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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肉铺

桥兵传 桥兵娃儿 9156 2024-07-16 17:36

  

三个月来,桥兵夜以继日,除了被扯断的穴位,其他的全部贯通,但非常脆弱。

  

接下来,才是修复坏损穴位。

  

桥兵曾发过誓,再也不经历那种痛,命运偏偏开了个玩笑,这第三次了。

  

穴位受经脉的影响,有的略有偏移,有的存在撕裂,有的产生了变形,严重的出现了残缺…总之,损伤超过五成。

  

所谓修复,首先需要连通穴位,才有修复的可能,随后修复两者之间的联络,至于稳固增强,还在这之后。

  

断开的经脉,好比扯断的菜叶,先要对准断面,然后再是链接。

  

两端的穴位可控还好,同时控制,对接并不难,难的是一端穴位不可控。先从可控那一段开始,延伸筋脉到断口处,再看准一线,继续延伸,建立一丝联系,在此基础上进行对准。

  

出现任何偏差,需要打断重来…

  

难以名状的痛苦中,容不得一丝分神,穴位处的肌肉抖动都会导致对接出现偏差。

  

衣服就没有干过,天天汗流浃背。

  

祁雁兰干脆不给他穿衣服,修复完一处,迎头几盆水。

  

好在随着修复的开始,可控穴位越来越多,到后面几乎没有独立穴位,两端可控,速度也快了不少。

  

再说悬崖边,那晚的攻击之后,对面的人明显多了不少。

  

二十座山后,络绎不绝的武林人士,翻过一座座山,赶往悬崖边。

  

一连好几天,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

  

树林中有多少人,谁也不知道。

  

河畔,三十名绿衣人从悬崖下悄悄上来,随即一字排开,十丈一人,一直往北。

  

前行了百十来里,另一批绿衣人从西边出现,和他们交叉后往外移了两丈,返回悬崖边。

  

反反复复几次后,回到悬崖下方,树林中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

  

对峙依旧不温不火。

  

半个月后,出现了问题。带来的粮食消耗得差不多了,几天前就该送达的粮食,没有按时到达,派去接应的人也没有任何消息。

  

帐篷里的人终于坐不住。

  

一天后有了结果,后方被下了毒,和悬崖北边一模一样!

  

座首的蒙面黑衣男子一筹莫展。

  

他的第一反应是中计了!

  

从北面发现有毒之时,就有一种担心,对方可能知道有人来攻击,故意撤了这个方向的毒!

  

后方的排查从未停歇,就是为了防止此事。

  

几个月小心翼翼的试探,一直没有出现。前几天第三批到了,人来人往太多,停了半天巡逻。

  

第三批到达一水城北,聚集处束缚很少,满地黄金,导致不少人不同程度的水土不服。所以,第三批分成了两部分,这就导致了当天有一个时辰没有巡逻。

  

最重要的问题是,为何这半个月的巡逻没有发现此事!

  

此事调查不得,消息散布开来,整个树林就无法指挥。

  

严春桃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这半个月来,变动很大。一层防线几乎摆满了木头,其他四层防线上,除了三尺来宽的过道,其余全是箭矢,但对面的一直没有动静。

  

尤其是今天,一上午,出奇的安静,对面没有发出一支箭,甚至人影都很少见到。

  

入夜,弯弯的月亮堪比眉毛,伸手不见五指。

  

笃笃笃的声音又一次出现,来源于悬崖上。

  

二层的弦响一阵接一阵,谁也不知道命中了谁。

  

一层,点燃木头扔木头,络绎不绝的号子声。

  

抬在手上的木头,火势袭人,也成了靶子,箭矢呼啸而过,有的落在木头上,有的落在身后,有的落在抬木头的人上…落下一头的木材,立即有人顶上。

  

对面喊声震天,还有咚咚咚的重物落地声。

  

悬崖底部的惨叫声,有长有短。

  

少倾,沟底燃起了熊熊大火,木头已经无需点火,直接扔下即可。

  

火光中,长长短短的影子印在对面悬崖上。

  

跳跃的人,根本无需瞄准。箭法命不中跳跃的人,这一点不重要,会有人来接。

  

一层箭矢不多,严春桃用完最后一支。

  

半夜,一层的木材已经扔完,严春桃背起受伤的同伴,来到了第三层。

  

第一层防线上,燃起了熊熊大火,间或有人影越过,引起一阵弦响。

  

不多时,二层防线也燃起了大火,三条火带,连绵几十里,把黑夜分成了两边。

  

天亮了,喊声依旧,严春桃已经到了第五层。

  

悬崖,已经填满了大半,轻功略好者,直接跳上一层防线。

  

对面悬崖上,百十来丈的树林,全部填在悬崖里。

  

打斗在集中在三四层防线,箭矢,只能发向对面。

  

严春桃用完最后一支箭,他要去通知桥兵。

  

“这都四个月了,还没结束?”

  

“你们快走。”

  

几天前,桥兵已经完成了修复,这几天巩固一下,哪想外面还在继续,拎起刀就走。

  

“桥公子,这是我们的事!”

  

“打到家里来了,谁的事都一样。”

  

“早呢,这是最外围防线。”

  

“和这无关!”

  

桥兵站在山顶上,防线在前方十丈。

  

火迪桃,浑身血污,一把剑行云流水,战在前方。

  

连绵数十里的打斗,还有下方生气的袅袅青烟,死伤了多少人,谁也不知道,站着的目的就是战斗!

  

为了啥?桥兵不知道,也无从知道。

  

桥兵的刀,最终还是出手了。

  

和别人不同,他的刀,完整的招式很少,就是基本招式,砍!

  

砍,包括扫、劈、拨、削、掠、奈、斩和突。刚下山的桥兵,基本招式以削和突为主,现在以削和拔为主。

  

中年人,一根棍舞得水泄不通,肥肉一颤一颤。

  

迎头一棍,虎虎生风。

  

桥兵侧身右闪,刀往前递出,位置恰到好处。

  

中年人随即变招,放开前面的手,单手持棍,斜着抡向桥兵。

  

桥兵招不用老,横刀一扫!

  

中年人侧身,棍子提速,人到了棍子后方。

  

铁板桥一曲身,桥兵的刀砍向棍子后方,不是人,是手!

  

手上有棍,棍子速度不慢,想要马上撤回,棍子必须脱手。

  

桥兵的刀,很快,缩手已经徒劳。

  

声音戛然而止,桥兵的下一刀,一寸余深。

  

白水镇,镇南肉铺,客房。

  

三个月前,相阳贤入住。

  

他带来了六个瓶子,空的。

  

肉铺老板时胜全部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

  

还有一具尸体,时胜的结论是死于力竭。

  

午时,相明贤出了肉铺,来到威远镖局。这里有一趟镖,一副棺材,他是雇主。

  

一辆马车来到肉铺,棺材进了肉铺。

  

“这个已经超出了协定。”时胜头也没抬。

  

“这个呢?”相阳明掏出一个牌子道。

  

时胜结果牌子,仔细检查了好久,拿出一根针,轻轻的点了一下。

  

尸体完好无损,没有流血,也没有任何外伤。

  

时胜叹了一口气,拿出小刀,划开脖子,胸,摇了摇头。

  

一个时辰后,时胜把尸体拆成了一屋。

  

“仍然是力竭而死。”

  

时胜出得门来,说了一句径直走了。

  

“多谢!”

  

相明贤叹了一口气。

  

“还是力竭吧?”也兴斜靠着一根柱子问道。

  

相明贤点了点头道:“阁下有何见解?”

  

“我说过了。”

  

“这份定力谁能做到?”

  

“那就别去。”

  

“多谢!”

  

相自明拾阶而上,到了二楼忽然探头问道:“如何区别?”

  

“幻象,难道阁下不知有何区别?”

  

“还望指点一二。”

  

也兴捡起一颗石子。

  

石子飞向相自明,相自明伸手接了下来。

  

也兴又扔了一次,这次没有石子。

  

“多谢。”

  

“我猜那个地方有树,还有不同高度的阻挡物。”

  

“何出此言?”

  

“幻象嘛,总得复杂一点点。”

  

“多谢!”

  

“多年前,我曾遇到过类似的事情。”

  

相自明又走了下来,靠在柱子另外一边。

  

“那年,在一个古墓,跟随几个猎人。一片密林,猎人穿过,我等了很久,猎人打猎回来之后我才出发,不想没走几步,陷入了包围,招招致命!我拍了三掌,拍断了自己的手。”

  

也兴晃了晃手继续到:“就这只手。随即我发觉对方一动不动。毒,我还是略知一二,况且内力丝毫不受影响。攻击很逼真,不得不出手还击。后来我发觉自己不出招,就没有声音。于是,我停了下来。那种扑面而来的攻击,根本无法承受。

  

再后来,可能是几天后,猎人把我拉了出来,说我晕倒在地。我最后做的事是,全部内力护住心脉,还是晕倒了。但猎人能够正常行走,所以,我才没有内力的话,该不受影响。”

  

“这不是毒?”

  

“无论什么毒,总会留下痕迹,时胜不会说谎。”

  

“如何破解?”

  

“我在那片树林,躺了好多次。”也兴笑了笑道。

  

“那片树林在哪?”

  

“盐水河。”

  

“盐水河。”相自明重复了一遍。

  

盐水河,他知道,一条古老的河流,仅仅在某些典籍中才有记载,具体位置早已不可查。

  

“你知道盐水河在哪里?”

  

“后来我曾和时胜去过,但再也没有找到那个地方,当年的那片树林,我记忆犹新,但到处都是。”

  

“那盐水河名字从何而来?”

  

“有条一里来长小河,名字叫盐水河。”

  

记入典籍的盐水河,一里来长,相自明不会相信。

  

第三块牌子也用完,时胜的结论还是力竭。

  

不过在悬崖旁的帐篷里面,粮食问题得到解决。

  

今天,帐篷要搬过悬崖,移到对面。

  

一袭青衣的桥兵和祁雁兰在山顶烤肉,祁雁兰已经习惯在血腥味中吃肉。

  

山脚下,二十来丈平地,草已经没有了,光秃秃的地表,暗红色的泥土,间或有新色。

  

几天前,严春桃不知道去了哪里,告别都没有,桥兵也是从旁人那里得知她被人断了右手。

  

火迪桃坐在十丈开往,清水干粮,吃得很慢,不知在想啥。

  

“妹子,吃点肉。”祁雁兰照例递上一份烤肉。

  

“不用了,你们打猎也难。”

  

“不难,树上还有。”说罢祁雁兰指了指挂着两只兔子的大树,“不吃就要坏了。”

  

“我娘要我杀了你呢。”

  

“所以你还没想到办法?”

  

“没想。”

  

“那你得想想了,打不过我,你一点机会都没有。”

  

“你们为何在此?”

  

“本来是报信来着,后来不知咋的,就成这样了。”

  

“你的剑法很好。”

  

“我学得不全。”

  

“烛影,你认识不?”

  

火迪桃转过头来,盯着祁雁兰道:“你找她?”

  

“不,我小弟说她可能在这。”

  

“走,烤兔子去。”

  

“今天怎么想开了?”

  

“我忽然觉得兔子肉很好吃。”

  

“那还行,我还以为你想到怎么战胜我了。”

  

“你剑法不全。”

  

连续两天一夜的打斗,换得半日闲。

  

日暮,对方退到一座山后。

  

就算如此,桥兵也不能松懈,夜晚,偷袭的最好时机。

  

桥兵今晚决定换个方式,蹲在一棵大树上,一动不动盯着前方。

  

二十丈平地后的大树上,左侧祁雁兰,右侧火迪桃,

  

也不知过了多久,山顶有了动静。

  

三人一组,两组。

  

左侧第二课树上两人,一人摸到了对面,还有三人在半山腰。

  

叮叮叮!

  

祁雁兰突然出招,一连三剑,随即往上退了三棵树。

  

那人挡下了三剑,隐在树后。

  

后面两人并未有任何动作,倒是半山腰三人,往左侧移动。

  

一人,桥兵并不担心,祁雁兰的速度,能赶上的不多,至少这段时间以来,还没人能赶上她。

  

桥兵在等,等后面两人移动,用他们的声音掩盖自己下树的动静。

  

半山腰的三人到了平地边缘,品字形,三棵树后。

  

祁雁兰突然闪身,也到了路边。

  

蓦然,三人暴起,出手祁雁兰。

  

桥兵趁机下树,左移两棵树。

  

祁雁兰一闪身,到了平地这边,至此,双方交换了位置!

  

可能被包围了,对面的三人向右侧靠近,那边还有三人。

  

火迪桃突然出手。一声闷哼,跑在最前那人,身形急停!

  

同时,祁雁兰闪了过去,出手最后一位。

  

桥兵双腿在树上一蹬,最快速度划过中间那位!

  

那人挡了一刀,第二刀漏了。

  

桥兵的目标,是一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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