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没有请这个人,要说对林跃,比对傻柱还讨厌。
主要是吧,比较傻柱,林跃太厉害了,管理着几千人的大厂,而且经过近二十年的经营,关系盘根错节,用“神通广大”来形容都不为过,他是比不了的,景行嘛…也只是在学历上压这个人一头。
林跃没有回话,秦京茹站起来道:“我请他来的。”
“你请的?”
“你有意见?”
许大茂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林跃把手里的东西递给秦京茹:“这是给景行的礼物。”
秦京茹接过来收好。
那边二大妈在下面碰碰许大茂:“人家现在可是厂长,别闹太僵,对你没好处。”
她当然得向着林跃说话,毕竟现在住的房子是人家的。
二大爷瞪了易中海一眼,笑呵呵说道:“对,和为贵,和为贵,都一把年纪了,以前的恩怨就让它过去好了。”
贾张氏说道:“二大爷说的是。”
完事还给林跃让出一个位置,看的易中海心头不忿,却又不好断然离席。
林跃走到秦京茹旁边坐下,由着她给倒了杯酒,这事儿看得秦淮茹挑了挑眉。
三大爷赶紧举杯救场:“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酒宴嘛,咱们只说酒事,来,喝酒,喝酒。”
三大妈打了他一下:“又拽词。”
不过还是笑着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啤酒,还辣得吧唧嘴。
“对了,大茂,刚才来的时候我想到一个问题。”放下杯子,三大妈往前凑了凑,望许大茂说道:“景行去国外读博需要不少钱吧?”
“三大妈,这个呀,您甭担心,我不跟你们借钱。”
一句话说得吃席的人又尴尬又轻松,升学宴嘛,一般情况谁不贡献点银子呀。
许大茂端着酒杯一脸得意地道:“我们景行可是拿全额奖学金的人,全额奖学金你们知道吗?就是学费、书费、食宿费全免,至于剩下的部分,也不怕你们笑话,潇潇她妈说愿意帮忙…我说你们那是什么眼神?人家是HK的女企业家,不缺钱,听说在咱们BJ都有投资。”
三大爷瞪直了眼:“这么厉害啊?”
“那是当然了。”许大茂说道:“要么说是我儿子呢,又聪明又帅气,哪个女人见了不动心?”
他心里美极了,得意极了,还用挑衅的眼神往林跃那边递了递,意思很明显你丫别牛,老子比不上你,我儿子可比你强多了。
林跃哑然失笑。
易中海则冷哼一声,有点儿看不惯许大茂小人得志的嘴脸。
这时秦淮茹说话了:“既然她在BJ有投资,你跟京茹就没想着去见见人家?咱们这样的老BJ人,总该尽点儿地主之谊吧。”
“嗨,说了,人家可是大老板,忙着呢,一年都不见得来BJ一趟,哪像咱们。”
“等景行读完博结了婚,你这也算多了一门富亲戚了。”
许大茂说道:“三大妈,瞧您说的,好像我许大茂占了多大便宜似得。”
三大爷说道:“那…是他们占了你家景行的便宜?”
许大茂笑着说道:“哎,三大爷,这话我爱听。”
哒,哒,哒…
对面传来手指敲打桌面的声音,许大茂皱着眉头说道:“你敲什么敲?”
林跃说道:“你知道陈潇潇的妈叫什么吗?”
许大茂没有说话,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我知道。”林跃说道:“而且巧的很,这人你认识。”
“我?认识?”许大茂给他说懵了,心说你TM骗鬼呢,人家是HK人,我这大半辈子都没出过BJ的人会认识她?
“不信啊?”林跃拍了拍手,冲月洞门那边说道:“进来吧,见见咱们的老熟人。”
前面传来簌簌轻响,然后是高跟鞋撞击青砖微微发闷的声音。
一个女人从外面走进来,上身穿一件黑色长裙,手腕搭着个奶白色手包,鼻梁上那副圆框眼睛特别扎眼,这么一戴吧,还挺显年轻。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秦淮茹都可劲儿地看,许大茂也一样,因为林跃说他认识她,他倒要看看林厂长凭什么这么说。
很快,二大爷的眼神变了,三大爷的眼神变了,秦淮茹的眼神也变了。
许大茂噌的一下站起来,撞倒了身后的椅子。
“你…你…娄…娄晓娥?”
是,他怎么都没想到月洞门走出的人会是她,时隔25年,她居然又回到了四合院儿。而且看这身行头,妥妥的荣归故里。
“没错,是我。”娄晓娥走到餐桌旁边,看着无心吃饭,一个个站起来的人。
许大茂、秦淮茹、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秦京茹…
只有林跃一个人坐着,拿起放在身前的烟盒,抽出一支烟含在嘴里点燃。
娄晓娥的视线移到许大茂脸上:“许大茂,你没想到吧,时隔25年,我又回到这里。”
“你…你…你…”
许大茂连说三个“你”字,可是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他连自己都不清楚。
娄晓娥说道:“你是不是想说,我怎么会是陈潇潇的妈?”
这句话给三大妈提了醒,猛一拍大腿:“怪不得她上次过来我就觉得像一个人,原来…她是你的女儿。”
“没错。”娄晓娥说道:“陈潇潇是我的女儿。当初我跟爸妈逃到HK,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来大陆,便嫁给了一个姓陈的商人,跟他生了个女儿,我想你们都见过了吧,觉得她怎么样?可还行?”
二大妈在笑,但是笑容很尴尬,何止还行,那真是漂亮极了,这满院子的人…不,应该说满巷子的人,哪个不夸?夸景行好福气,找了个漂亮又聪明的女朋友。
当然,他更优秀,不然陈潇潇也不会看上他呀。
“娄晓娥,你这次来BJ干什么?”直到这时许大茂才缓过劲儿来,说话不磕巴嘴儿。
“谈一笔投资,顺便过来看看以前的老熟人,二大爷什么的…”
刘海中身上的肉直哆嗦,要知道当初可是他主持批斗娄晓娥的全院儿大会的,虽然被林跃揍了一顿,但后面的事情…要不是娄家人跑得快,能不能活下来还真两说。
“二大爷,当年的事可真要谢谢你呀,如果不是你,我们娄家也不会有今天。”娄晓娥把包往桌上一放:“我记得,您还拿了我们家的东西是吧?”
刘海中一指许大茂:“他…是他,都是他的主意,检举信是他写的,要跟你离婚的人也是他,我就是个执行者。”
“刘海中,没你这么撇责任的啊。”许大茂急了:“我让你抄她家,可没让你昧她家东西,你自己贪得无厌怪得了谁?”
娄晓娥又道:“许大茂,你爹妈最近身体好吗?我听潇潇说,他们特别喜欢你那个儿子,跟心头肉一样,宝贝的不得了。”
谁都能听出这句话里的阴阳怪气,许大茂当然也不例外:“娄晓娥,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想报复我?别忘了,是你女儿上赶着追我们家景行,当年你被我休了,现在女儿又主动贴上来,你…你有什么脸在我面前臭显摆?”
饭桌那边一直抽烟看戏的林厂长笑了。
娄晓娥也笑了。
他们俩笑的许大茂头皮发麻,后脊梁骨直冒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