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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黑衣人的刀

桥兵传 桥兵娃儿 10117 2024-07-16 17:36

  

缺点和账房两人帮忙,小土包不大,厚厚一层大雪,桥兵离开。

  

初见三山客栈,少年意气风发。

  

铁匠铺,谈笑江湖。

  

托天祠,锋芒毕露。

  

山鞍,意味深长。

  

侬河滩,斗志昂扬。

  

而如今,一土包。

  

桥兵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土包,总归都是一土包,我的土包谁来垒?”

  

“楼下好多人等你的煎鰿。”

  

无常出现在门口。

  

“我可以给他们说,今日取消。”

  

“无妨,我也有点饿了。”

  

“过年了,你准备去哪?”

  

“年在哪,我就在哪。”

  

“那,这个月不收你银子。”

  

“这倒不必。”

  

尔苏城的年,和冬天一样冷清。

  

望郑,今年也很冷清。

  

郑家这几个月来,一直很悲伤。

  

年关将至,郑方空没法待在家里。

  

家里孩童好些,有的牙牙学语,有的蹒跚学步,有的四处追逐。

  

儿孙满堂的他根本待不下去,很多家就剩下了孤儿寡母,很多人生死未知,还有的尸骨无存。

  

他,独自一人,坐在议事厅。

  

不多时,郑方天坐在他的对面。

  

申时,六个老者,坐在大厅,一言不发。

  

“我们做得对吗?”郑方空长长出了一口气。

  

“做过了,对与不对不重要,接下来怎么办?”

  

“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要不放弃吧,多年以来,一直没有效果。”

  

“据准确消息,他们面临一种未知的生存危机,正是我们的机会。”

  

“但此次结果看来,他们实力并未减弱。”

  

“或许是我们时机不对。”

  

“那人真的无人可敌?”

  

“要知道,他们最强的并不是武功!”郑方空叹气道,“他们只是有所顾忌,仅此而已。”

  

“这个年,很难过。”

  

“哎,散了吧,回家去吧。”

  

托天祠。

  

这几天非常热闹。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喜庆的气氛,从山顶传到山脚下。

  

天堂,卞泰微笑着坐在上首。

  

“申屠锐,向大长老请安。”

  

卞泰抬了抬手道:“申少侠不必客气,请入席!”

  

“牛子默,给大长老请安了。”

  

“牛少侠不必客气,请入席!”

  

“狄乐人,给大长老请安。”

  

“狄少侠,请入席!”

  

天堂院子,硕大的帐篷,几乎笼罩了整个院子。

  

帐篷内,座无虚席,却没有嘈杂声。

  

卞泰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道:“欢迎各位从敦题山学成归来,托天祠有各位相助,不胜荣幸!”

  

言罢举起酒杯:“第一杯,各位辛苦了”

  

一杯酒,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酒,我代表托天祠感谢你们!”

  

“第三杯,托天祠就是你们的家!”

  

三杯酒一过,接着七位长老,每人一杯。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远远传来,帐篷里人头攒动,你来我往,端是热闹。

  

京畿之地,城西,二层小楼二楼,宁子民独自一人在此。

  

往年,宁子国无论多忙,总会来一趟。

  

去年他没来,今年也没来,以后都不会来。

  

二层小楼几乎没有变化,只是冬天,花草少了许多。

  

化波谷很热闹,他找了个理由,来了这里。

  

圣火宫惨案,查来查去,结果是查不下去。

  

年前,司永丰专程来了一趟,让他不要再追查此案。

  

问起为什么,司永丰留下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宁子民有些心酸,司永丰的话信也成,不信也成。朝廷的行动,宁子民已经查过,没有提及过圣火宫。

  

至于说司永丰有什么没说,宁子民并不在意,他专程前来,已经说明问题。

  

京畿之地也很热闹,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和自己无关。

  

家,宁子民的家,化波谷就是家,之外的家,或许可以有。

  

要是没做捕快,要是还在小山村,或许不是现在这样,如今,家,太难。

  

要是没学武,或许不难,这个要是,只能是要是。

  

长长的山洞,一共一万八千五百四十七步,巴秋灵数过三遍,相差三步之内。

  

一端有几座坟,是谁谁也不知道。

  

这边,扩宽了好几倍,就算那头被人攻入,这头也能安然无恙。

  

一晃又是过年,每年三月,哥哥会来一趟,这是惯例。

  

于此,巴秋灵还是颇为欣慰,来年干啥,不久就有着落。

  

哥哥教的巴家刀法,练起来得心应手,好似专门为自己准备一样。

  

唯一的遗憾就是内力好似到了瓶颈,明年三月,哥哥或许会给下一本功法。

  

偶尔会想起桥兵,这人到底和巴家是什么关系?

  

跟来山洞的人都值得信任,会离开的,都没跟来。

  

她不知道为啥要成立半月舍,但这并不重要。半月舍最终走向何方,她依旧不知道。哥哥,相依为命,他做的事,错不了。

  

哥哥,是她一切努力的动力。

  

白水镇,白水山庄。

  

终云心站在广场上,爨代芙忙上忙下。

  

一切按部就班,这个新年,和以前很不一样。

  

这个年,有三十人一起,还有爨代芙,值得期待。

  

白水山庄,有三十多种风格。

  

三十人,每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当然,全部由自己出资,终云心搞不明白这些人钱从哪来。

  

爨代芙有求必应,有时间话语权甚至超过了终云心。

  

年,怎么过,终云心没有参与,但看架势,肯定能轰动一方。

  

十来种方式,完全不一样,最忙的是爨代芙,最闲的是蒯泰清和终云心。

  

广场上,你方唱罢我登场。如此丰富多彩,爨代芙也有些失神,这些东西,在白水镇,简直就是标新立异,对于喜闻乐见的镇民来说,必定大饱眼福。

  

这几个月来,白水山庄的建筑风格,所涉及的木工活,在白水镇已经小有名气,让同行羡慕不已。

  

当然,爨代芙没有任何保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过年,这些人可能会找各种理由离开白水山庄,这事终云心担心了几个月,终于化于无形。

  

召来。

  

环形山西侧。

  

曋俊的院子里面,摆了一张桌子。

  

桌子很大,十来人,甚至惬意。

  

“又是一年,预祝明年的召来风调雨顺!”曋俊端起酒杯,环视一圈道。

  

“大哥说得极是,召来真是我族的福地。”

  

“哼!都快发霉了。”

  

“老二,你的脾气收一收,出头好胜并不是好事,巴家的结果有目共睹!”

  

“轰轰烈烈,乃男儿本色!”

  

“大丈夫能屈能伸!”

  

“就你有理!”老二气呼呼的坐下,独自喝闷酒。

  

曋俊也叹了一口气,举着酒杯,没有说话。

  

“大哥,别管他,二哥也是气话。”

  

“我们少的是机会!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老二,假如你去了一水河,你觉着回得来吗?”

  

“战死也是一种光荣。”

  

“死,很简单,双眼一闭,而后呢?”

  

“难不成让曋家的人都为你陪葬?”

  

老二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大哥!”

  

酒过三巡。

  

“老五,我不服你。”

  

“二哥,何必呢。”

  

“你放心,我不打死你!”

  

“切!”

  

桌子挪了挪,一块空地。

  

寒光闪闪,叫好声不断,不多时,门外来了一群女人。

  

“二哥,小弟甘拜下风。”

  

老五虚晃一枪,却被老二一枪扫向了墙壁。

  

老二一扔枪,门口一女人接下,直接转身走了。

  

老五从墙上下来,把枪靠在墙上。

  

少倾,院子里只有桌子凳子和酒菜…

  

老桥山。

  

樊武胜深怕麻烦,一个月前偷偷离开。

  

樊明武找遍了整个老桥山,一无所获,只得作罢。

  

“大哥,二爷为何离开?”

  

“他说这个家属于我们,他有愧于我们。”

  

“这从何说起?”

  

“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他和爷爷不和,几次大打出手。”

  

“那也不能就这么跑了!”

  

“他肯回来,就是最好的结果。我记得爷爷曾说过,他有个弟弟,或许还活着,如果回来,不能让他主持大局。”

  

“他回来也没有参与家族的事情。”

  

“这就不知道为啥了。总之,不管怎样,我们老桥山,永远是他的家,好了,不说这些了,这个年,我们还是要过。”

  

“时刻为了一声号召!”异口同声,举起了杯,一饮而尽。

  

相地。

  

气氛一年不如一年。

  

倒是相家范围之外,没啥变化。

  

鞭炮声并不少,但少的是人。

  

一个是人确实是少了,一二还有不少人躲在屋里,连鞭炮都懒得出来看。

  

相阳威下了死命令,好不容易凑成一桌。

  

酒过三巡,除了相阳威的祝词,其他几乎没有说话。

  

满桌的美食,仅仅是摆设。

  

人已散,他独自一人坐在桌前。

  

“老爷,大厅风寒,还请回屋歇息。”

  

相阳威知道,这只是托词,自己在桌上,桌子不好收拾。

  

缓缓起身,风一吹,他不由得紧了紧衣服。

  

“瑞雪兆丰年。”相阳威嘀咕了一句。

  

屋里,刁美曼在此。

  

自从相阳曜失踪之后,连续两个新年,刁美曼都在他家过年,还有相自和。

  

“大伯,我爹有消息了吗?”

  

“暂时还没有消息。”

  

“是不是已经死了?”

  

啪!相自和挨了一巴掌,打他的是刁美曼。

  

“凭什么打我!”相自和厉声喊道。

  

相阳威没有说话,也没有制止,打得太晚了,是他的结论。

  

相自和扭头跑了出去,刁美曼叹了一口气,由他去了。

  

“老爷,谈得怎么样?”

  

“也就那样。”相阳威应付着,随即扭头问道,“相自平呢?”

  

“他伤很重,在家歇息。”刁美曼回道。

  

“哎,望他早日恢复。”

  

“恢复之后呢?”

  

“恢复之后就是相家子弟。”

  

尔苏城。

  

过年和往年基本一样。

  

年前一个多月,各种东西全部备齐。

  

过年,关门闭户,吃好喝好。

  

欢喜姐妹的鞭炮声,引得附近的店铺开了门,站在门前指指点点。

  

无常站在二楼西,欢喜姐妹,亦或同福客栈,自开业以来,第一次鞭炮。

  

尔苏城,一直很安静,吵吵闹闹的过往镖局是最大的声音,而今,换成了欢喜姐妹的鞭炮。

  

不多时,远处也放起了鞭炮。

  

一时间,路上行人暴增,奈何尔苏城没有店铺出售鞭炮。

  

年,也就这样,桥兵没有觉得异常。

  

鞭炮是账房弄来的,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间弄的。

  

“还有么?”无常站在二楼西。

  

“还有,掌柜,正月十五再放吧。”

  

“现在就放,我可以考虑不扣湛永的工钱。”

  

账房没能拦住缺点。

  

“这才有年的味道。”账房苦着脸,无常看了看道,“你不写首诗?”

  

“涨工钱不?”

  

“可以涨,客栈开不下去我可以走,你呢?”

  

“掌柜的,客栈一定要开下去。”缺点一把捂住账房的嘴,“客栈,就是我家。”

  

账房挣脱出缺点的手,也没有说话,桥兵的煎鰿适时出锅。

  

土包前,桥兵拎着空壶。

  

酒已经洒完。

  

“巴兄,我就要走了,不知何时能回来。”

  

“喝酒,我还是没有学会,你等我。”

  

“喝酒其实很简单,没喝过也闻过,之所以没喝,只是因为酒,需要一个理由,也需要一个伙伴。”

  

“而今,理由有了,伙伴没了…”

  

“我大喝一顿,于谁都无益,所以,事了之后,我赔你喝三天,至少三天。”

  

尔苏城,从初七开始,人渐渐多了。

  

十五,尔苏城和原来没啥两样,客栈又是爆满。确切说来,人没来,但号已写完。

  

桥兵收拾得很慢,不光有东西,还有其他,巴秋灵,该如何和她说?

  

尔苏城往西,侬河滩,那里有船,直达滦山。

  

路人行人很少,桥兵只看到一人,很远很远,只是一黑点。

  

那人是否在走,桥兵无法判断,白皑皑的一片世界,有一黑点,感觉也不错,虽然不认识,但也算是一种陪伴。

  

黑点或许在走,有点模糊。

  

少倾,桥兵明白了,黑点没变。雪,又开始下了。

  

吱嘎吱嘎的声响,桥兵一步一步往前走。

  

走得慢,谁也不知道雪花之下是否有坎。

  

一丝若有若无的陪伴,黑点逐渐靠近。

  

他没走,而是站在雪地。

  

黑衣,蒙面!

  

“望郑一别,小友可好?”

  

黑衣人率先说话。

  

望郑,郑家门前的黑衣人!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桥兵一礼,恭恭敬敬。

  

“你拔刀吧。”

  

黑衣人晃了晃手中的刀。

  

环首刀!

  

难不成又是巴家某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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