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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朗伊尔城!”几乎所有国家的首脑在听到张可达的呼吁之后都下达了同一命令,这些站在人类社会顶端的人都拥有着远超常人的眼界和远见,大家对未来的判断殊途同归,也对张可达的提议持肯定态度。
在继“冰川行动”之后,朗伊尔城又一次成为全世界的焦点,因为人类在这里即将要迎来一项重大的变革。
“全人类联合起来,摈弃国家的概念,组成以地球为单位的联合体!”
为了攻克丧尸病毒的难关,也为了迎接三百年后来自外星文明的挑战,人类终于历史性地第一次决定要联合成一个整体。
“蓝星计划”的方案在各国首脑抵达朗伊尔城的时候就摆到了他们的面前,这项计划旨在放弃国家的概念,将全人类重新组成一个联合体模式的政权。政权的名称定为蓝星联盟,政权的首脑也将从各国的政要中选出来。
虽然已经决定要联合成一个整体,但是竞选的活动摆在面前时,各国又开始暗中较起劲来。谁都希望花落自家,特别是最有希望出现当选者的几个大国都在摩拳擦掌,纷纷使出了自己外交方面的看家本领。
张可达在荣云抵达朗伊尔城的时候接受了这位主席的接见,和他一同接受接见的还有秦逸院士。
“大家辛苦了!”荣云的声音温和中透露着威严,“你们是华国的骄傲。”
在接受接见的过程中,张可达和秦逸分别谈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大家都希望荣云主席能够拿下“蓝星联盟”首脑的位置。
“为了全人类,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荣云点了点头道,他没有丝毫做作,而是坦诚地向两人道出了自己的心声。“在求学的时候我就曾立志要复兴华国,走到今天的每一步我都在为之不懈地努力着。如今人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复兴人类和复兴华国之间并不冲突,世界需要我站到前面来,我也不会畏首畏尾。在共同的灾难面前,全人类都是一个命运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主席,在竞选中,我有把握可以为祖国争得上风,”秦逸向荣云说出了自己的一些策略。
张可达在听完秦逸的打算之后自己也突然有了些灵感,“我觉得可以送一个人过来,到时候再选举大会上可能会用得着。”
“谁?”秦逸问道,荣云也将目光转向张可达。
“吉普罗斯人阿列克谢?斯特拉霍夫,就是上一次我来朗伊尔城的途中,在皮拉米登港救出来的幸存者。”
会见刚刚结束,万里之外的长兴岛上,停泊在江南造船厂中的052D型驱逐舰“昆明号”开始驶离船坞,它从长兴出发,以最快的速度赶赴极地。
数日之后,“蓝星计划”的盛会在朗伊尔城的营地中拉开了帷幕,这次会议集中了全球所有幸存国家的政要以及大部分科研界的精英,堪称人类会议规模的顶峰。
营地内为这次会议的场地需求搭建了专门的会场,这次会议的主角分为三方,分别是华国、米国以及吉普罗斯。三方都在剩余国家里找到了支持自己的盟友,大家在竞争中展露出来的实力趋于平稳,只有米国稍稍占据上风。
会议开幕之后,各国代表依次发言,分别阐述自己国家较为突出的实力和影响力,以及当选“蓝星联盟”首脑后的一些规划。
华国被安排在最后一个发言,作为压轴者,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因为其他国家率先发言之后会主导会场中的舆论走向,提前博取他国好感,并获得他们的支持。最后发言的国家虽然很有排面,但这个时候排面显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轮到荣云发言了,他来到会场的中央,站在所有人的目光下。
“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华国从发展中走来,已经日益走进世界舞台的中央,我们因开放而进步,也因包容而亲和。华国从来就不是独行,而是众行;不是独奏,而是合唱,不是营造自己的后花园,而是建设各国共享的百花园。华国的发展步伐大家有目共睹,华国在世界上承担的大国责任也得到了所有人的见证。今时今日,当共同的危险和敌人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命运安排我们要团结起来,华国愿意继续肩负起大国应有的责任和担当。我相信,世界会因华国而精彩!“
荣云的发言还未结束,会场中就出现了不一样的声调,站出来进行质疑的是吉普罗斯联邦安全局的局长。
“主席先生,我本人十分尊敬您和您的国家,但您刚才提到的这些内容当中,给我个人的感觉就是,您是一位温和派领袖。”
这位局长顿了顿,他的话停得恰到好处,目的就是给在场的其他人留出时间进行对比。
“我们吉普罗斯人被全世界称为战斗民族,这是因为我们的体内流淌着永不屈服的血液,我认为在面临如此巨大的危机时,人类需要的不是温和派领袖,而是一位铁血斗士。只有意志坚如钢铁的“硬汉”型领袖,才能带领全人类在接下来的危机中获得胜利。“
吉普罗斯联邦安全局局长的话意有所指,因为他们国家的总统一直都是以“硬汉”的形象出现在外界的场合中,包括“我们吉普罗斯人从不跟恐怖分子谈判”的口号也是出自这位总统之口。
“温和不代表就是软弱。华国自古就有仁爱的思想,我们包容全世界,尊重全世界,也理解全世界。‘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杀身以成仁’更是我们华国人的民族气节。强硬是一种姿态,它并非一种表象,我们要看到强硬姿态下,我们的人民是生活得更好还是更差。”
吉普罗斯联邦安全局局长脸色一滞,荣云方才风轻云淡的解释正好踩中了他的痛脚,也道出了吉普罗斯外强中干的本质。
“华国人一直给全世界的感觉就是不够团结,试问你们自己都无法团结自己人的话,又如何团结其他国家的人?”这次是吉普罗斯的外交部长出来帮同僚解围。
西方人一直掌握着舆论,一顶“不团结”的帽子扣在华国脑袋上好多年了。
“你的说辞纯属无稽之谈,”荣云平静地说道,“在座的各位我相信有不少人去过崇明,都说百闻不如一见,道听途说不一定是真,但如果在亲眼见过之后仍不愿改变自己的偏见,那就是自欺欺人。”
就在荣云说完之后,台下华国的方阵中有一名成员突然举手要求发言。话筒被递了过去,接过话筒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男人。
大家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都有些吃惊,因为那名男子从样貌上看并不是华国人。
“我叫阿列克谢?斯特拉霍夫,来自距离朗伊尔城四十公里外的港口小镇皮拉米登,我是那里的一名看守员,灾难之前经营着一家旅馆。”
“你是吉普罗斯人?!”另一个方阵里有坐着的人问道。
“是的,先生,我是吉普罗斯人,”阿列克谢?斯特拉霍夫点了点头,“刚才听到一些对荣云主席以及华国质疑的声音,我觉得有必要讲一讲自己在极地的经历。”
没有人去打断他的话,因为这个男人出现在华国的会议方阵中本就是一件叫人十分意外的事,他背后的故事对于大家都有着莫大的吸引。
“众所周知,皮拉米登在鼎盛时期的居民超过了一千之多,然而在1998年的时候,随着矿产资源的枯竭,居民们纷纷离开了那里,皮拉米登也成为了一座”鬼城。我是一直留在那的十几个人之一,大家留下来不仅仅是因为热爱那里,也因为祖国需要我们留下。“
“如果我们都走了,这座小镇就会因为没有任何居民而使得祖国失去对它的所有权,为了它的名字继续保留在我们国家的地图上,我和我的同伴在那里一住就是十几年。”
“我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孤独的,直到灾难爆发的那一刻,我失去了我的那些伙伴,”阿列克谢?斯特拉霍夫似乎沉浸在回忆中,他的声音有些悲凉,“祖国遗忘了我们,我在皮拉米登坚守了半年,因为缺少蔬菜和水果等物资,我患上了坏血症,并且差一点死掉,是华国人救了我。为了救我,他们付出了直升机损毁以及数名队员差点死亡的代价。”
“我告诉大家这番经历的目的就是想要说明,我们错了,曾经的我们都错了,我们对这个东方大国误解太深,造成这些误解的原因是出于政治目的也好,还是别的目的也好,这些欲加之罪已经过时了,它不应该继续存在于今后的生活中,因为从现在开始,我们即将组成一个整体,我们需要正确且全面的了解对方。”
阿列克谢?斯特拉霍夫的话让先前发言的两名吉普罗斯官员有些无地自容,两人悻悻地坐下,如同刚喝过烈酒一般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