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姝儿是魔族,我们惊阙山是什么地方,怎么能让魔族入内?”
提到魔族,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明显一低,多了些惧意。
“唉,这种鸟不拉屎的地,谁会来啊?师兄,我之前就发现一处灵气充盈之地,要不要先去修炼一下再回来看管?反正也没人…”
“…走。”
两个人商量着,倒是一点都没有尤韵,边说,声音也隐没在了云雾之中。
沙暴从二人对话中隐约听到了什么。也大差不差的明白了。
如今八荒都知道赤凌风与洛爵火拼时,曾有魔族之人乍现,后被惊阙山收服。
沙暴看向那片金光,微微皱起了眉头:“原来惊阙山把人关到这种地方了?”
说真的,原先他对魔族可不感兴趣的。只是,真的是闲的无聊,正好也能转移下注意力。
走到凉亭前,便看到金光闪烁的更加厉害,:“这是什么结界?”
这结界有些奇怪,近处看,是无数的万字法印聚集而成,在不停围绕着一处中心旋转着。
“那个魔族应该就在这里面…”
“你是谁啊?”
突然,清脆的声音穿过浓雾,极具(诱yòu)惑的传来。
沙暴吓了一跳,(身shēn)体下意识的往后跳出好远,与结界格开了距离,并瞬间隐了气息。
“有人?”
沙暴正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然而,结界中的好姝儿却光着脚丫,着一(身shēn)粉红纱衣,慢慢贴到了结界边上。
结界的关系,好姝儿根本看不到外边,而沙暴却能清楚的看到她。
比起之前,好姝儿的脸色红润了几分,而那张皎好的面容也越发的(诱yòu)人。
微微颦眉,便像个仙子,惹得人一阵垂怜。
她左右看了看,不见人影,便要竖起耳朵闭上眼睛倾听哪怕一点声音也好。
“奇怪,这个时间,也该有人来了才对…”
自从被关在了这里,她无人说话,无聊的厉害,每天都指望着惊阙山的弟子来给她讲些新鲜事来解闷。
视线定格在平(日rì)声音会传来的方向,秀眉不由得紧锁开来;“赶紧来个人跟我说说话啊…”
起先,她以为这样的囚(禁jìn)是暂时的,所以并没有多担心。直到听说洛爵与百步琅达成协议,这才看清了现实。
如果洛爵不来找她,那她便要永远呆在这里了。
然而,好姝儿知道洛爵是为了帮助她,所以也不恨他,只是真心无聊的很,而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更加想去找红炼雪。
“雪大人…”
轻呼口气,无奈的笑了笑,便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覆盖成一片(阴阴)影。
沙暴将这一幕幕看的分明,而比起震惊于听闻的魔族竟然是个如此清纯的女人,那双明亮而又清澈如溪的双眸所映刻出的模样,反而更加让他吃惊不小。
不由得现了(身shēn)影,就站在好姝儿的对面,皱着眉头,紧紧的看着那张越看越觉得面熟的面容…
为什么这女人的眸眼跟主上如此相似…??
“啊啊啊,好无聊啊!”
突然大喊的好姝儿,吓了沙暴一跳,一不小心便触到了结界。
好姝儿立马察觉到有人:“啊,你们这不是来了吗?怎么不说话?”
沙暴刚要跑,却又回过了头。
看着结界中不停眨巴眼睛的好姝儿,又凑了过去:“你是…”
“嗯?声音不对啊,换人了?”好姝儿听出不对劲,却满脸兴奋的问。
也就是说,她可以听另外的人提起外边的事,肯定会有另外的精彩。
沙暴立马轻轻咳嗽了下,“今天只有我自己过来。”
“这样啊…那你跟我说说外边的事吧!发生了什么?然后…你知道洛爵和鲤笙姐姐他们的(情qíng)况吗?可以告诉我…”
从好姝儿口中听到洛爵的名字,沙暴一愣。
再看好姝儿,好像知道自己提了过分的要求,明明看不到对方的脸,却忍不住撒(娇交)起来。
一边搓着手,一边嘟着嘴,柔柔的道:“求你了,告诉我嘛!你也看到我多无聊了,好不好?”
沙暴依然皱着眉头,好像理解不了似的:“你想知道洛爵的事?”
“对啊!怎么,你不知道我跟他什么关系?”好姝儿可问到点上了。
沙暴急忙道:“啊,因为师兄突然有事无法前来,只能让我过来。我并不负责此事,所以没有仔细听说。”
“这样啊…”好姝儿还真信了:“那个无所谓。你快说洛爵的事,我想知道!”
“但你跟洛爵是什么关系?你真的是魔族?”沙暴试探(性性)的问着。
好姝儿的眼神一沉,深深吸了口气,好像回忆到了什么,脸色慢慢褪去了欢喜:“我是不是魔族我不知道,但我以前是人。对于现在无论如何也不会感觉到饥饿的自己,我也不知到自己到底是什么了…”
“以前是人?那你怎么…”
“我想是因为雪大人的血吧?啊,这个我都没跟鲤笙姐姐说过…你就当没听到吧!”好姝儿说的意义不明,不是一般的难懂。
沙暴有些乱(套tào):“雪大人的血…?”
雪大人是谁?他的血为什么会让她变成魔族?莫不是对方是魔族?
“你不用在意,是我乱说的。可能根本没有关系.呵呵,不过啊…”
突然,好姝儿的洋溢的声音压低了许多,不知道在想什么,双手互相的揉搓着。
沙暴倒是来了兴趣:“不过什么…?”
“你听说过南落火有个叫洛什么奇的人…”
“啊,算了,没事!”
好姝儿说到一半,突然又不说了,表(情qíng)放空了一阵。
沙暴在她突然提到南落火的时候,心中就充斥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悸动,而那不全的洛什么奇,更像火炬,瞬间点燃了那层膜。
“洛世奇…”他试探(性性)的问,紧紧盯着好姝儿的眼睛,不可置信:“是南落火的洛世奇?”
好姝儿浑(身shēn)一震,明显僵住了。
抬头,像是发现了新世界,激动的点头:“对,爹爹说的就是这个名字!洛世奇,洛…世奇是谁?”
不可能,不可能会这么巧…
沙暴心中嘟囔,可再仔细打量好姝儿的脸…
那几乎与洛世奇一样传神的脸部轮廓,尤其那双眼睛,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
“;他是…他…”
“谁在那里!”
就在沙暴还在犹豫怎么告诉好姝儿时,(身shēn)后突然响起一声大喝。
自不用说,正是先前那二人的动静。
好姝儿顺着声音看去,皱起了眉头:“咦?…”
“告诉我,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沙暴一手拍着结界,便急急的问道。
好姝儿不知道她问这做什么,但却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好仁…”
好仁,果然…
“不要说我来过这里。”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沙暴不等好姝儿反应,便迅速隐去了(身shēn)影。
他刚离开,惊阙山的弟子便跑了过来。
“奇怪,没人…”
好姝儿自然是困惑的。而且,她很确定,现在说话的人才是经常陪她说话之人。
那么,刚才那个又是谁?
“好姝儿,你方才可看到什么人?”
其中一个问她。
好姝儿微微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但很快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委屈的嘟囔加翻白眼:“人?这里除了你们,谁还能来?话说,你们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害我很无聊哎!”
“啊,这个…”
“快,跟我说说外边发生了什么!”
见好姝儿没有异常,而结界也没有任何的变动,两人这才相视一眼,安心的叹了口气。
暗暗的道:“可能是我听错了…”
“喂!你们说什么呢!快跟我说说!”
为了尽快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好姝儿边敲打着结界,边叫。
两人无奈,只好各自坐下,背靠着结界,将最近八荒发生的事(情qíng)一一道来….
至于好姝儿,根本没听到两人在说什么,虽然看不到前面,但视线却尽可能的延长,眉头一直紧锁着,怎么也想不明白刚才跟她聊天的人是谁。
如果是敌人,不可能对她态度那么好。
可如果是朋友,又不可能不救她。
最要命的是,她把洛世奇的事说出来了,虽然不知道洛世奇是谁,但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吧…
好姝儿只能这么想。
沙暴一路狂奔,终于出了那片深山时,直到月光洒在(身shēn)上,在地上形成他自己的影子,这才回过神来。
站直了(身shēn)子,可因为受到震惊,表(情qíng)却一直没有得到舒展,眉头紧皱,嘴巴微张。呼吸也有些紊乱。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难道…是主上一直在寻找的孩子??”
沙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
可事实又像刺芒,将一切都鲜明的呈现在眼前。
“好仁,不正是当年掳走那个孩子的男人吗…”所以,果然好姝儿就是洛世奇的…
方才因为慌乱,沙暴也不知道自己御着风沙飞了多久,而落脚处又是哪里。
直到(身shēn)后突然响起沙沙声,这才下意识的张开了防御,同时怒瞪向(身shēn)后的树丛。
“谁!出来!”
话音刚落,只听莎啦啦的作响,落下几片叶子后,便从其后跳出一只黑白毛混杂的肥兔子。
兔子与沙暴对视一眼,便要跑…
“砰咚!!”
“龙琊,快!快抓住它!”
然而,比起这只长的有点丑的大胖兔子,随后从灌木从中冲出来的两道黑影,却让沙暴更加的吃惊开来!
只见,龙琊在前,鲤笙在后,两人穿过树丛,直接冲着那只兔子而去!
“不能伤了它!”
就在龙琊准备一掌拍过去时,鲤笙便又在后头扯着他的衣角大喊起来。
于是,眼见着到手的兔子就那样从指间穿过,眨眼消失在了树丛之中…
龙琊:“…”
明明只要他想,那只兔子可以在瞬间变成烤(肉肉),然而,因为鲤笙,已经不知道让多少只兔子从面前飞走…
鲤笙却每次都跟玩似的,笑的很大声,似乎完全忘记了她原本想吃(肉肉)…“没事,兔子多的是,这只跑了,再抓下面的…???”
鲤笙没说完,却看到原本还满脸嫌弃的龙琊,突然一脸严肃的盯着她(身shēn)后,好像看到了什么似的,突然戒备起来。
说起来,她方才冲出来的时候,余光似乎真的瞥到了什么东西来着…
慢慢回头,“你在看什么…沙暴??!!”
如同看到他们会惊讶的沙暴,鲤笙的反应同样吃惊到不行。
然而,反应过后,便立马戒备的站到二楼龙琊(身shēn)边,指着沙暴,“喂!你不跟洛世奇在一起,在这里做什么!”
沙暴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不过,在确认并非凶物之后,倒是把防御撤了。
看向鲤笙,也是不愿搭理的道:“我跟洛世奇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说这话的时候,沙暴才觉得自己有多可笑。
地支必然会与洛世奇缔结契约,而他以前竟然没有考虑到洛世奇没有将他纳入真灵使的原因。
还真是蠢。
鲤笙立马一脸不信:“骗谁呢?我才不信好吧!”
沙暴可是洛世奇的小尾巴,一直跟在他(屁pì)股后头,她见识的多了。
洛世奇懒得跟她废话:“随便你信不信。”说着,便要走。
鲤笙自然巴不得他走,她可不想跟洛世奇的人有交集。
沙暴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便又回头“对了,我想问你…”
鲤笙正冲龙琊使眼神,示意他不要这戒备,听到沙暴的话,便立马又摆出一副厌烦的神色:“我跟你可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是想问九哀的事(情qíng),我大可告诉你,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可别想着从我这里打听到九哀的任何消息!”
沙暴:“…”
所以,这也是他不太喜欢鲤笙的原因。
不过,无视她,也就这么滴了。
看了龙琊一眼,便又有感应式似的,他莫非也是鲤魂?
“我知道洛爵在哪。不过,你若是想从我这里打听消息,那就得告诉我一件事…”沙暴边说,边在脑中迅速整理好姝儿的事。
又累又困又难受,啊,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