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爹爹肯娶了女儿,我就不当破女王了,回来和爹爹一起经营大宋!赵佣那个小(屁pì)孩儿也不是治理国家的坯子,大男人没点狠劲儿,还总想以理服人,爹爹迟早要被他拖累。狂沙文学网”
养父的这番感叹听在宸娘耳中就多了一层意思,她觉得养父这是在暗示自己回来,此时正是提条件好机会,别聊什么父女之(情qíng)、养育之恩,养父从小就教导过自己,亲(情qíng)也是需要用利益维护的,只是获利多少的问题而已。
和外人不赚大头不能干,轮到家里弄个不赔不赚就可以了,或者亏点都可以。但不管是赚是亏,话要先说明白,不能黑不提白不提,吃亏的自己忍着,占便宜的也不知道从哪儿占的。
“信不信我一脚把你从车上踹下去!撒(娇交)逗着玩要有个限度,再说你都这么大人了,还像小时候一样胡说八道合适吗?说说吧,为何又不想当你的女王了,做事不能半途而废,当初哭着喊着自立为王建功立业,这刚几年啊,难不成你当爹爹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又来了,洪涛最烦这些养女们用异样的眼神盯着自己看。不光王十如此,王二、王四、甚至王十八都有这个念想。
她们迟迟不急着嫁人,不是真找不到敢要她们的男人,而是总拿自己的标准去衡量,那能看得上嘛,除非满街都是穿越者。
这些小家伙全在等机会呢,暗中怂恿王十往上扑,一旦成功了,就有样学样。自己除非一个不沾,要沾就得沾一群。
另外洪涛还从宸娘的话中品到了一丝不该有的意思,不应该啊,她从小就是个骂不哭、打不服、拖不跨的坚韧(性性)子,到底是什么挫折让她如此消沉呢?
“…五年之期已到,有人对女儿的治理不太满意。以色列人觉得女儿没有坚守教义,让外族占据了国家的权柄,南犹大人中也有非议,嫌女儿太听从爹爹安排。蒋将军和萧将军现在成了香饽饽,两边都在拉拢他们。爹爹在他们还能恪守信义不为所动,要是哪天爹爹嗝(屁pì)着凉了,他们立马就得拥立新王,女儿怕是连济州岛都没有落脚地。爹爹,让女儿回来吧,我不想当女王了…”
一句话,勾起了宸娘的所有的伤心。一边说就一边扑到了洪涛怀里,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啊,鼻涕眼泪一点没糟践,全便宜给洪涛的军服了。
“官人…没事儿吧?”窗外的八嘎耳朵非常好使,刺客的弓弦一响他就已经抽刀劈了出去,箱车里这番哇哇大哭他必须能听见。
孤男寡女闹出这种动静,八嘎觉得吧,主人真是好胃口,(身shēn)上还带着伤,愣是连这么丑的女人都下得去手。可不管怎么说,他是家奴,就算主人要办老母猪,也得扑上去帮忙按着。
“听见没,再不收声,你爹爹就成禽兽了。还有你这嘴,别学我,什么叫嗝(屁pì)着凉,那是骂人的话,能用在长辈(身shēn)上吗?当初就和你说了,当王也好,做皇帝也罢,都不是能省心的活儿,现在知道厉害了吧?济州岛那么巴掌大点的地方就这么难摆布,等把高丽打下来更受罪的还在后面呢。用不了十年,你就得苍老的和五六十岁老太太一样。”
八嘎这么问洪涛明白是啥意思,根本没搭理。现在最主要的是把宸娘安抚好,委屈肯定有,自己一个大老爷们都有无数委屈,何况个女孩子乎。
别看犹太人张嘴闭嘴的愿意向女王效忠,他们看上的不是宸娘的本事,而是自己的势力,借势而起嘛。等他们翅膀硬了,能自立之后,就会登上脚蹬板儿立马变心眼,否则就不叫犹太人了。
但指望洪涛能宽慰人,不如指望天上会掉馅饼。总共四句话,就没一句是褒奖安慰,全是批评教育外加吓唬。没辙,(性性)格使然,就这样洪涛自己还觉得别扭呢,换个人绝不这么客气。
“我不要当老太太…我要回来当爹爹的小妾…呜呜呜,通房丫头也成…”得,最后一句话捅到了宸娘的肺管子,没劝好不说,大哭变嚎啕大哭了,不光八嘎能听见,周围的士兵都听见了,脸上表(情qíng)那叫一个精彩。
“哎呦呦,腮帮子太疼了,我得骑马透透风去。”洪涛本来就不善于对付哭哭啼啼的女人,这下可好,不光哭哭啼啼还是在狭小的箱车里,扑到(身shēn)上扒拉都扒拉不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洪涛打开车门就要溜。
“不成,是爹爹把女儿推到火坑里的,就得爹爹负责到底,要不我就去找公主娘娘做主!”想跑?这一招宸娘早就有防备,抱住车门死不撒手,这么一折腾不光泪流满面,还披头散发。
哗啦…箱车右边的士兵立马就成了鸟兽散。这事儿真管不了,多看一眼都是罪过。前些(日rì)子之道这个黄发鬼仗势欺人(骚sāo)扰小童,原来更厉害的是摄政王大人。
他连长成这个模样的养女都不放过,还猴急猴急的就在箱车里办事儿,(身shēn)上居然还带着箭伤,不服不成啊,七星下凡不是白叫的,大人不仅仅是七星下凡了,保不齐还带着欢喜佛呢。
“先撒手,我不走还不成啊!对了,八嘎,告诉三十四,全军提速!”
完了,这个大屎盆子算是全接在手里,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好在洪涛(身shēn)上的屎太多了,不管是稀的还是干的,亦或半干不稀的,全能泰然自若。既然躲不开那就不躲了,宸娘说的也对,她的路是自己安排的,确实需要负一部分责任。
“爹爹明知道儒州是陷阱,为何还要前往?”宸娘和洪涛在很多方面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上还挂着鼻涕眼泪呢,又开始管闲事儿了。
“你知道哪里是坑,种家叔侄也不是傻子,他们派出刺客的时候,就该已经做好了预防工作。现在退回去,怕是连温余河都过不去,金兵得到了消息马上就会南下,届时不管我们能不能安全退到大名府,引狼入室、残杀友军的罪名都会成为现实,辩解的余地都不多。这是个(阴阴)谋也是阳谋,咱们要出其不意反其道行之。几万金兵你就怕了?爹爹让你见识下什么叫以一敌百,哼,但使军都飞将在,不叫胡马度(阴阴)山…!”
宸娘分析的都对,可洪涛不能去做。退回大名府已经晚了,全军辎重全都过了温余河,只要种家叔侄把桥梁毁掉,不用阻击也能拖住新军至少四五天时间。
温余河不比滹沱河,它在群山之间穿过,水流湍急且两岸高耸,河底都是坚固的岩石,就算王七到场,没有充分的准备,也无法快速架好桥梁。
到时候前面有天堑,后面有追兵,就算能渡过温余河南下,金兵南下的屎盆子也得扣在自己新军脑袋上。而且在外人看来,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新军先在居庸关接应金兵入关,然后再强攻温余河架桥,带着金兵一路南下…
事已至此,唯一的选择只能进攻,新军也不怕野战,党项铁骑扛不住火枪大炮,想必女真人也不是铁打的,勇气这玩意只能配合实力使用,要是双方差距太大,勇气越足倒霉的越快。
但坏就坏在这张破嘴上了,说事儿就说事儿,非要吟两句诗干嘛呢。这下宸娘眼睛里的小星星更多了,往自己(身shēn)上贴的力度也更大了。
“诗是唐朝人写的…”洪涛立刻就觉出了失策,赶紧往回缩。
“可王昌龄不是将军,也没有爹爹舍我其谁的气魄,男儿当如王晋卿!”缩?晚了,宸娘知道这首诗的出处,可她有自己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