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你们,一直不肯说出来的小秘密,这会儿总该说了吧。”陈数典把目光移向何凉等人,好像是一并审问似地问道。
“这个…”夏泽轩的手指揉着筷子,向何凉递了一个眼神,想要寻求帮助。
许谷音和王佳娴也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何凉和夏泽轩身上,许谷音的心里更是急切。
何凉的心里也不清楚该不该把照相机的事透露出去,而且陈数典的妻子还在饭桌上,若是有旁人闲聊走漏了风声,那也会招来很多麻烦。
陈数典是看懂了何凉的心思,他笑着同妻子说了几句话,她便很大方地起身要离开。
“那个…”何凉有点不好意思,想要把她留下。
“没事的,我去带会儿孩子,你们先聊!”陈数典的妻子露出很自然的笑脸,这一笑也让何凉彻底放下了心里的芥蒂。
何凉把相机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就如同讲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玄幻故事一般,让许谷音和王佳娴觉得无法理解。
而陈数典的表现倒是没那么夸张,他确实感到意外,不过相对于许谷音二人来说,他显得要平静许多。
“也就是说,这7张照片全是用你父亲的相机拍下来的?”许谷音拿着那7张照片,来回翻看着。
“是的。”何凉说。
“那相机你带来了吗?”
“带了,就在车上。”
“案发现场就在这附近,要不我们去…试一试?”许谷音对这个相机还是很感兴趣,他更期望拍下来的照片能解开这个难题。
“我们就不去了。”简修瑾和范兰茵摆摆手说道:“这听起来挺吓人的。”
“哎我年龄大了看不得这些东西,我也不跟着了。”陈数典说。
“那我也不去了。”夏泽轩赖在椅子上不动,“我还一口都没吃呢。”他看看满桌子丰盛的菜肴,好像不吃一口就很可惜的样子。
何凉站在夏泽轩身后,把一个烤肉饼塞在夏泽轩嘴里“现在你吃了,走吧。”何凉拉着夏泽轩的胳膊往外走。
“别急啊!”夏泽轩说着,拿起一个肉饼攥在手里“哇,好烫。”
出了门,何凉从车上拿出照相机来,在许谷音和王佳娴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男孩的住处。
这屋子坐落在一排居民屋的最东侧,大门上有一个粉笔画的大大的“拆”字。
走进大门便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靠西侧有几颗大杨树,杨树边围着一圈小菜园。只是因为这里早已废弃,所以菜园里的农作物都枯萎化作了肥料。
院子正北是一间杂物房,旁边靠着一间卧室。看向院子东侧,便是这住户的正屋。
走到里头除了一些木材废料安置其中,也就只剩下蜘蛛网和灰尘作伴了。
从整体上来看,这仅是一处简单的居民房,可是探究过往,可能就不止眼前所见那么简单。
“咳咳!”夏泽轩挥挥手掌,“这里怎么那么多灰…不是只过去2个月吗?”
“确实有点奇怪,你说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许谷音冷不丁地说道。
“谷音哥,你这话若是说给那些姑娘们听也许会害怕,到我这好像不太…”夏泽轩刚说到一半,脚底下被一团麻绳一绊,身子一晃。
“不太稳?”何凉一把托住夏泽轩。
夏泽轩小声吐槽:“这怎么乱放东西。”
“那好像是死者上吊的绳子。”王佳娴说。
“哎呦!”夏泽轩吓得一抖,“真的假的?”
“哈哈,还说不怕,逗逗你还当真。”王佳娴乐道。
“我说佳娴姐,你这是跟谷音哥呆时间长了,还真被同化了。”夏泽轩用力地把脚下的绳子一踢,脚下的灰也浮上一层。
“我们开这个玩笑也是因为这案子和迷信有点关系。”许谷音神秘地说。
“迷信?”何凉和夏泽轩同时看向许谷音。
“男孩叫卢天傲,珍埠初级中学初一年级的学生。于2012年5月8号晚上20:45分吊死在房梁上。”许谷音几乎不用回忆便把死者的情况说了出来。
“谷音哥,我看出来你对这案子的上心程度了。”夏泽轩说。
“毕竟追了很久都没有头绪…”许谷音自责地口吻回道。
“当时死者就在这里,被人用一根系麻袋的麻绳吊在房梁下方。”王佳娴手指向屋内的正中间说。
“怎么吊死的?”何凉问。
“死者的手部,脚部都被打上了死结,颈部被绕着麻绳吊在房梁上,当场窒息而死。”王佳娴想了想继续说:“而且值得一提的是,死者死亡时穿着一件女性的紫色长裙,并且内衬都是女性内衣。”
“女性的衣物?这小孩不会有异装癖吧。”夏泽轩一脸嫌弃地拿出照片,“这也看不出来啊。”
“一开始我们都怀疑是这个情况,但是后面还是给否决了。”
“是因为排除了自杀的可能性?”何凉看着王佳娴问。
“没错,死者颈部有两处勒痕,虽然两处近乎重叠,但是验尸时还是比较出了勒痕用力力度和用力方向。”王佳娴说完,许谷音便接道:“凶手很狡猾,他勒晕死者时还是向斜上方用力。”
“那看来应该是对勘察技术或者法医学有所了解。”何凉站在房梁下方向上看,比划着地面与屋顶的高度。
“5米。”许谷音看出何凉的意图:“从地面到屋顶是5米,房梁距顶层相隔50公分。”
“那如果是个初中一年级学生,身高按1米65来算,向上用力抛一根很长的麻绳,应该需要踩着板凳踮起脚才能做到。”何凉做着抛绳子的动作。
“所以应该是个高个子男性做的?”许谷音问。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对于一个成年男性来说都比较吃力的举动,放在一个刚上初中的男孩身上,明显是说不通的。”何凉摸着下巴:“凶手对于勒痕的考究都那么仔细,这一点没理由考虑不到。”
“这确实很矛盾…”
“你说的迷信,又是什么意思?”何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