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景飒突然出现在二人中间拦住紧追不舍的叶归尘,冷冷一个眼神吓得对方一个身形不稳险些歪进溪水中。叶归尘好不容易扶住老树站稳,吓得颤声道:“谢少主我只是有些问题想请教白姑娘,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您要不信问白姑娘是不是这样。”
白蘅可没兴趣参与两个无聊之人的对话,早走出老远。忽听叶归尘大声喊着白姑娘,头也不回的摆手道,“不是!”
“呃!”叶归尘吓得面无人色傻傻的看向谢景飒变得越发阴沉的脸,连滚带爬的离开是非之地。
白蘅已经沏好茶,来了一段时日把个揽月阁的好茶喝个遍,竟然还有些上瘾。
“叶氏此番前来别有用意,你还是离他们远些的好!”谢景飒冷冷提醒。
白蘅若无其事的端起茶盅,先慢慢闻香味,再品了一小口静静任茶水润遍唇舌。
“好茶!”
谢景飒见其只管品茶不理自己,按捺不住又是一个犀利的眼风扫了过去。
白蘅这才跳下地双手掐腰大摇大摆的走至对方面前,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的打量起这位谢少主。不错,这些日子好吃好喝好生休养,又英俊潇洒了不少,也难怪被人家惦记。
谢景飒安坐上首待其看够了,这才不解的问道:“是不是那叶归尘对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白蘅忙否认道,“我刚刚不是说了‘没有’,他一个第一次出门的傻孩子能对我说什么不该说的。”一边说,一边回想叶归尘的彩虹屁着实受用,面上随即洋溢起丝丝欣喜。
谢景飒审视着白蘅的神情变化,心内越发有些不自在,只恨自己去迟了一步,看来谢氏府邸也不是安全之处。
“近日你老实些,最好不要外出!”
白蘅这些日子以来闷的要死,今日难得有点高兴,突然就被禁足哪能同意。立刻变了脸色气冲冲一脚踩到书桌上,直问到谢景飒的脸上:“凭什么?”
“白姑娘,老太太那边给奴才发了月例银子,让我把你的这份也送了过来!”窗外传来侍女说话的声音,随即帘子被人从外面挑开。
白蘅与谢景飒齐齐望将过去,两人现在这副样子本就十分奇怪,把那侍女羞臊的一时间不知是进还是退,慌张着就要转身。
“银子拿来!”白蘅心里有气说话的声音大了不少,上前一把将银子取过在手中掂了掂,谁和这东西有仇呢!
没见过当下人还这么嚣张的,侍女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看屋内二人,只见少主子好似一副见怪不怪模样心中越发好奇。
“还不走,看什么看?!”白蘅故意赶人。哼,你不让我去外面跟人说话解闷,我也不让你好过。可惜只一刻她便觉得自己这样做好生无聊,从来就没见过谢景飒和谁说话聊天超过三句,不知他那样的人是如何长大的。
“啊,好无聊,我死了!”白蘅最惯会这些耍无赖的招数,毕竟用了十几年简直手到擒来。躺倒在软塌上干瞪眼看窗外洒进的阳光,这样大好的天气自己只能在室内呆着简直就要发霉,比当初在万妖洞更要煎熬。
侍女门外听到这一句吓得一溜烟的跑出了揽月阁,这还得了,一个小小的婢女在少主子房里毫无规矩。一定要赶紧禀告老夫人,趁早赶了出去。
“沏茶!”也许是看白蘅实在太无聊,谢景飒终于开了点窍,命令道。
软榻上的人动也没动,反而有气无力的嘟囔着,“不渴,沏的什么茶。”
“一两银子!”谢景飒将笔搁置一旁认真道。
停顿一刻,白蘅一个雀跃跳将起来,“嗐,早说,马上就好。”
“磨墨!”
“铺纸!”
“洗笔!”
“换水!”
......
白蘅忙的团团转,但是银子也哗啦啦的到手,算是痛并快乐着。
终于累趴下,白蘅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抬头向谢景飒埋怨:“进门的时候你们家下人可是跟我说谢氏最是慈善仁德从不肯亏待下人,谢景飒你这简直就是虐待知道吗?”
谢景飒斜瞟了她一眼,指了指面前堆积成小山一样的银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谢氏有的是金银珠宝,你还要这些做什么?”
“那是你们谢氏的,我现在孤苦一人自然要多挣点银子以备不时之需。”白蘅泾渭分明的把银子全搂进怀中,面上不觉又有了几分凄凉之色。
谢景飒一把将白蘅抱银子的手按住,正色问道:“你当真就这么讨厌我们谢氏?”
以往自己都是先行挑逗对方的那个,突然被这样正经质问,白蘅却慌了神。
“嘿嘿,谢景飒你别这样,弄疼我了!”一边试图将谢景飒的手扒拉开,一边畏缩着往后退。谢景飒放开手随即两手用力的将退缩的白蘅拉到自己面前,四目相对,一个是咄咄逼人,一个是闪烁无措。
“我心里有人了,你也知道我可是清风里白氏的大小姐,当初我娘给物色了那么多青年才俊也不全都是差的。我们清风里人杰地灵物华天宝,可不比你们云谷差多少!”白蘅说的煞有介事,只不过一个谢景飒罢了,清风里小霸王可不能轻易认怂。
“那他是谁?”谢景飒依然不肯撒手。
白蘅一时间想不出来,干瞪眼正要编个人名来历糊弄过去,哪知谢景飒却变了脸色。
“是白泠夕对不对?”
忽然听到谢景飒提到二哥哥,白蘅不由得愣怔了半晌。忽而点头,“嗯嗯,就是我二哥哥,我们相亲相爱发誓一辈子都不分开。你也知道他对我有多好,我自然是要嫁给......。”话说到一半,只见谢景飒一张瓷白色的面孔绷的更紧,星目瞪视着自己,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你在撒谎!”谢景飒肯定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提我二哥哥,是你逼我撒谎的!”白蘅很是有些不爽,什么人啊,无聊至极!
望着白蘅一副被人戏弄愤然出门的身影,谢景飒倏忽间无比释然,对着面前铺好的纸张只是浅浅而笑半日未落一笔。
“老夫人,依奴婢看新来的丫头放在少主子房里多有不便,还是应该选咱府中调教好的。”侍女想着自揽月阁看到的情形仍有些心有余悸。
白老夫人细细打量一眼下人便猜出了大半,一定是那丫头在外面淘气惯了今儿突然吓到侍女,不由得笑道:“这偌大的府邸就是规矩太多了,总也得破些规矩,不然枫儿该多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