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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不期而遇

  

“匈奴移帐了?”

  

“把探听到的冒顿面斥项羽之词再详细的说一遍。”

  

不良人将关中之事沿着隐密的渠道递了出来,其中匈奴与楚军产生隔阂一事是范增最为关注之事。

  

二者联合,陈兵百万,数量上汉军自是有所不及,胜负的关键就在于楚匈之间的配合。

  

“冒顿说,此次兴兵南下,上为苍天除暴讨贼,下为将军家门之私,百万匈奴勇士却得饿着肚子跨马作战,楚军就是这么对待盟友的么!”

  

冒顿无疑是军事上的优良统帅,可草原人的贪鄙之性丝毫不比其他同类来得少。

  

他口中所说的多半是言过其实之词,哪里能真的饿肚子了,无非是想楚军供给狼族士兵军需罢了。

  

不同于里长城燕丹、魏咎等联合头曼,此时秦国已灭,匈奴实力是要大于楚军的,冒顿提起条件来当真是丝毫不含糊。

  

“冒顿这是想干什么?”

  

“难道他对项羽答应的秦地分封方案还不满意?”

  

挥退了谒者,韩经面向范增、陈平,就冒顿的短视之举提出疑问。

  

匈奴起先的目标只是重夺河套,现在连陇西都给予了,还能有什么不满?

  

中原文化、气候与草原殊异,弯弓之民并不习惯长期待在中原地区,塞外的草场才是他们理想中的乐土。

  

“恐怕不是不满意,而是项羽承诺的太多了...”

  

陈平沉吟片刻,拱手为礼,“陇西郡被楚军放弃交给匈奴,恐怕都在冒顿的意料之外。”

  

“而匈奴南下所为的是抢掠财富人口,一个残破的关中对他们而言,形如鸡肋。”

  

“出得函谷关,肆掠更为富庶的中原腹地倒也罢了,偏偏我军守得固若金汤,疲蔽之关中又不足以养活百万大军,我军困死饿毙楚军的谋划想必冒顿也看出来了。”

  

“狮子大开口,胡搅蛮缠,恐怕为的是敲上一笔...”

  

范增:“他要跑!”

  

“不错,依我之见,冒顿应当是有了退意。”

  

陈平点点头,“既不能抢掠奴隶财富激励部众,又有断粮倾覆之危,他要回转草原的可能性极大。”

  

“中原从来不是冒顿的核心利益,坐观楚军成败再搜集牛羊军粮找准时机重新切入登场才符合冒顿在草原上的用兵之道。”

  

一击不中,迅速远遁,弓骑袭扰,趁蔽冲阵,这一套草原骑兵屡试不爽。

  

拉满的弓加上未射出的箭才能最大程度的威慑敌人,冒顿深谙此道,抽身于塞北朝着中原的汉国虎视耽耽,其威胁远比满弓持矢来得大。

  

“既然冒顿心生退意,另有盘算,那么为何他仍不断抽调草原以及西域诸国的青壮?”

  

对于陈平、范增的猜测,韩经还有疑问,最主要的一点他还没说,胡姬母子冒顿是势在必得。

  

后世永乐大帝能为了失踪的建文帝搜山检海远涉南洋,冒顿的决心丝毫不比这浅。

  

“冒顿集结的人马越多,负荷越重,我军取胜之后战果也就愈丰,这是好消息啊。”

  

范增嘿然而乐,“几十万人已经负担不起了,还在增兵,冒顿不会这般智浅。”

  

“他冲的必然不是我大汉,恐怕这位单于要声东击西,搞虚虚实实那一套。”

  

抬起拐杖,范增以杖头轻轻点了点月氏人的方位,划了一道圈。

  

“月氏?”

  

“不错,老夫猜想,他是为了月氏人。”

  

秦国分崩离析,势力退出西域,月氏、匈奴、乌孙的草原部族联盟宣告解体。

  

乌孙接连为月氏、匈奴所败,一退再退,短时间内不具备再起争夺草原霸权的可能。

  

草原之上,能威胁到匈奴的也就只有月氏人了,而富庶的西域,将是双方冲突的起因以及争夺的焦点。

  

西域勾连中原、草原以及中西亚,商旅不绝驼铃阵阵,商品流通给商路上的诸国百姓带来了巨大的财富。

  

相邻的强国大邦,谁不想将其纳入己方势力范围?

  

韩经默然,抬眼瞥向陈平,“另一位具备草原王位资格之人落在敌对方手中,冒顿真能放得下,转过身死嗑月氏?”

  

“草原之上,实力为尊,冒顿有雄才,远在汉城的狼族王子、近在咫尺的月氏,他能分得清轻重缓急。”

  

汉国对外宣称的都是草原少狼主投寄于汉城,韩经一早就给韩念的身份定下了基调,是故陈平等人不再将韩念视为预备的汉世子。

  

“再说,冒顿击败月氏,清扫了月氏人对西域的影响控制,随时都能加入中原战局,我们还得分出精力防备...”

  

轻吐一口气,韩经有些郁郁然,彼之英雄,我之敌手,冒顿极具战略眼光,偏偏匈奴势力又空前的强大。

  

“那依二位爱卿之见,我大汉是否应当主动进攻,压缩楚军的腾挪之地?”

  

关中之地被祸害得这么深,楚军的粮饷都供应不齐,秦地之民的境况可想而知。

  

范增:“韩信与钟离眜在荆楚的进展神速,楚国新募之兵缺少训练,完全不是对手,对彭城围而不攻已经有了一段时日,来援的楚人不是被杀散就是降服,荆楚之地响应熊心号召勤王之士越来越少。”

  

“军事府一致认为,未来我大汉首要之敌已经从楚国转为了冒顿与项羽。”

  

将项羽与楚国区分开来,是韩经首倡,军事布署上也是照此执行的。

  

领军在外的项羽军团与坐困愁城的怀王熊心,利益并非一致,函谷、武关之阻,事实上荆楚、关中就成了封闭的孤岛,二者不能呼应互补。

  

关中项羽掌握大军,滞留在遍布仇恨的秦地,矢尽粮绝;

  

彭城熊心大义在手,荆楚是其根基倚靠,可手下乏人,鲜有可用之兵将。

  

“我认为,不妨留下钟离继续攻掠弹压荆楚,韩信之骑军可以自云中、上谷出,主动发起对匈奴的进攻,此举既能使得冒顿攻打月氏难竟全功,又能将匈奴人吸引到云中上谷一线,而此时我军早已收缩入塞,以逸待劳,继续用军塞、长城阻滞消耗冒顿的战力。”

  

匈奴到了云中一带,汉军也算成功将冒顿与项羽分割开来,有利于分而击之。

  

轻咳一声,范增突然露出几分讪然,“加铺驰道的夷奴马上就要消耗光了,草原牧民体格健壮,堪当此任。”

  

范增学坏了,所谓的韩信出塞北击匈奴,实则是想让他掠夺牧民为奴,从根子上削弱冒顿。

  

这都是韩经存地失人、人地两失的思想带来的改变。

  

不同于中原地,匈奴所有部族加起来不过五百万之数,青壮都随着单于出征了,范增想要掠夺的,可是草原的将来。

  

韩信军团消失无踪的消息并没有给彭城内的楚怀王熊心带来安全感,相反,他更是彻夜难寐,一夜数惊。

  

合围仍在,远处响应彭城燃起的烽火越来越少,每一处互通消息的烽火骤熄,都表明此处插上了汉旗。

  

城中更有流言,项羽有意挟众自立,有意坐视怀王被围,意图借汉军之手除去楚王一脉,再以破秦大功自立为新的楚王。

  

这份论调还有着不小的市场,他们被围困得艰难,不知道关中战事的详细情况,只当项羽拥兵自重,要不然小小的函谷关岂能挡住几十楚军雄师。

  

先前能够破函谷打进关中,此刻为何就不能出函谷回援彭城!

  

“哼,彭城要是真的被围得水泄不通,信使难道是从天上飞过来的不成!”

  

“大王受奸人挑唆,竟然来信斥责,搞得军中人心惶惶!”

  

帐中除了拍案发怒的项羽,还有不少楚军将领。

  

龙且、英布一个去了武关,一个总领荆楚兵事,季布就成了帐下最显贵的将军。

  

在大多数人不敢出声之际,季布挺身而出,“上柱国,恐怕彭城被围事危乃是实情,龙且将军送来的军报也与之相吻合。”

  

“至于信中申斥之意,无非事危情急,口不择言罢了,当务之急,还是要打通与楚地的联系。”

  

其实项羽也知道,彭城告急是实情,只是不忿楚王使者落了他的脸面罢了。

  

“韩经狡诈,汉军可恶,有意掀起流言,这些人一定都是他们故意从彭城围中放出来的,为的就是动摇我军士气,要不然彭城、武关,哪里不是汉军所控辖地,以汉骑之能,岂会由其漏过!”

  

“传令下去,三军不得私下传谣,讨论彭城之事,至于使者,派人好生招待,不准任何人搅扰!”

  

楚军领军将领多是军事贵族,支持楚王的也不在少数,项氏欲自立的传言让他们如坐针毡,这些日子以来,项羽所做所为他们都看在眼中,其人刚愎自专远甚于项梁。

  

“狼族不可靠,破局需得诸君奋武,同心同德,至于当面之围如何解,还请诸位议议。”

  

冒顿虚晃一枪,自陇西掉头西进,兵锋指向月氏,只留下被再度劫掠一空的陇西郡,对此,项羽满腹怨词。

  

只是眼下受困于关中,匈奴人得罪不得,要不然楚军面临的就是两强东西夹击了。

  

只是他也打定了主意,等到击败了汉军,据有中原,他要找冒顿好好讨个说法。

  

众将面面相觑,要知道项羽虽然年少,但心高气傲,行军打仗向来自专其事,从来都是发布心底谋定好的军令,何曾有过今日这般,竟然破天荒的要听取帐中将佐的建议。

  

“冒顿虽然凶蛮无信,前番因为粮草一事双方还闹得不是很愉快,但名义上他们还是我联军盟军,有些方面愚意尚可借重一二。”

  

季布温文如玉,有谦谦君子风,他率先出声,将帐中紧张的氛围降下了数分。

  

“函谷关眼下是汉军攻不进来,我军也出不去,武关方向据英布将军传回的消息,连日轮番攻打,可汉军也是轮调布防,陷入僵局。”

  

“我军粮草堪可支撑两个月,形势在敌不在我,如此下去,我军将更加被动。”

  

项羽微微皱眉,季布说的都是当下军情,帐中自己及下,谁人不晓。

  

“函谷、武关被封堵,我军何不另寻出路,转进荆楚?”

  

“哪里还有其他出路,褒斜道被刘邦那个反骨小人破坏,自蜀地沿巫峡放舟而下亦不可得,季布将军所言,末将颇为不解。”

  

曹咎身为军司马,研究两军对垒军事布局图是他每日必行功课,汉军的严防死守,即便是项羽亲自率锐卒冲了一阵也没能破围。

  

面对项羽等人的不解,季布复行数步,侧过身子对着行军图,“经漠北绕行晋地如何?”

  

这是非常大胆的一条建议,绕道而行,如果被汉军侦知,再度设下围堵,军资粮秣得不到补充,几十万大军分崩离析只在眼前。

  

“当然,如果冒顿肯借道,还请诸位瞒着诸侯之军,以免消息走漏。”

  

项羽在沉思,季布见其意动,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不与诸侯相通,乃是因为刘邦之后,诸侯之心已有摇摆反复之态,而且总得有人留在关中以为疑兵牵制汉军主力。

  

军议之后,项羽召集诸侯,以主力驰援武关打通南归道路的理由命令诸侯广布旗帜,旋即引兵而去。

  

他在季布的方案上加以改动,并未知会匈奴借道,而是直接踏上了匈奴地界,大军稍微兜了个圈子就朝着上谷郡全速行进!

  

而此时,韩信正按照军事府的命令以上谷为中心大掠草原,焚毁草场填埋水源。

  

汉军哨骑等来的不是回师复仇的匈奴人,反而跟楚军发生了一场碰撞。

  

韩信只有一部,虽然在巨鹿之后军团一再加强,可他深知,绝不能放项羽过去,否则兵力被抽空的三晋地将任由楚军纵横。

  

得到补充的楚军恢复战力,战争的形势有可能遭到逆转。

  

因此,他不得不放弃了骑兵的机动性,转为阵地战,一面八百里加急,向邯郸、函谷前线示警。

  

战争的重心突然自函谷一线转移到了上谷,左右天下局势的关键落到了韩信身上。

  

到底是韩信在汉军驰援之前挡住项羽还是项羽先行击破韩信成功突围,成了天下嘱目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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