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当真没跟来?”
脚下这条路啥都好,就是弯路多、视野不佳。因此不时便回头瞧眼的侯成,始终未见张辽战旗。
“你担心作甚?待我等攻取陈留,就算到温侯那里理论,又有何惧?”郝萌全不在意张辽动向。
“我二人的本部兵马加起来不过四千,当真能袭取陈留?”这才是侯成担忧的。
就算如郝萌所讲,荀彧已领军解东郡之围,留守陈留的兵马定不会少四千。虽是偷袭,也得要有足够兵力才可保不失。
“若我等没能攻取陈留,那也是张文远贻误战机所致。到温侯那里,我等依然无罪过。”这就是郝萌的如意算盘,胜可得到封赏、打压张辽,败也可打压张辽。从未想张辽所虑成真,该如何应对。
侯成闻言思考片刻点头。他关心的是甚?到头来不被吕布责罚便可。
话到此,郝萌、侯成二人带着各自心思,都未再讲话。皆不知已入曹军埋伏地。
“据斥候禀报,犯我兖州的并州军主帅应是张辽,且有逾万兵马。现既不见张辽战旗,也不见逾万兵马。莫非我等在此设伏已被张辽察觉?”满宠分析着,眉头紧锁。他现就怕曹休会贸然杀出。
“伯宁所言不无道理。但某再不下令,怕敌军就要逃脱了。而且方圆皆是此地势看,谅那个甚张辽也耍不了甚诡计。”曹休虽觉得满宠之言有理,但也不妨碍他反驳。
道路两面起伏延绵高低不一的山坡可不易行军,若想真耍甚诡计确实不怎容易。
“可是…”满宠还想再论。但直接被曹休打断“击鼓放箭!”
随曹休军令下达,战鼓随即震动山坡。埋伏的弓弩手纷纷满弓搭箭,且同时放箭。
“拿张弓弩来!”曹休将手中长枪蹬入地中立于地面。
满宠眼中映出曹休结果亲卫递来的弓弩并迅速满弓搭箭的画面。事已至此,他也已没甚好讲的,只望能剿灭被围的数千并州军,且张辽未使甚诡计。
“咻~”曹休手中箭矢脱弦飞出,直指郝萌飞去。
战鼓声突起,郝萌和侯成心头也跟着一突。还未来得及思考,就见箭矢如雨点般从山坡树林中飞来。最后是其帐下甲士的痛呼声将他们惊醒。
“都不要慌乱!盾牌手掩护!弓弩手反击!”
终究是吕布麾下名将,没因遇伏而自乱阵脚,反倒是比较冷静的稳定军心。
落石滚木被扔下,骨头被砸碎的声音夹杂着痛嚎声此起彼伏。盾牌难挡落石更难抵滚木,未多时并州军便死伤惨重。若不是郝萌和侯成有些统兵能力,怕大军已经混乱。
“郝将军小心!”侯成惊呼一声。
郝萌闻言及时发现那支直朝他来的箭矢,亦及时躲避。但箭矢还是由其右臂擦过,划开了衣袖,鲜血同时流出染红衣袖。
“额~”郝萌下意识使左手捂住右臂伤口。
论武艺,曹休远不及典韦等猛将。但论弓马,则不会落下太远。方才若不是侯成及时提醒,郝萌定会中箭落马。
“可有事?”侯成策马至郝萌旁边。
“某没事。”郝萌狠道。
“果真应了文远之言,中了埋伏。”侯成见郝萌确无大事,便不再过问。
郝萌又气又恨,但又无可奈何。不听张辽之言而中埋伏,定会被重罚。
“眼下战况对我极为不利,只能先撤再图其他。”侯成建议撤退。
“事已至此,只能撤退。张辽虽未跟来,但也距此不远,只要与之会合便可不惧曹军。”郝萌见帐下甲士因箭矢、落石、滚木而死伤惨重,也别无选择。
但就在郝萌、侯成要下令撤退时,绵延山坡树林中响起震天喊杀声。曹休一马当先,领步卒骑兵杀出。气势极盛,意在剿尽被围并州军。
也因曹军步卒杀出,使郝萌和侯成更难撤退。
“曹休在此!贼将拿命来!”曹休很懂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方才用弓弩被郝萌躲过,现在也直接杀向郝萌。
曹休于冲杀中,异常勇猛。但紧随其后的满宠却心多有不安。从战旗上绣着的“郝”和“侯”不难猜出敌将是吕布麾下八健将的郝萌和侯成。所以满宠担心凭曹休武艺不能拿下郝、侯二将。更甚者,若曹休因此受伤丧命,就真得不偿失了。
满宠也晓得曹休武艺不弱,但他终究差典韦和两位夏侯将军太多。
“某正好取你狗命!”郝萌不顾手臂伤痛,直接提起兵刃策马迎上曹休。
侯成未说甚,只紧随郝萌迎战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