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干净。”老唐身上有沐浴液的味道，很好闻。这是一个有着良好生活习惯的男人，身上没有怪味。没有卫生习惯的人，其实一次是洗不干净的。那种味道会一直留在身体的每一个地方。老唐身上没有，刚刚没有洗澡之前，他的身上也没有。

“你很香。”他悠悠然的说道。

“一个十年用同一种香水的人，身上就算不用香水，也就有这种味道了。”

“腌入味了！”老唐咯咯的笑了起来，当然，他的腰被掐了。

“你可以睡了。”掐完了，唐晶起来。

“你真无趣。”老唐又叹息了一声。

“比尹教授还无趣，我都想不出你们…”唐晶没说下去。

“我比较想知道那俩怎么着？至少我这方面还是正常的，我喜欢那个。”老唐知道她想说啥，对她晃了一下脑袋。

没有眼镜，没有帽子，他现在就是标准的三十五岁帅哥样子，可能一直隐藏着他很白，眼睛虽然无神，可是很大，很漂亮。

“我想生孩子，我想有一个让我一直依恋的血亲。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唐晶看着他的脸。

老唐沉默了。

唐晶没让他说话。

“慢慢想，我们还有时间。”唐晶亲了他的脸一下，准备起来了。

“那就生吧，我会帮你。”老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谢谢你！”唐晶又亲了他一下，“我来养，放心，他也许不能成为聪明的孩子，但我会让他成为幸福、开心的孩子。”

“你知道，我不怕他成为平凡的孩子，我渴望他平凡，平凡的有鼻子有眼睛，能看到漂亮的气球，美丽的女孩手上的棒棒糖。长大了，不会对倾慕你的女孩视而不见。好不容易，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跟他说，我们生孩子吧？最终他不敢答应。因为他也许看不见孩子长什么样，而且也许会跟他们一样，永远也看不清自己的妻子、孩子长什么样子。”

“不会的，你只是错过时机，更何况现在科技比你那时好很多，那位老大夫不是说了吗？等有了孩子再交给他。他一定比你现在好，然后他的孩子比他好。再说，你有了眼镜，就一定能看到咱们的孩子，他会很漂亮。我很漂亮，你也不丑，所以，我们的孩子会很漂亮，无论女儿还是儿子。”

“健康就好。”老唐轻轻的拍了她一下，“所以我们现在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吗？”

“当然！”唐晶笑了。

“我怀疑今天会不会做恶梦。”

“那我会做好梦，韩国人相信有胎梦，说梦到猪就是大吉大利，你试试梦一下吧！”唐晶还在笑，拍拍他的脸，拿住了他的手，“这里面有温水，你晚上渴了，不用起来。”

“这么高兴？”老唐不知道她为什么高兴。

“因为你纠结了半天，却还是把我放在你的恐惧之上，谢谢！”唐晶笑得很开心。她在这时说，也是有用意的，他们一切还不算真的开始了，现在她要先把条件说清楚，没想到这时他现在就答应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他把自己放在心里，放在他的恐惧之上。

“是啊，比起放你走的恐惧，我觉得没什么是我不能克服的。”老唐是科学家的脑子，很快就想明白了，也微笑起来。唐晶说了，她要一个血脉，一个流着她血的孩子，而孩子的父亲其实不算重要。所以他只能同意，他不能没有唐晶，这个他早就知道了。

“有这个觉悟非常好，你以后有弱点了。”唐晶双手捧着他的脸，一脸的得意。

“我一直全身都是弱点，把我当成你的弱点吧！”老唐对她撒起娇来了。

“快点睡觉！”她看看表，他们说了快一小时话了。

“晚安！”他给她一个晚安KISS，这跟刚刚的脸颊不同，也不是蜻蜓点水式的轻啄一下，这是一个真正的吻，唐晶现在知道他正如他刚刚说的，他喜欢那什么了。他显然在这事上，非常的正常，也显得十分热诚。

唐晶没被他留下，虽说离开得有点困难，不过离开时，她满心喜悦。

早上有唐晶爱吃的，蒸得很软，糯米里充满了汤汁的烧麦。还有解腻的大麦茶。当然，他还给了她一个水杯，“果汁，今天是石榴汁，纯的。我试过，味道非常好。”

“谢谢，昨天睡得好吗？”唐晶一手扶着他，一手帮他拿着东西。

“不太好！”老唐摇摇头，他能说，他在某位小姐离开之后辗转反侧了半天吗？他就只有眼睛不好，虽说也缺乏运动，不过他算是健康的。一个健康的三十五岁壮年男子，也有一段时间没有正常的深度交流了。他能睡着，也算是奇迹了。

“今天好好上课，不要误人子弟。”唐晶笑了，把他送到教研室时，笑眯眯的说道。

“天知道我会教他们什么。”老唐做了一个怪脸。

唐晶不理他，自己出去，然后帮他把门关上。

“唐小姐。”秘书立刻站起来，边上木讷的助理也站了起来，但没说话。

“唐老师要把房子重新装修一下，你能找几个学生去家里把他的书收一下吗？分类装好，将来再还原。重复的书放到这儿，学生们要看就给他们看，送给他们也可以。”

“装修？为什么？”助理张着嘴。

“一个更舒服的居所，还有一个专门的图书室。”唐晶笑了一下，“找到学生，麻烦给我打电话。我好安排！”

“是！明天可以吗？我相信很多同学会很乐意帮忙。”秘书扒开了助理，对唐晶保证着。

“我和老唐今天会搬出来，这是备用钥匙，你只用通知我有几个人，我到时好安排一下他们的饮食。因为书很多，可能不是一天能完成的。”唐晶喜欢这位秘书小姐的专业，“你叫什么？”

“您叫我小李就好。”秘书小姐内心已经在流泪了，三个多月了，结果这位今天才问她叫什么，“这是小刘，也是唐老师的学生。”

“研究生。”小刘扶了一下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