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来找封久剑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凑到一起却是提都不提了。
扶摇众想等着南城的人走了之后再郑重的发起邀请,可偏偏对方装傻,愣是不走。
这就很烦人了。
两个老对手前几天见面的时候还能装作若无其事,此时再待在一个空间里,气氛就不对了。
空行者上前勾住石娃娃的肩膀,不带笑意的笑道:“怎么小子,想比划比划吗?”
“来啊,怕你么?”石娃娃半点不退让。
一线天不管情绪丰富的队友,对着封久剑道:“上次的比赛,受教,希望有机会能亲眼见识下阁下的实力。”
他所说的亲眼见识自然是只游戏外的现世,神迹制作的再逼真,跟真实的世界比起来还是会有差别的。
南城众见一线天如此说,都暗自咬牙。
双方的态度都很明了,风久没有应承任何一方,最后扶摇跟南城是互相警惕着一起离开的。
“队长。”
等走得远了,石娃娃忍不住看向盛焰:“封久剑会来我们南城吗?”
他总觉得己方所做的努力还不够,神迹这么好的渠道铺出来,最后却给别人做了嫁衣那多憋屈。
盛焰却不着急:“你们以为封久剑这个实力还会在意去哪所军校吗?”
众人一愣,就听他继续道:“虽然不好说他为什么隐藏实力,但若他想要去上军校,那也只可能是需要这个踏板,而他的目标才是决定会选择哪所学校的关键。”
“他想来便会来,无需刻意招揽,如果不想来,就是把最好的条件摆出来也无用。”
话说的这般明白,众人怎么会不懂,石娃娃忍不住跟队友对视了一眼。
东区跟南城的阵营一直都是不同的,而这大概也就是封久剑需要考虑的因素吧…
风久与几人分开之后也没消停,三字真经、狼人部落,甚至连皇图都找了过来,话里话外都是想招她进各方的军校。
前前后后加起来得有十几个公会,彻底的将各自的后盾泄露了出来。
也就西区没有太能看的军校,所以没人好意思来。
然而这也不过就是第一波,还是能找到她人的,其他有意的依旧不少。
不过虽然各方给出的条件都很优渥,但除了排名靠前的那几个,其他军校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就连他们自己都知道争不过古一跟南城。
而有些还存着狐疑的军校,也不过是想要先把人招揽过来再说,至于是不是真有闻天那么厉害都无所谓,反正他们不差这么一个名额,压对可就捡着宝了。
但想要应下这份邀请还有一份前提条件,就是自报身份。
风久的确是准备离开支罗甘,但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就再也掩藏不住了,给了某些人反应的机会,几个月的时间足可以发生任何事。
她还不想浪费那个时间精力去应对那些麻烦。
所以即使古一跟南城急的抓耳挠腮,她也给不了答案。
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风久不仅仅要自己离开,那些与楚千阳一样努力了十几年的狱所住客们也该有所收获了。
但他们要走就没有风久这么方便了,没有官方的通行证,普遍的方式就是偷渡…
而且还得重新制造出一批假身份才行。
原本这些都是常远在做,但他离开东区太久了,对那边的情况怕是了解的不够,如果出了纰漏就不值当了。
当然,偷渡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可以,能让他们自然的转去东区才方便,连原本的身份都不需要更换,对以后的发展会更有利。
这些事风久早已经安排下去,如今都由常小妹负责。
她当年能只身逃到支罗甘来,虽然有些运气的成分,但对这方面也有更多的把握。
加上有风爹跟童夫人提供的信息,只要花些工夫也不是办不到的事。
支罗甘的人之所以被限制离开西区,无非是一些上层贵族觉得他们低俗不堪,如同糟粕,越是将其贬低到尘埃里去,越是能衬托自己的高贵。
而这项规则在万古已经存在了上千年,如今早就已经成了大家都了然的一件事,甚至连西区众都是如此认为的,想要改变这种观念可谓十足的难。
而每年能走出西区的人也不是没有,或者说也不算少,只是在整体的基数下就显得很有限了。
这其中就广泛的人群大概就是商人。
来往于西区跟中区间的商人有限额,会由军方发布通行证,持证就可以畅通无阻的在支罗甘收取或兜售货物。
只是这个名额必定是有限的,而每一个都是中区有名的大商人,他们有自己的关系网,连机甲高手跟城主们都不愿意得罪他们。
最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商人每次离开支罗甘的时候都会有一两个携带护卫的名额,许多想要走出西区的高级机甲师若不接受一些外地家族的招揽,多数都是靠着这个法子离开的。
由此,那些大商人的背后都会有许多高级机甲师的影子,平时也许不联系,但一旦遇见危险,说是一呼百应也不为过。
支罗甘的人们虽然凶狠彪悍,但多数的人更很注重信义,毕竟若是被提携的大商人在背后说一句不堪为伍的评价,那就算离开了西区,也不会再有人愿意与他们接触。
风久早就已经了解过这方面的信息,走商人的路子是个非常好的途径,而且不容易起疑。
但狱所里的一帮,被送进来的时候罪状一个比一个大,可实际上能达到五级机甲师的高手一个没有,哦不能这么说,楚千阳勉强算一个。
而其他人只是拥有各种各样的才能,平时出行都得有人护着。
接触的久了,风久都不觉得他们真能干出那些彪悍且大胆的事。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没有机甲师的话,让商人们携带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需要好好运作一下才行。
而除了这条路子,其他的还有各种各样可钻营的空子,除了风久自己搜集的资料,还有常小妹找的隐秘途径。
狱所众并不需要都走明面,一些不用保留身份的走隐秘途径会更快些。
常小妹了解狱所里众人的情况,所以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没有什么避讳,统计好人数后,将每个人能行走的路子都清清楚楚的安排妥当,若是风久不觉得有问题,就可以行动了。
而在此之前,他们原本在做的工作也得安排妥当才行。
但这其中也有个例外,那就是楚千阳。
风爹着重强调过他不能走,或者说不能去东区。
风久扫过常小妹发来的信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让她可以着手安排了。
常远等人知道自己终于可以回到故土,激动过后的心情反倒很复杂。
离开了那么久,除了在家乡还有惦念的亲人,许多人都是靠着埋在胸中的一股恨意坚持下来的。
可就算回去了,也不再是原本的身份。
这件事算不得太紧迫,但时间线也不能拉长过一年。
而除了这些人,其他的他们什么都带不走,西区的城主们更是被限制在这片区域内,戴成都不能轻易离开,更别说云城主了。
童夫人许久没回故地,也有一摊子事要安排,比起以前更忙了,风久有时候一整天都见不到她的人影。
不过童夫人已经接受了带风久去东区的事,所以时不时的会发给她一些资料,都是关于那边的势力关系网。
万古的多数大贵族都集中在中区,其中的复杂关系,说上几天几夜都说不完,更别说各方内里的牵扯。
不过这些对风久来说不算什么问题。
在处理完正事后,风久偶尔会去神迹里走一遭,排位赛还是要继续。
不过才一上线,风久就先收到了一个挑战。
会有人跟她发起挑战不奇怪,以往如此做的玩家还很多,但问题是这个名叫何方妖孽的挑战者只有三级…
三级机甲对五级机甲,胜算非常的小了,更别说还是挑战封久剑。
对方得亏不是将信息发到世界频道,否则怕是要被玩家们围观。
但就算是这样,风久一旦应战,也会引来众多的观众。
不过她并不打算接受,直接就拒绝了。
但对方却锲而不舍,见她没应就又发过来一次。
风久同样拒绝,并点了拒绝被挑战的设置。
这下没有消息跳出来了。
对方见到系统提示就该知道怎么回事了。
何方妖孽看着被拒的消息果然很郁闷,对着一旁的人道:“他不接受,还设置了拒绝挑战?”
雪花飘飘好悬没一个白眼翻出去:“何导师呀,你才只有三级,封久剑怎么可能接受你的挑战?”
“您大概不知道封久剑有多忙,上游戏的时间还没有我们多。”空行者也道:“他不会浪费时间跟你对战的,除非你能拿出让他心动的材料来,说不定还有希望。”
“材料?”何方妖孽沉吟道:“是因为那个白骨笑笑生?”
何然特意申请了神迹的账号,就是为了能亲眼见一见封久剑。
关于对方的消息根本就不需要打听,随便在哪都能听见一大堆,他当然也就知道封久剑身边总跟着一个白骨笑笑生,而且对方还是等级不低的名机甲制造师。
“应该是吧。”雪花飘飘不确定的看向木偶家。
后者就道:“也不全然,封久剑起码是名机械师,她的个人商店里时常会出售一些武器,设计都很精妙。”
那些武器他都有购买,当即就拿出来给何导师看。
何然不是机甲制造师,但武器则不同,可以说机甲师都是半个机械师,组装拆卸都是惯常的技能,所以拿在手里尝试一下就能摸出底细。
“不错呀。”何然眼睛一亮:“还挺全能。”
更想要见识一下本人了。
“是吧。”雪花飘飘莫名的与有荣焉道:“将人拉过来指定不亏!”
何然研究手里的武器,头都不抬的道:“游戏时间没你们长,还能制造武器,实力更在所有人之上。”
古一众:“…”
何导师每说一句,众人就觉得自己胸中中了一箭,到最后已经连话都不敢说了。
而他们的导师则凉凉的瞥了他们一眼,道:“我都不知道你们居然这么闲呢。”
众人很羞愧。
何然却不理他们了,介于神迹里升级缓慢,他到三级还算容易,要升到四级五级就要长时间在线做任务才想起,可他没那个工夫。
但就这么找上封久剑要求对战又非他本意,那就很麻烦了…
他想了想,问向闻天:“我记得你们说过什么特殊任务,那个是不限制玩家等级的?”
闻天:“等级确实没有限制,但每次的内容都不同,能不能参加可能还要靠些运气。”
就说前次的星空任务,就需要玩家队伍抢夺名额才行。
而全神迹对战会来第二次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小的,他们都不报什么希望。
一线天看了眼排行榜,估算道:“到五级的玩家还没有过百,可能还要等些时间才能开启。”
何然对这些研究的不多,但知道有机会就成:“记得下次叫上我,如果能碰见封久剑还有白骨笑笑生就再好不过,对了,你们是不是还有提过那个叫赢川的玩家?”
“对啊,赢川也很强了,重点是他是名机甲制造师!”雪花飘飘又忍不住凑了上来叨叨:“不过他这人比较不合群,谁都不理,我们至今都没能听见他说一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成名的大师。”
正因为这样,他们才没有轻举妄动,不然招学员招到已知的机甲制造大师头上,那可就要出笑话了。
但他们有心探赢川的底,对方却不配合,压根连影都见不到,就算偶尔能碰到,也是理都不理,完全将他们的话当耳旁风。
提起这个还有点气人。
雪花飘飘想到赢川那个样子,就莫名的觉得好气,若不是对方可能是个人才,他是不想再接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