有妹婿在浅予怕是天天都快乐无比。我的好妹婿,两淮修河制置使,除了河丁之外没兵权。也不知道你这些年的官是怎么当的,难怪弄得满朝皆敌。以后就不要再喊打喊杀了,当个闲在王爷不好吗放心,有本宫在没人可以对你不利。来,自行擦擦,留着本宫的口水难不成还要尝尝”
饶是懒得笑,庞皇后还是没忍住,一口(热rè)茶全便宜给洪涛的脸了。现在她是真信了,疯驸马确实脑子有病,否则怎么会当了这么多年官连制置使是啥都没搞清楚。
同时也释然了,和个只会出力不会钻营的傻子教什么劲儿啊。这位凉王不是想干嘛,而是不知道该干嘛。这倒是件好事儿,太聪明太事故的人自己用着还不放心呢。疯驸马不仅会挣钱、能挣钱,还不太熟悉朝政,更容易把控,何乐而不为。
心(情qíng)一好,笑意更浓,怎么看怎么顺眼,抽出领口的绸帕,也不管上面是否带着体温和汗水就往妹婿脸上抹,直到对方向后闪了一下才觉出此举不妥,改为把绸帕扔了过去,还媚眼如丝的嗔怒了一下。
“不敢、不敢嫂嫂的意思是让”洪涛都被这一连串信息和动作弄晕了,拿着那块还带着体温和香水味的绸帕既不敢往脸上擦也不敢退回去。
干脆就抓着绸帕连带袖子在脸上抹了抹,也不怕看什么媚眼了,一边问一边盯着庞皇后,想从她脸上看到答案。
“修河制置使是个差遣,不长设,自然也没有核准,免得有人又要借失职为由弹劾于妹婿。至于修缮河堤的事(情qíng)还有制置副使可差遣,妹婿在一处安置做做样子即可。吾倒是听说沈存中沈仓司修筑黄河故道颇见成效,也是从妹婿处学来的技艺,可有此事”
看到王诜还不明白修河制置使的(性性)质,庞皇后只能收起笑容继续解释,但一双媚眼可没闲着,也直勾勾的盯着对方,打算瞧一瞧是不是装糊涂。
“沈仓司过谦了,河堤之事我是指点过一二,但从未插手,全靠沈大人一手((操cāo)cāo)办。”
一说起沈括洪涛不得不多多美言几句,人家跟着自己吃了瓜落,哪怕皇后不能插手政务,多念叨念叨也没坏处。更何况这位皇后不是普通皇后,保不齐真能影响到赵颢的决定。
“如此甚好,妹婿做修河制置使实至名归,乃官家知人善用也”可惜庞皇后半点没关注沈括的事(情qíng),一门心思要推妹婿去当这个水利官员。
“嫂嫂恕罪本王想问问如此维护是为哪般”那双媚眼就在两尺不到的地方,瞳孔都能看清楚,不过洪涛没从里面看到太多,反倒是看到了不少孔方兄。
贵为皇后,不管(性性)格如何、做派如何,不是必须绝不会到臣子家里如此做派。她肯定对自己有所求,要求什么呢不弄清楚这个问题,就算真让自己当幽州经略安抚使也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