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者咆哮和谩骂声中,杨延嗣心情愉悦的翻过了墙头,回到了自家院内。
阿七站在小院门口,冲着杨延嗣招手。
“少爷,宫里送瓜果的公公在等你…”
正是因为看到阿七招手,杨延嗣才对老者卖了个关子,和绘画技艺比起来,他更想尽早查明,究竟是谁向他下毒,这其中又有什么阴谋。
小院门口,一位面白无须,声音尖锐的宦官见到杨延嗣,喜滋滋凑到他面前。
“小人见过杨七少爷!”
“看赏!”
杨延嗣吩咐了一声,阿七从荷包里数出了七个银粒赏给了宦官。
宦官接过银粒,脸上笑出了一朵花。
“小人谢杨七少爷赏。”
银粒贴身收入到怀里,宦官从背后马车上取下一个篮子,篮子里装满了瓜果。
“杨七少爷在府上真得宠,宫里赐给府上的瓜果,都归您一个人享用了。这要是在旁人府上,那都是一家之主才有资格享用的。”
宦官摆着一副笑脸,把瓜果篮递给了阿七,顺手拍了一下杨延嗣马屁。
“公公说笑了。前些日,我偶然重病,娘亲怜惜,才把这宫中赐下的瓜果让我享用。”杨延嗣应付了一句,他可不愿意和宦官谈论得不得宠这个问题。
听到杨延嗣重病,宦官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嘴上的奉承话却并没有停下。
“杨七少爷,您可是贵人,可要多多保重身体。”
宦官眼中的一丝疑惑并没有逃过杨延嗣的眼睛。
杨延嗣可以断定,瓜果里面参杂东西这件事,宦官绝对是知情人,至于知道多少,还得盘问一番。
“这位公公,还未请教?”
此话一出,宦官愣在原地,不明杨延嗣意思。
杨延嗣一见宦官表情,就知道自己没有表达清楚,赶忙笑呵呵又问:“还未请教公公尊姓大名?”
宦官一听杨延嗣这话,才恍然大悟。
“杨七少爷您称呼奴才阿泉就好。”
“泉公公,我想打听一下,这宫里的瓜果都是如何种植出来的?”
“这…”泉公公脸上显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杨延嗣心领神会,吩咐阿七又数了七个银粒递给了泉公公。
拿着银粒,泉公公的话也就变多了。
“杨七少爷,这宫里的瓜果,全靠暖房才能种植出来。要说这暖房,真不简单,整个一冬,温暖的都跟春天似的…”
泉公公绘声绘色的讲解着暖房的神秘,杨延嗣却对此事并不在意。温室大棚在古代算是一个秘密,可是在现代,根本算不上个秘密。
他需要的是,让泉公公多讲一些。
言多必失。
在泉公公众多话中,挑选出自己想要的。
“杨七少爷,您可不知道,这宫里的暖房都是贵妃娘娘在打理。您享用的这些瓜果,都是贵妃娘娘亲手采摘的…”
“贵妃娘娘?”
听到了这四个字,杨延嗣眼睛亮了,下意识重复了一遍,随后假装激动的追问。
“能得贵妃娘娘厚赐,实乃杨府荣幸,未请教是那一位贵妃娘娘,待到日后有机会,杨延嗣自当亲自拜谢。”
“这…”泉公公一愣,赶忙住嘴,慌忙冲着杨延嗣施了一礼,“小人还赶着送下一家…”
不等杨延嗣搭话,泉公公跳上马车,催促着车夫赶着马车赶快离开。
杨延嗣望着马车匆匆离去,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真是一个狗东西…”
随后,杨延嗣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一把拍开了阿七伸向瓜果篮的小爪子,在阿七气鼓鼓的神情中,提着瓜果篮回到院内。
院内有几只昨夜抓的耗子,关在鸟笼里。
杨延嗣挑拣了瓜果篮里的几个水果,扔进了笼子,背着手上了小楼。
阿七一脸疼惜的跟在杨延嗣身后,待到进入屋内,鼓着腮帮子不满道:“少爷,就算您不愿意吃那些水果,也可以给阿七吃啊!喂给耗子,真败家…”
杨延嗣咧嘴一笑,抬手拍了一下阿七脑袋,“蠢丫头,你家少爷我都不敢享用的瓜果,你也无福消受。”
阿七拍开杨延嗣手掌,依旧一脸不满。
杨延嗣也不做过多解释,在书架上挑了一本孝经,坐在窗前细细品读。
隔壁院内,胡须花白的老者盯着悠闲的坐在窗前的杨延嗣,一脸怒容。
“臭小子,老夫已经从你眼前走过去八趟了,你都不问问…”
杨延嗣抬眼瞧了一眼老者,继续阅读孝经,嘴里顺便回了一句。
“老人家就应该多走走,有益身心健康。”
老者闻言,勃然大怒。
“竖子,气煞老夫。”
杨延嗣眼睛没离开书本,又回了一句,“老人家莫生气,气大伤身。”
老者吹胡子瞪眼,咆哮道:“老夫为官几十载,还从未见过你这等不敬长者的竖子。”
杨延嗣放下了手中书本,一脸好奇的看向老者。
“小子囫囵活了十几载,还从未见到你这种莫名其妙发脾气的老头。”
“嘎巴~”老者被杨延嗣的话气的捏碎了心爱的玉蝉,浑身发抖,“竖子,连你父杨业都不敢跟老夫如此说话,你竟敢气老夫,看老夫怎么教训你…阿南,点齐兵马,随老夫杀过去。教教这竖子怎么做人。”
话音落地,老管家阿南领着八个家丁,用软轿抬着老者杀向杨延嗣的院子。
望着眼前一字排开,八个穿着黑衣短衫,孔武有力的家丁,杨延嗣也有些发愣。
说杀过来就杀过来?太认真了吧?
在八个家丁面前,老者坐在软塌上,黑着一张脸,怒目盯着杨延嗣。
“老丈,不用这么认真吧?”杨延嗣眼瞅着八个彪悍的家丁围困了他,一脸愕然。
老者冷笑一声,“论资排辈,老夫也算得上你的长辈,代你父教训一下你,还是可以的…打!”
“诺!”
八个家丁,抄起沙包大的拳头,砸向杨延嗣。
懒丫头阿七,冲到杨延嗣面前,把他保护在了身后。
“慢着!”
关键时刻,杨延嗣出声制止了八个家丁施暴。
“老丈,小子开个玩笑而已,不用这么认真吧?”
“哼哼~”老者冷哼两声,“老夫为官几十载,凭的就是这‘认真’二字。给我打!”
“老头,咱讲讲道理行不行?”
“哼!打完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