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这是儿子叫她们做的饽饽,进给您尝尝。”
乾隆爷“嗯”了声,沉着脸打开了食盒,朝内望望。
“五毒饼,粽子,藤萝饼…嗯,还成,端阳五月,这些饽饽还都算应时。”
乾隆爷抬眼盯十七阿哥一眼,“她们都用心了,回去告诉她们,朕谢谢她们。”
十五阿哥这便笑了,忙道,“这都是儿子们的孝心,应当做的。”
乾隆爷又盯着那食盒里头,“只是里头这么多饽饽呢,我一时也尝不过来。你倒替我出个主意,我先吃哪一样儿啊?”
不论是富贵天家,还是平民百姓家,儿孙晚辈给老人家进献吃食自是常例儿,况乾隆爷是天子,臣仆都有进献,他老人家是当真不可能都尝到的。
从每家选一样儿,早成常例,十七阿哥自是心下有数。
他便嘿嘿笑着,又从身后拿出一个小捧盒,“儿子要伺候皇阿玛尝的,自然是要单搁着的。那一大盒的,阿玛只管赏人就是。”
乾隆爷挑了挑眉,“嗯,那捧盒里是什么?呈上来。”
十七阿哥满面喜色给呈上了,还亲手打开了盖儿。
乾隆爷望过去,倒是挑眉,“哟,是榆钱儿饽饽啊。”
十七阿哥登时喜笑颜开,“对,就是榆钱儿饽饽!阿玛稀罕吧?您快尝尝。”
乾隆爷眸光点点深沉下来,“都过了端午了,这榆钱儿已是难得了。既然还能做出这样新鲜的饽饽来,必定得费一番工夫去。”
十七阿哥就乐了,“可不嘛,儿子特地带武佳氏进山了,找山上时气晚的地方儿去,才捋下这些新鲜的榆钱儿来。”
“还不敢在路上耽搁,得快马加鞭赶紧回京来,要不这些榆钱儿离了树枝,叫太阳一晒,暖风一吹,很快就蔫儿了,做出饽饽来也干巴不好吃了。”
乾隆爷耐心听着,适时问,“武佳氏?”
十七阿哥就乐了,“正是阿玛指给儿子的侧福晋。”
“哦~~”乾隆爷长眉微挑,伸手去拈了榆钱儿饽饽在手里,“如此说来,你与那武佳氏相处得,倒好?”
十七阿哥登时红了脸,赶忙道,“儿子跟谁相处得不好呢?总归儿子身边的人,都是阿玛指给的,儿子都喜欢。”
乾隆爷幽幽地咬上一口榆钱儿饽饽,笑眯眯盯着自己的老儿子,“我今儿叫你来啊,就是说道说道去木兰秋狝的事儿。”
按着这几年的规矩,都是五月就离京去秋狝的。
十七阿哥认真点头,“阿玛您说,儿子听着呐。”
乾隆爷不慌不忙咽了饽饽,缓缓道,“今年呢,我准你带一个人在身边儿伺候…你福晋、侧福晋,还是名下那些使女,你选一个吧。”
十七阿哥登时眼珠儿就是一亮,“阿玛您说真的?”
乾隆爷也不等他做出选择来,先道,“不过有一宗,你若定了带个人去,那你就不能再带狼去了——在你身边人和你那狼之间,你只能选一头儿。”
“啊?”十七阿哥登时傻了。连忙央求,“阿玛,这叫儿子怎么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