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母一直在外工作,没有时间照料。因为孩子很懂事,所以他们一直都不会太操心。”许谷音回忆着,说:“男孩每天晚上都要给他爸打个电话,可是出事那天晚上并没有来电。一开始他爸以为是孩子忘了,再加上自己很疲累也就没太在意。第二天邻居来给孩子送午饭的时候看见孩子吊死在房间里,他爸才知道这回事。”
“邻居每顿饭都会来送吗?”
“除了早饭,每天的午饭和晚饭都会来送,一般是在中午十二点半和晚上六点半。”
“那应该是晚饭后就出事了。”何凉推论道:“如果是他杀,那这个人是很清楚男孩的家庭情况,或许是熟人作案。”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一直没有凶手的线索。”许谷音说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所以你才会和陈叔说,在我的房子里蹲守?”
“是啊。”许谷音回道:“我一直觉得凶手还会回来,所以在这边呆了几天。”
“你的意思是,这凶手是专门盯着这家人下手的?”
“那男孩刚上初一,家里除了有这个男孩还有一个上大学的姐姐。这样煞费苦心地结束一个孩子的生命,我相信是和他们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了。”许谷音说道。
夏泽轩听到这里也耐不住性子了。“说来也是,何凉你想想,如果是因为孩子,他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招来这样的事。”夏泽轩和何凉分析道:“这分明就是父母惹来的事,让孩子承担了。”
三人只是聚在一起,那几平米的空间里就流露出诡异的气氛来。而女生那边还是带着很强的好奇心,几乎要把房子的每个角落都看一遍。
简修瑾站在厅内的相框前,仅是那么一眼,她就深深地陷入其中。她之前也有幸和照片里的女人接触过,可是现在已是物是人非,心里不知为何增添了几分伤感。
何凉因为站在门口,因为那台子就在走廊的最尽头,他便是一眼就能捕捉到简修瑾的行踪。
他没再跟夏泽轩他们讨论案件,而是走到简修瑾身边,从桌子上拿过两柄香烛,一柄交给简修瑾,然后依次点上。
“你们聊完了?”简修瑾小声问道。
“嗯。”何凉回应道,侧头看了一眼简修瑾“你跟我母亲也见过几次吧,有什么想说的现在也可以说。”
“啊,好…”简修瑾怯怯地把香烛握在手里,有诚意地闭上眼睛鞠了三次躬,再将那柄香烛插在洒满巧克力粉的金鼎里。
何凉也同她一样鞠躬后祈祷,他闻着香烛和巧克力的香气,似乎又是和母亲的一次对话。
其他人看到何凉和简修瑾这么做着,也一个个站在相框前献上自己的心意,此时他的母亲是不孤单的了,甚至是这间屋子都沉静下来,为照片里的她静下那么些时间。
范兰茵是第一次见到何凉母亲的照片,便遮口小声问简修瑾照片里的人是谁。
“那是何凉的妈妈,是一名歌星哦。”简修瑾说。
“好漂亮啊。”范兰茵忍不住夸赞。
“是啊。”陈数典把胳膊抱在胸前,“哎如果饶玉凉能唱到现在,肯定是一代巨星了。”
“我们那时候都有听。”许谷音和王佳娴互相看着对方点点头。“”
“我歌单里也有她的歌哦。”夏泽轩像是推销似的口吻“真的很好听。”
几人站在照片前,气氛也变得尴尬起来。何凉的心里更是回忆胜过现在的感受。他多么希望能回到小时候,母亲为自己唱歌时的场景。
只是他也明白,这一切都已过去,更应该把握眼前的时光,珍惜眼前的每一人每一物。
“哎别都站在这了,让她一个人好好休息了。”陈数典说完,剩下几人才挪动脚步,走到别处。
夏泽轩从一个单间的玻璃窗前看见里面放着一架钢琴,那琴上盖着黑色的防尘布,可那布上已经落得满满的灰尘。夏泽轩伸手想要推开门,却发现已经上了锁。
“那个是我母亲的练习室,她走了之后我就一直锁着。”何凉把手插在口袋,走到夏泽轩身边。何凉伸出一只手,伏在玻璃窗前,看着那架钢琴,那也是一段不可多得的美妙光景。
“能进去看看吗?”夏泽轩看着钢琴,很心动的样子“那钢琴应该很有年头了吧。”
“钥匙不在我这,我也不知道我父亲放在哪了,或许哪天可以找个开锁工人?”何凉也想把门打开,却只能同夏泽轩一样望梅止渴了。
“小伙子小姑娘们!”陈数典喊道:“我托我爱人做了些饭菜,你们快来这边的屋子!”
“看来这老头儿一认真就会把口头禅忘了。”夏泽轩开玩笑道。
“你这句老头儿要是被他听到可就完了。”何凉说着,往门外走去。
“你不告诉他不就没事啦。”夏泽轩耸耸肩,也跟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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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数典家中饭桌上“我说陈叔,为什么你们一直不肯卖这边的地呢,那人应该开了很高的价格吧?”夏泽轩不知事情的情况,便悠哉地问。
陈数典听到这,咽下嘴里的菜,把筷子放在碗上,“他们都不想离开这。”
“他们?”
“哎你知道市里发展的一直很快,只有这一片的生活节奏要慢一些,那些从乡下来的居民才刚适应。”陈数典露出担忧的神情:“哎如今又有开发商要赶他们走,哪里能应付得了。”
“如果三番五次这样,他们也会烦吧?”何凉关切地问。
“哎所以需要派一个代表,我之前在刑警队待过,自然大家都会信任我推举我。”
“下次再这样,直接报警算了。”夏泽轩说。
“管不了的,人家只是来谈判,又没做什么坏事。”陈数典说完,想起众人来这里的目的。
“哎我说你们,一直不肯说出来的小秘密,这会儿总该说了吧。”陈数典把目光移向何凉等人,好像是一并审问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