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图08

　　《……在迎接毕业典礼到来的现在，各位学长姊们一定是怀抱着梦想与希望，坐在这个位子上准备展翅高飞。》

　　在氛围肃穆的体育馆里，响彻着翔子的清澄嗓音。

　　一月的年假，还有二月的情人节已经结束，现在是三月。体育馆变成了毕业典礼的会场，我们则是在那边聆听翔子的欢送辞。

　　（喂，瑞希。）

　　坐在前面位子上的美波，偷偷向我轻声搭话。

　　（嗯，怎么了美波？）

　　为了不妨碍典礼进行，我也小声地做出回应。

　　（那些家伙像这样表情认真地参加毕业典礼，你不觉得这副光景很稀奇吗？）

　　美波一边这样说，一边望向坐在我后面的明久同学还有坂本同学那边。

　　在那边是大家一脸紧张，倾听翔子发表欢送辞的身影。

　　（的确，或许是这样呢。）

　　虽然对明久同学他们很抱歉，但我也觉得美波说的一点也没错。因为如果是平常的明久同学他们，一定会觉得很无聊地打呵欠，要不然就是在睡觉吧。

　　《……各位以可靠学长姊的身分，在课业与社团活动上温柔地对待我们，时而严格地给予指导。》

　　虽然说是毕业典礼，却不是我们───而是三年级生的。对二年级的我们来说，我觉得它并不是紧张到那种程度的事件。然而要说二年级生的氛围有没有很松散嘛，甚至可以说刚好相反───几乎所有人都一脸紧张地听着翔子的欢送辞。

　　《……接下来我们会承袭学长姊们的热情，让这间学校变得更好。》

　　如果是平常的话，大家应该在睡觉才对。他们会这样似乎是有理由的。

　　先前的学年对抗试召战争过后，没过多久三年级生就为了准备升学考试而进入了自行决定是否要上学的时期，所以变得几乎没来学校。多亏了这一点，二年级生与三年级生在那场胜负后就没在校内碰面，因此这场毕业典礼就成为了久违的会面现场。

　　《……各种思念妆点着与学长姊们一起度过的校园生活。》

　　坂本同学云：『这是三年级从升学考试中得到解放后，跟恨之入骨的我们久违的碰面。不晓得对方何时会采取动作报一箭之仇。』

　　就是这一类的话。

　　毕业典礼在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中进行着，明久同学他们不晓得会在何时，又是因为哪个导火线而展开一场乱斗，所以全神贯注地戒备着。

　　其中大家最在意的就是翔子的这个欢送辞，以及三年级生回应的答谢辞。

　　身为代表的翔子，其话语就是二年级生的整体意见，所以就算略有失言也有可能会被找麻烦───两人是这样说的。

　　是这所学校的话，的确有可能会这样，不过三年级生真的会做出这种事吗？

　　《……非常感谢学长姊给了我们许多回忆。》

　　在紧绷的氛围中，只有翔子清澈的声音回响在四周。

　　我跟大家不同，并没有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所以那些声音很清楚地进入了脑袋。

　　我边听翔子用悦耳的声音编织的欢送辞，脑中同时浮现跟三年级生有关的数个回忆。

　　第一个是校园祭的试验召唤大会。

　　最近的是学年对抗试召战争。

　　也打过包含老师在内的召唤兽棒球大会。

　　也办过用召唤兽进行的试胆大会。

　　光是跟三年级生有关的记忆，就能让我想起许多事。想起快乐的事，难过的事，悲伤的事，还有开心的事。

　　「呜啊……！」

　　（怎，怎么了姬路同学！是贫血吗？）

　　（不、不是的。没什么……）

　　连多余的事我都想起来了。

　　明久同学从后面的座位担心地向我搭话。对他挥挥手如此响应后，我将视线移回站在演讲台上的翔子身上。

　　《……一想起跟学长姊们一起度过的愉快日子，我们的胸口就涌出怀念的心情，同时却也浮现了寂寞的心情。》

　　翔子口中编织出范本般的欢送辞。那样的翔子应该不可能失言才对，明久同学他们一定是杞人忧───

　　插图08-1

　　『她说愉快日子跟寂寞的心情吗……？』

　　『可恶，是在恶损输掉试召战争的我们吗……！』

　　『如果朗读欢送辞的人不是那个女孩，就要展开乱斗了吶混蛋……！』

　　───好像也不是这样呢……

　　从三年级生座位那边传来的悄悄话让我露出苦笑。翔子虽然完全没有那种想法，但对学长们而言这番话语似乎也能那样解释。坂本同学担心的就是这种事吧。

　　话虽如此，他们却也没有什么大动作，翔子继续朗读欢送辞。

　　《……在校生一同衷心祈求学长姊们能有个光辉的未来……今日恭喜各位毕业。》

　　最后翔子行了一个漂亮的礼，结束欢送辞。

　　《雾岛同学，谢谢你。》

　　广播音宣告欢送辞结束后，某处传来有人发出安心叹气声的气息。就连没担心到那种程度的我都有点松了一口气。因为这里毕竟是我们的学校，就算觉得不会发生那种事还是会担心……

　　「那些家伙没有在欢送辞时出招耶。」

　　「对呀，这么一来───」

　　「…………一定会在答谢辞时出招。」

　　「是啊。」

　　我身后传来明久同学他们朝彼此点头的气息，所以我不由自主地把脸转过去发问。

　　「那个，也有可能就这样进行下去，什么事也没发生吧……？」

　　「「「没这种事。」」」

　　立刻回答啊……

　　「那个，姬路同学。你不知道三年级生有多讨厌我们吗？」

　　「虽然这样讲很不好，不过我们被厌恶的程度跟法国大革命时的玛丽．安东娃妮特一样喔！」

　　「…………双方之间的代沟很深。」

　　「自己说出这种话吗……」

　　法国大革命的玛丽．安东娃妮特被处死就是了呢……

　　明久同学对有些愕然的我继续说道：「你认为，就这样进行下去什么事也没发生，从我们跟那群家伙至今为止的行动模式判断是不可能的吧？」

　　「是啊，肯定会发生什么事。」

　　「…………不可能就这样结束。」

　　「嗯……是这样吗……？」

　　如果跟至今为止一样的话，确实很难想象会什么事都没发生……

　　《───接着是三年级生的答谢辞。》

　　大家说着这些话时，高桥老师的广播声传进耳中。

　　「那么，就是这里了。」

　　「嗯，问题在于出来的人会是哪一边吧。」

　　「…………哪一边都没啥差别就是了。」

　　接下来是三年级生的答谢辞。

　　真要说起来的话，应该要由三年级生代表高城学长来进行才对，但学长为了就读国外的大学，所以没等毕业典礼举行就离开了日本，因此答谢辞似乎会由代理人进行。

　　明久同学他们认为这个代理人很有可能会是常夏二人组（？）学长的其中之一。

　　「臭家伙们虽然是那副鬼样子，但基本上也算是Ａ班。就代理人而言够格了。」

　　「而且没有比那两人更适合挑衅我们引发乱斗的人才呢。」

　　「…………那两人有得天独厚惹怒他人的才能。」

　　我觉得这些不是夸奖的话呢……

　　更让人神经过敏的紧张感造访了二年级之间。

　　然后……

　　《那么，有请三年级生的代理代表，小暮葵同学。》

　　《是的。》

　　「「「……？」」」

　　广播声流泻而出，明久同学他们发出了怪叫。

　　与大家预料的不同，三年级生那边担任答谢辞的人并非常夏学长的任何一方，而是小暮学姊。她是一名漂亮的学姊，很适合用散发艳丽气息这种方式来形容。我觉得这位学姊很适合扮演这种公众角色，但是……

　　「…………怎么会有这种……蠢事……！」

　　「选错人了吧……？」

　　「派美女出来挑衅我们是怎样啊……！」

　　明久同学他们相当吃惊。他们没考虑到对方本来就没有意思要挑衅吗？

　　《寒冬宣告结束，人们也开始感受到暖和春天的来访。在今天这个良辰吉日之中，我们要毕业了。》

　　小暮学姊当然不可能察觉明久同学他们的反应，高声朗读着答谢辞。

　　那些话语中没包含对我们的敌意，感觉像是在毕业典礼时高年级生赠予低年级生的───纯粹的答谢辞。

　　《自从三年前在这里进行入学典礼后，才一转眼就迎接了这一天的到来。俗语说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我们却亲身体验到快乐又充实的日子就是过得这么快。》

　　明久同学他们到现在还难以相信这只是普通的答谢辞。瞄了他们一眼后，我静静听着小暮学姊用沉着态度编织而出的答谢辞。小暮学姊的每一句话莫名渗进我的胸口。

　　《这三年间出现了许多邂逅……也发生了很多事。》

　　别说是三年间，光是这一年也发生了很多事。

　　从春天分班时变成Ｆ班的那件事为开端，我初次体验了试召战争。虽然将Ａ班逼到只差一步就胜利，却还是输给他们，教具也从和式桌降级成纸箱。如今连这件事都变成了令人怀念的回忆。

　　在学力强化集宿时，发生了二年级所有男生都被停学的凄惨事件，停学结束后则是发生美波跟明久同学接吻的大事件。

　　「…………」

　　坐在我前面位子上的美波的背影映入眼帘。

　　当时我几乎不晓得美波跟明久同学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在那之后美波告诉了我，告诉我「人家喜欢明久同学」。美波同学察觉了我的心情，所以她感到很抱歉，但我却相当明白喜欢上他的那种心情，所以我回答「那我们就是情敌啰」。虽然是朋友，却是竞争对手。形式虽然有点不同，不过一想到这或许就像明久同学跟坂本同学之间的关系，也让我觉得有些开心。

　　《为了造就如今的我们，这一路上体验到的所有邂逅跟事件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回忆。》

　　暑假结束后，我们日以继夜地进行试召战争。目标跟刚开始时完全一样，就是打倒Ａ班。明久虽然担心身体虚弱的我会因为试召战争而病倒，不过我却充满活力，甚至可以说，当时是我截至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有活力的一刻。

　　因为───我可以跟喜欢的人朝相同的目标一起努力。

　　结果我们跟二年Ａ班的胜负虽被打断，却还是在二、三年级的学年对抗战争中获胜，也因此取得足以匹配这个成果的设备。虽然绕了很大一圈，但我们还是达成了目标。

　　《在那之后，我们迎接了种种改变。学力的改变，想法的改变，以及───人际关系的改变。》

　　刚念二年级时用和式桌代替的书桌，如今已经变成超越一般程度的漂亮教具了。虽然曾经因为想法消极而很讨厌自己，现在却变得不讨厌了。人际关系也跟当时相差很多。

　　《现在的诸位在校生，毕业时将会迎接何种改变呢？》

　　在一年间就迎接了这么多变化。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会变成怎样呢？根本无法想象。

　　这么快乐的日子到明年的这个时候会变成怎样呢───光是思考我就怕得快要发抖。

　　《充实的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从现在到毕业前的短暂时光，希望诸位在校生能跟在这所学校交到的益友们一起好好度过……因为能跟现在的同伴一起度过的时光是有限的。》

　　小暮学姊的最后一句话，让我感受到胸口被剜出伤口般的痛苦。

　　「能跟现在的大家一起度过的时光……也只剩下，一年……」

　　过于悲伤的情感害我不由自主低喃了这种话。

　　☆

　　「哎呀，什么都没发生呢。」

　　「对啊。」

　　「唔，平安结束再好也不过了。」

　　「…………预想落空。」

　　毕业典礼无恙地结束，我们正在返回教室的路上。

　　明久同学他们一边走路，一边热闹地讲话。

　　「话说回来，毕业典礼吗……明年我们也会变成被欢送的那一边呢。」

　　「说这是啥话啊，在那之前小明还不晓得能不能升上三年级吧。」

　　「一点也没错啊。」

　　「明年要好好叫我们『学长』喔。」

　　「…………担心毕业的事也太厚脸皮了。」

　　「我就是不想被闷声色狼这样讲呢！」

　　明久同学他们跟平常一样快乐地欢笑着。

　　「…………」

　　然而我却被消极的想法所囚，无论如何都没心情跟大家一起笑。

　　「……？怎样了吗，姬路同学？」

　　「瑞希，是身体不舒服吗？」

　　发现我这副模样后，明久同学跟美波向我搭了话。

　　「啊，不，没什么。只是───」

　　「只是？」

　　「听了三年级生的答谢辞，就想到我们现在的生活总有一天也非改变不可，所以觉得寂寞了起来……」

　　对我来说，现在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幸福，很满足。

　　希望现在的每一天一直持续下去。

　　不希望有任何改变。我希望能永远过着现在的生活。

　　如果这个愿望不会实现的话，至少───

　　「───至少在毕业前剩下的这一年里，现在的每一天能不变地持续下去就好了。我是这样想的啦……」

　　我自己最讨厌的内在抬起了头。从此时此刻开始的变化好可怕。

　　或许会跟大家分道扬镳的未来令我感到无比不安。

　　当我这样说表现出讨厌的自己后……

　　「啊哈哈，你在说什么呀姬路同学。」

　　明久同学态度轻松地发笑，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就像我说了滑稽的事情似……地？

　　「一点也没错。跟这种笨蛋同班接受相同的待遇，这种事我已经受够了。」

　　「在班导仍然是铁人的情况下再度过一年也很累人啊。」

　　「…………要求更换班导。」

　　「人家觉得要那样的话，你们应该改变生活态度就是了啊。」

　　坂本同学他们看起来没有丝毫不安。为什么？我明明这么担心又坐立难安耶！

　　「…………为什么───」

　　「「「嗯？」」」

　　「为什么大家不会不安呢？说不定大家能在一起的时间就只剩下这么一点点而已唷！」

　　我无法压抑情绪，回过神时声音已经大了起来。

　　就是因为这段时光如此快乐又幸福，终点到来时才会感到害怕。升上一个年级的话就会分班，毕业的话前进的道路也各有不同。我们虽然像这样每天在一起欢笑，但再过一小段时间后就会分到不同的教室，也会因此产生距离。而且一年后又会开始走上各自的道路，然后变得愈来愈疏远。对我而言，那个未来就只是恐怖的聚合体。

　　「我……希望维持原状……永远都不要改变……」

　　这是最近一直存在我心中的，迫切的愿望。

　　我吐露这种想法后，明久同学瞪大眼睛用惊讶表情说道：

　　「我说姬路同学……」

　　「……是的。」

　　「一直维持原状不改变的话，就不会发生更快乐的事情唷！」

　　「……咦……？」

　　那个表情实在太不可思议，所以我不由得产生「自己说的话根本没传达到对方心中嘛」的想法。

　　「这、这种事───！」

　　就在我打算继续强调下去时───

　　『吉井！坂本！大事不妙了！』

　　班上的同学福村同学，上气不接下气地冲出教室奔向这边。

　　「怎么了，福村？」

　　「发生什么事了？」

　　『才想说那些家伙在毕业典礼上很安分，结果居然在这边出招了！』

　　在福村同学的带领下，大家一起进入现在变成我们教室的三年Ａ班。

　　然后在那儿……

　　『谨以满心的侮辱与嘲笑，将此物献给二年Ｆ班的各位

　　～三年Ａ班全体敬上～』

　　名为大王花，会散发出腐臭气味的异样花朵，跟小卡片一起坐镇在中央。

　　『好臭！这里没有风会从缝隙吹进来，所以恶臭都累积在室内了！』

　　『话说那群人是怎么订到这种花的？』

　　『居然把优秀才能浪费地发挥在这种地方……！』

　　「「「那些家伙啊啊啊───！」」」

　　明久同学他们发出整齐划一的怒吼声。

　　至于我嘛，则是跟不上事态的发展而慌了手脚。

　　「这个点子，主谋者肯定是常夏二人组。」

　　「那两个人渣……！直到最后一刻还要找架打啊……！」

　　「谁怕谁啊！把他们的第二颗钮扣连同心脏一起挖出来！」

　　「…………今天就是他们的忌日。」

　　「你们！给我分成六个班组织追击队！不准让三年级那些臭小子活着回去！」

　　『『『了解！』』』

　　在困惑的我面前，大家一个接着一个从教室飞奔而出。

　　然后，就在明久同学也要离开教室时。

　　「呃，对了，姬路同学。」他在我面前停下脚步。

　　「嗯？啊，是的。」我不由得做出傻气的回应。

　　「关于刚才的事情啊……」

　　明久同学一点也不在意这样的我，继续说了下去。

　　「我相信自己明年跟大家的感情会变得更好，会变得比现在体验到更多新事物，会变得比现在更快乐的过着每一天喔。」

　　如此说道后，明久同学浮现我最喜欢的───给予见者活力的笑容。

　　「就像刚上二年级时跟现在相比，我与姬路同学的关系产生了改变那样唷。」

　　他将宛如魔法般刮走不安的一句话送给了我。

　　「啊……」我的心缓缓渗出一股暖意。

　　明久同学说得没错。没有变化的话，我跟明久同学就不会变得那么要好，没办法变得比现在还要亲密。没办法跟同伴享受等在后面的───比现在更美好的时光。

　　升上三年级的话，可以用跟二年级生不同的形式享受各种活动。可以体验到就是因为跟大家变成了现在这种关系，所以才能享受到的学园祭跟体育祭。

　　从高中毕业的话，行动范围就会变广，大家可以去更多形形色色的地方。可以乘车远游，或是在长假时去国外旅行。

　　现在很快乐，但现在不见得是最棒的时光。我们成长后能做到的事会变多，就能体验到比现在还要快乐的事。因为……如果现在比去年快乐，明年也有可能比现在快乐。

　　「明久同学……」

　　「……？什么事，姬路同学？」

　　明久同学看起来跟平常一样，似乎不认为自己说了什么特别的话语。

　　明久同学总是像这样。打从初次相会时，他就挂着笑容毫不在意我那个讨厌的自我，还说这根本没什么。他给了消极的我迈步向前的力量。

　　「喂！要走啰明久！」

　　「好！」

　　被坂本同学催促后，明久同学再次准备离开教室。

　　「明久同学。」

　　我叫住了这样的明久同学。

　　「嗯？干么？」

　　然后用各种情感交缠在一起的脑袋，冲口说出无法抑制下去的这句话。

　　「我……能喜欢上明久同学真是太好了。」

　　「啊？」

　　「嗯，呃，那个……总之待会儿再说吧！」

　　明久同学心神大乱，一边追在大家后面离开了教室。

　　那副模样看起来有些可爱，我自然而然地浮现笑容。

　　「……瑞希。」

　　旁边传来美波的声音。

　　「啊，是的。有什么事吗，美波？」

　　「刚才的发言没有违反校规吗？」

　　美波用「这样很狡猾耶」的目光，眼睛半眯地望着我。

　　「呃那个，唔……对不起。」

　　「很好。」

　　「可是……」

　　「嗯？」

　　「如果那句话不是告白，只是我的感想就没关系了吧？」

　　「……你也变得能言善道了呢。」

　　美波无奈地耸肩。

　　「哎，反正那群笨蛋们也走了。别在这边欣赏这种怪花，去翔子那边玩吧？」

　　「嗯，也是呢。」

　　我跟美波也离开教室。

　　『吉井！还不坦白招供刚才她对你说了什么话！』

　　『吾等异端审问会不论何时都不允许叛徒存在！』

　　『比、比起这种事，现在应该要把三年级生───唏咿咿！』

　　某处传来的喧闹声实在很有我们学校的风格，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